此時歐顏看了嚴秉松一眼，彷彿在說：奶奶很喜歡，說你有心呢。
嚴秉松滿足地笑了笑。
“我去拿蛋糕，你們聊會。”歐顏洗乾淨手，將蛋糕從盒子裏拿出來。
這個蛋糕看上去造型可愛，一圈壽桃圍着一個笑容可掬的老太太，還有不少水果作爲裝飾，上面還有健康長壽四個字。
是嚴秉松天沒亮起來做的，幾個甜品師輪流指導，廢了不少材料……
總算做出一個像模像樣的。
但李月娥不知道，笑逐顏開地問，“顏顏，這是你做的？太有好看了！”
她知道寶貝孫女會做甜品。
但歐顏微微一笑，“今年不是我做的。”
她做不出這水平來。
這裏面滿滿的，都是嚴秉松對李月娥的心意。
本來歐顏打算晚上七八點再給李月娥慶祝生日，但因爲嚴秉松一系列行程問題，實在沒辦法，不得不提前慶祝。
“點蠟燭了？”
歐顏將數字70插在蛋糕上，嚴秉松急忙道，“我來，我來！我有打火機。”
看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機，李月娥倒是有一絲意外，“我不是記得你不抽菸嗎？”
“是……”
只因爲李月娥當年一句不喜歡煙味，往後幾十年嚴秉松再也沒碰過煙。
他很平靜地撒謊道，“是顏顏讓我在樓下買的。”
李月娥看了一眼下打火機的牌子，這東西，在普通便利店可買不到……
細心的嚴秉鬆一下子察覺到她的目光，急忙補充道，“但我怕樓下買不到，就跟手底下的人借了一個。”
原來是這樣。
李月娥打消了疑慮。
歐顏知道，這個打火機是嚴秉松特地買的，爲的就是親自點蠟燭這一刻。
“我去拉窗簾。”
歐顏關上窗簾，又給老太太戴上壽星帽，和嚴秉松一起給老太太唱生日歌。
燭光搖曳中，嚴秉松偷偷看了下李月娥容光煥發的臉，這張他朝思暮想幾十年的臉，今天終於有正當名義可以見一見。
以前李月娥的丈夫在世時，他會藉着做生意的名頭見個面，運氣好時，還能見到李月娥。
但自從李月娥的丈夫去世，他參加葬禮後，便不好再單獨見李月娥了。
幾年未見，李月娥刻在骨子裏的優雅從容，讓她看上去更有女人味。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嚴秉松的眼中有了淚光，這次要不是顏顏邀請，他只能躲在異國他鄉遠遠祝福這個女人……
“許個願吧！”唱完歌，嚴秉松溫和地看着她。
李月娥閉上眼，許了願，吹滅了蠟燭。
在掌聲中，李月娥切了蛋糕，分成好幾份。
“你只能淺嘗幾口。”歐顏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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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能淺嘗幾口，我已經滿足了！”李月娥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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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如何？”嚴秉松急忙問道。
“好喫！不甜膩，恰到好處……”
“那我嚐嚐。”嚴秉松吃了一口，關心道，“最近身體好些了嗎？有沒有哪不舒服？”
“好多了，明天顏顏要給我做手術了。”
“顏顏的醫術你放心，明天你的眼睛一閉，一睜，手術就結束了。”
“哈哈我也這麼想……”
“奶奶，明天做完手術，你的身體就好了！到時候就能經常出門了。”
“太好了，我在這病牀上都躺了好幾個月了，快發黴了。”
三人說說笑笑，直到李月娥累了，歐顏才和嚴秉松一同離開。
“今天要不是你，我會留下終生遺憾……”嚴秉松拍了拍歐顏的肩膀，誇獎道，“好孩子，謝謝你的鼓勵……有了這次經歷，我真的死而無憾了。”
“多好的日子，別說不吉利的話。”
“嘿嘿……”嚴秉松笑起來，想起白振海他們，臉色又冷了幾分，“最近那個不孝子還有沒有來叨擾月娥養病？”
“來過幾次，被護士轟走了，但也有護士沒注意到的時候，不過最後被奶奶攆出病房了……”
“我看他們賊心不死，明天就要動手術了，可別出幺蛾子了……”
“放心，我在病房裝了監控。”
“哈哈那就好！”嚴秉松和她一同走出醫院，“我先去法國處理點事，晚點再飛回來，等你奶奶手術成功，我心裏的石頭才落地……”
歐顏知道，他想陪伴奶奶度過做手術的時光，點了點頭，“我也回公司處理事情，明天見。”
“好。”
歐顏上了車，沒過多久就接到賀寧的電話。
“歐總，我們公司又簽下了一個很厲害的設計師！他是日本來的，說是在上次的設計比賽中看到您的實力，特地爲您來的，您什麼時候回公司啊？”
歐顏淡淡地說，“十分鐘左右，我們現在一共有多少個設計師了？”
“三十多個，但真正拿過大獎的，只有六個！”
“嗯，這六個，在官網他們開設獨立欄目，比如盼盼一個欄目，代表一種風格，隨時上新款。”
“好！沒問題！”賀寧立刻用筆記下來，然後道，“哦對了，說起殷部長……最近很多人仿她的作品，歐總，我們要不要出面處理啊？”
這問題還用問？
歐顏不以爲然地說，“一個個告，告到他們怕爲止，別怕耗時間，也別怕告到最後沒賠幾個錢，總之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們黎氏旗下所有設計師的作品，誰敢仿造，誰就會被追究得底朝天！還要他們官博道歉，直到沒人敢仿造爲止。”
“是，我這就去辦！”
“明天上午我有事，有什麼重要的事儘量安排到今天。”
明天一早，她還要給老太太做手術。
“那我就把明天的會議提前到今天？明天上午還有一個新公司想找我們談合作，我也約到今天？”
“嗯，好。”結束通話後，歐顏接着開車。
在公司忙了一天，下班後陪司夜辰，晚上又處理了私人事務。
好不容易忙到凌晨兩點，歐顏剛睡下沒多久，手機就振動起來。
一陣又一陣振動聲在暗夜裏尤其突兀，歐顏的睡眠向來很淺，沒過一會兒就被這個聲音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