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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您怎麼能這麼說?”
那少年皺了皺眉,似乎不太高興。
“凌寒什麼也沒做錯,怎麼就不能提他的名字了?”
夏東河看着眼前的少年,嘆了口氣。
這是他唯一的孫子,從小就十分疼愛,更可貴的是,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重情重義,心思通透,很是讓他驕傲。
但唯獨,對慕凌寒那兄妹二人,他總是一再忍讓,而且心裏還將人家看的很重。
夏東河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他這個孫子喜歡那慕清瀾,纔會如此。
但還沒問呢,慕清瀾就死了。
這話,他也就沒提過了。
“秋白,他做沒做錯事情,誰也不知道。但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被趕出了慕族,連慕家的人都這麼對他,你如今這樣,讓有心人聽去了,只怕又要惹來麻煩。”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夏秋白就忍不住冷哼一聲,眼裏滿是不屑。
“若是沒有他們兄妹二人,那慕族何來今日的風光?只怕早就被帝都的幾大勢力擠下去了!結果他們一死一傷,慕族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將人趕了出去!這般所爲,當真讓人不齒!”
“哎喲我說秋白,你可小聲點吧!”
夏東河一張老臉皺巴起來:“現在我老頭子就夠煩的了,你可千萬別在這節骨眼上給我惹事了!”
夏秋白卻是靠近一步,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爺爺,有什麼事兒,能讓你都這麼煩心?不如說出來,我去幫你解決?”
夏東河可是不想再讓自己這傻孫子和慕凌寒攪和在一塊了,雖然他欠了慕楓的一條命,但是這也不代表他願意將整個夏家都賠上啊!
是個人都知道,現在帝都之中,還有多少人想要了那慕凌寒的命!
“反正,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專心修煉就成。最近有沒有長進?沒在學院裏惹長老生氣吧?”
夏秋白踢了踢旁邊的石子兒。
“學院有什麼好去的?那些長老們一個比一個迂腐!跟着他們學習半個月,還不如和慕凌寒切磋一次學到的東西多呢!”
“你這小子!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都說了以後不要再提到那人的名字了!”夏東河氣的當即就要擡手打過去。
夏秋白卻是不怕,梗了脖子,仰頭道:“我沒做虧心事,他們兩個肯定也沒有,怎麼就不能提了!爺爺,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那夏邑這一次出去,就是去找凌寒的麻煩的!結果呢?哼,還不是連命都差點丟了!”
夏東河氣的不行,他早就吩咐這些事情絕對不可以讓秋白知道,怎麼他這麼清楚?
夏秋白看他一眼,笑道:“爺爺,好歹我也夏家唯一的少爺,想知道點什麼,再簡單不過了,您該不會真的以爲,真能瞞住我吧?”
夏東河一噎。
“還有一件事,爺爺,不知你是不是知道。”夏秋白的神色忽然嚴肅起來。
夏東河直覺心裏一跳,眉頭微微皺起:“什麼事?”
夏秋白朝着四周看了一圈,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傳言,王家的王初雲受傷,就是和凌寒有關。”
夏東河心裏震驚不已:“怎麼可能?!不是說他是被穿山銀狼傷了嗎?”
王初雲之前出來歷練,但是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王家府內,並未再出來。後來便是有人傳聞,說王家大長老連夜去請了人,爲王初雲醫治。
而那傷勢,正是穿山銀狼造成的。
夏秋白哼了一聲:“那傷勢是不假,可是,王初雲又不傻,怎麼會自己找死去招惹那穿山銀狼?”
雖然不知道凌寒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真是解氣!
他看那王初雲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這次受傷,他可是老實了不少。
“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可靠嗎?”夏東河問着,卻又心生疑惑,“可是那慕凌寒不是已經元脈盡毀,成了一個廢人了嗎?怎麼可能做到這些?”
夏秋白一字一句道:“這消息,正是鍾瑩兒傳出來的。”
夏東河久久未曾說話。
鍾瑩兒是隨着王初雲一起出去歷練的,雖然性格嬌蠻,但是卻沒有理由編纂這樣的謊話。
難道,是真的?
