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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瀾示意他將門關上細說。
看到墨羽也在,江達原倒是有些喫驚。
慕清瀾只道:“但說無妨。”
反正他們的事情,雲翊他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除了身份,她倒是沒什麼可隱瞞的。
江達原心裏鬆了一口氣,點點頭,經過這一段時間,雲少主也救了自家三少好幾次,他心裏也並不將他們當外人。
而且有這樣一個助力,江達原覺得,總是穩妥一些。
江達原下意識看向四周,慕清瀾道:“放心,我已經佈下了結界屏障。你去了半天,結果如何?”
說到這個,江達原的神色微微一沉。
“三少,第九小隊的隊長李鴻飛已經…”
他遲疑片刻,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
慕清瀾瞭然:“他已經是安丙懷的人了?”
江達原拳頭緊握,點了點頭。
他和李鴻飛等人的關係都非常好,而劉凱旋和趙青山都已經以叛徒的罪名被抓了起來,想要了解這些情況,他最先想要去找的人,就是李鴻飛。
“幸好您讓我用假的身份去求見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江達原心裏很失望,也很悲哀,充滿了被欺騙和背叛的感覺。
他沒想到,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竟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慕統領屍骨未寒,他竟然就已經另投新主!
慕清瀾笑了笑,眼裏卻沒什麼笑意。
這個事情,其實她早就已經想到了。
慕楓手下的將領,除了江達原,現在在九戈的,也就只剩下了那三個人。
趙青山和劉凱旋已經被抓,馬上就要死了。
而唯獨一個李鴻飛,卻是安安穩穩。
要說這裏面沒問題,鬼都不信。
“意料之中。”慕清瀾淡淡開口,“一邊是已經死了的舊主,一邊是手掌大權的新主。沒人會和權勢前途作對。”
江達原滿臉漲紅,憤怒不已:“別人都能叛變,唯獨他!他不能!三少您可知道,那李鴻飛的命,還是統領大人救回來的!若非是統領大人出手,那狗東西早就死在沙漠了!又怎麼可能有今天!?”
在江達原心中,慕楓就是神,他曾經救了他們之中的很多人,他在的時候,嚴肅軍紀,訓出來了一個戰鬥力極強的隊伍!九戈這五年來幾乎都相安無事,大多都是慕楓的功勞!
而且,慕楓如此之重的救命之恩,就算是萬死也不能報答,那李鴻飛居然轉頭就投靠了安丙懷,怎能不讓他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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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竟然還和這樣的人稱兄道弟,實在是瞎了眼!
“三少,您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看着慕清瀾雲淡風輕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江達原心裏實在是憋屈,他都爲慕楓大人感到不值,他現在甚至懷疑,李鴻飛就有可能是那個奸細!最起碼,也和姦細脫不了關係!
慕楓大人和夫人的死,五萬兄弟的死,說不定就有着李鴻飛的一手!
三少居然還能如此氣定神閒?
慕清瀾脣角似乎勾了勾。
“生氣又如何,惱恨又如何?就算我現在能去殺了李鴻飛,落日涯的事情,我父母的死,五萬將士的命,就能這麼算了嗎?這筆賬,就能算清了嗎?”
江達原一愣:“三少…”
不知爲何,看着那少年平靜的樣子,他心裏竟是更難受了。
慕清瀾道:“說說,怎麼個情況。”
江達原連忙應了,道:
“屬下用假身份去求加那李鴻飛,一開始他是不見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又要見了。見了之後,李鴻飛並未認出我來,只以爲我是趙青山家中的僕人,態度很是敷衍。他問了我一些問題,大多數都是和您有關,也和趙青山有關。”
慕清瀾挑眉:“他這是擔心趙青山出現問題?”
“是的。如今趙青山已經鋃鐺入獄,他說任何人都不能去見,話裏話外,似乎想要從我這裏套出點話,承認趙青山通敵,坐實他的罪名。”
慕清瀾冷笑一聲。
“看來他們還真是很着急,甚至想要從這種千里迢迢趕來的家人身上下手,讓趙青山他們死的徹底一點,再無翻身的可能。”
“您猜的不錯,他的確是這個想法。我聽出一些不對之後,便故意提起了慕統領,說趙青山和他畢竟曾經是同僚,而且都是慕統領的得力手下,看在這個面子上,也希望他能幫一幫。結果,話沒說完,我剛剛提到慕統領這三個字,李鴻飛的臉色就變了,嚴厲呵斥。話裏話外,都很想撇清他和慕統領之間的關係,反而不斷追捧讚揚那安丙懷,說安丙懷來了之後,九戈纔算是真的如同鐵桶一般,刀槍不入。那極盡諂媚的樣子,真是差點看吐了我!”
江達原說着,額頭青筋若隱若現,聲音壓抑。
“若非是我極力剋制,只
怕當時就要衝上去,狠狠揍他一頓,再取了他的狗命!”
那還只是在李鴻飛的地盤,旁邊幾乎無人,他竟然就這幅模樣,真的見了那安丙懷,真不知是個怎樣讓人作嘔的姿態!
他以前真是瞎了眼,纔會認這種人爲兄弟!
“安丙懷…看來威望不小啊…”慕清瀾頗爲玩味的開口。
李鴻飛在自己家還不忘表忠心,可見這安丙懷的手段了。
這個人,她之前沒怎麼聽過,只知道是安家的人,天賦實力都算不上頂尖。
而且之前她基本都在帝都,而安丙懷卻是常年待在邊疆,雙方沒有交集,她自然不會特意去關注這樣的人。
直到這一次,這個人才忽然跳到了她的眼前,引起了她的注意。
來到這九戈,還不到一天的時間,慕清瀾就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那種無形的壓力。
幾乎所有人對安丙懷都心懷畏懼。
這當然是很正常的,畢竟他是這裏的一把手,九戈幾乎相當於他的一言堂了。
但是,那種畏懼,卻有些奇怪。
不像是普通的對上級的敬畏,反而帶着一種噤若寒蟬的恐懼。
似乎說錯一句話,就會面臨滅頂之災。
這安丙懷,似乎在治理人上面,很是…
慕清瀾想說“有手段”,卻覺得他似乎配不上這幾個字。
想到白天聽到的那些話,慕清瀾忽然問道:
“達原,之前我父親在的時候,是否不允許人招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