“鍾瑩兒也受了傷,手臂斷裂,差一點就要留下殘疾,這事情也是她在發火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的。”
夏東河沉吟片刻:“一同隨行的還有七皇
子蕭北燁,但卻未曾聽過這些啊…可如果是真的,他們爲什麼要隱瞞這些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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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白眸光一閃,靠近說道:“對啊,爲什麼要隱瞞呢?”
夏東河這才意識到這句話是在說自己,瞪了夏秋白一眼。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事情也沒必要瞞着你。夏邑已經被我趕出夏家,和我們夏商拍賣行再沒有其他任何關係。至於這件事情,也就不要再提,時間久了,自然會過去的。”
夏秋白立刻道:“過去?爲什麼要過去?”
夏東河皺眉:“那你還想怎樣?!”
“不是我想怎樣。而是這些事情,本就不該就這麼過去!”
夏秋白臉上玩笑的神色都收了起來。
“如果這些都輕易過去了,那凌寒曾經受到過的折辱,你們又怎麼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那麼過去?”
…
慕清瀾一行人始終朝着西北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匆忙趕路,只偶爾纔會休息。
如此高強度趕路,換做其他人或許早就受不了了,但慕清瀾卻是始終未曾露出疲態,甚至越往前行,越是隱隱興奮起來。
那是一種,急切想要得到答案的心情。
有時候她也會拿出浮世訣,只有看着那個依然泛着淡淡血色的名字,才能心中稍安。
江達原並不知道浮世訣是什麼,更加不知道那上面的名字代表了什麼,但跟着慕清瀾,他心中便是十分安心。
他始終相信,三少可以幫慕楓大人和五萬兄弟沉冤昭雪。
而這一路上,雲翊也極少說話,慕清瀾偶爾會覺察到有人靠近,雲翊也會傳一些消息出去,但一切都始終十分平靜。
傍晚將至,一行人路過一片山脈,打算休息一下,就找了個比較平坦的山頂,暫時停歇。
這裏距離邊疆已經很近,越是靠近,就越是荒涼,人也越來越少。
偌大的山林裏面,一片靜謐。
雲翊佈下結界,慕清瀾已經點燃了篝火。
而江達原則是取出肉來烤。
他本是將士出身,急行軍的時候,也只能隨便喫一點,原本手藝極差,但是跟着慕清瀾一段時間,這烤肉的功夫便是上升的極快。
雖然比不上慕清瀾烤的,但已經比大部分都強了。
一邊烤着,江達原一邊時不時的看向旁邊的慕清瀾。
來到這裏之後,她就盤腿而坐,繼續修煉了。
每一點零碎的時間,她都利用了起來。
江達原一開始還驚歎,後來習慣了,也就學會掌握時間,會在慕清瀾收拾好之後,正好將肉烤好。
慕清瀾將元力運行了一個小周天,感覺體內的元力又凝實了一些,才緩緩睜開眼睛。
“三少。”
江達原說着,將手中肉香四溢的烤肉遞了過去。
慕清瀾眉眼彎彎,接了過去。
濃郁的香味瀰漫開來。
墨羽在旁邊看着,眼睛跟黏在了那上面一樣。
江達原又將第二塊遞給了墨羽。
墨羽忙不迭的接過去,然後遞給了雲翊:“少主?”
其實少主的境界,一個月不喫飯也沒什麼,完全靠着天地能量即可。
所以這幾天,他一直沒有喫什麼東西。
每天晚上,他們在一塊,墨羽自知手藝不行,喫過江達原的烤肉之後,也就自我放棄了,每天就等着他動手。
當然,他要先遞給少主意思意思,反正少主也不喫,這最後都是他的。
想到這裏,墨羽忍不住喉結滾動。
“少主,您不喫的話,那我就——”
習慣性的說出這話之後,墨羽便要將那烤肉拿回來。
結果,雲翊忽然睜開了眼睛,淡淡在那上面掃了一眼。
墨羽的動作一僵。
然而隨後,雲翊卻是看向了慕清瀾。
“我倒是,很想試試你的手藝。”
慕清瀾動作一停。
自從蕭北燁差點憑她的烤肉認出她的身份之後,她就暗暗決定,在這些人面前,她絕對不會再親自動手!
慕清瀾勾脣。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