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鋒銳的氣息迎面襲來,周圍迅速劃開一道黑色裂縫!
強大的勁氣在地面之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她這一擊,亦是用了全力!
軒轅夜鳳眸沉厲,身形暴退!
身下河水翻卷,有一些濺到了他的衣角之上,迅速消失。
他一手將那巨大的花朵握在手中,一手死死握緊血斧,迅疾的擋在自己身前!
鏗!
兩者撞擊,火花四濺!
他手腕微微一斜,那射天箭便是在那血斧之上錯開!
一串耀眼的星芒驟然閃現!
磅礴的衝擊力量朝着四周涌去!
他衣衫獵獵,眉眼卻是越發的堅定!隱隱可以看到那眼底的一絲血紅!
射天箭終於偏斜而去!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射天箭一擊未中,卻並未立刻調轉方向,再度攻去,反而是倒飛回了鳳長悅的手中。
她伸出手,一把將射天箭抓住,眉眼之間帶着幾分冷意。
在手中,依然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射天箭還在劇烈的顫抖。
她微微眯起眼睛。
方纔那一瞬,射天箭分明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或者說,是違抗了她的意志。
它居然自己強行返回,拒絕繼續攻擊軒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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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麼?”
她聲音冷冷,眸光落在射天箭之上。
射天箭驟然停止顫抖,原本因爲強大的能量流動而熾熱的觸感,也似乎帶了一絲冰涼。
她再度搭箭,拉弓——
然而這一次動作卻變得異常緩慢。
因爲射天弓也在以自己的意志,拒絕她的掌控。
射天弓和射天箭雖然是一體的,但是卻各自有着自己的懵懂意志,而最終,它們都是被娃娃掌控的。
娃娃身爲靈寶之魂,擁有着對它們絕對的控制力。
射天弓和射天箭同時這般反應,只能說明——這一切,都是娃娃做的。
她神色微沉,手中越發的用力,甚至指尖都縈繞了一圈淡金色的光芒,射天弓卻依然只是拉開了一點點。
按照這個趨勢,她今天是絕對不可能繼續使用射天弓和射天箭的。
軒轅夜和她遙遙而立,中間隔着還在不斷翻涌的河水,此時天色暗沉,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被鍍了一層紅色的暗光,什麼都看不清楚。
而對面的人臉上的神情,也似乎模糊了起來。
鳳長悅聽到他冷靜而平緩的聲音——
“我明白。但如果因爲明白,就要讓我放棄你,那麼我寧肯永遠都不明白!我說了這麼多次,我只是想要你繼續呆在我身邊,你怎麼,也總是不明白?”
或者,他們彼此都不是不明白,然而卻沒有其他的路可選。
對於鳳長悅而言,尤其如此。
兩人之間,一片死寂。
河水奔涌之聲,天空之上的風雷陣陣之聲,甚至無邊曠野之上呼嘯而過的狂風之聲,糅合在一起,聽在耳中都似乎帶了幾分蒼涼。
他掌中的花朵,一開始還在瘋狂的扭動掙扎,而不過短短時間,就已經開始呈現出了萎靡之態。
軒轅夜的手掌越發的用力,只要時間足夠,他完全可以將神火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
“孃親!娃娃不要這樣對爹爹!嗚嗚嗚…。”
無聲之時,忽然一陣軟糯的哭泣聲傳來。
軒轅夜心中一動,果然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正出現在兩人中間。
那一團柔柔軟軟的小東西,似乎和之前沒什麼變化,但是那張總是帶着討喜的笑容的肉呼呼的小臉上,此時卻是泫然欲泣,水汪汪的眼睛裏,似乎眼淚下一刻便會落下。
娃娃看着鳳長悅,又看了身後的軒轅夜一眼,眼睛通紅:
“爹爹…。”
軒轅夜的心霎時間一軟,又生出一股酸澀難言。
雖然已經抱定心思,甚至想過了一切好的壞的所有結局,但是當看到娃娃的時候,卻還是覺得心裏一陣揪着的疼。
他將心底的情緒壓下,再度擡眼的時候,鳳眸裏面已經依然是一派平靜。
鳳長悅看着娃娃,面色無波。
“娃娃,看來你的膽子真的大了許多。”
不僅控制着射天弓和射天箭,違揹她的意志放棄對軒轅夜的攻擊,而且這個時候還突然強行跳出來,阻攔在兩人之間。
娃娃聞言,小小的身子一抖。
這樣的孃親,總是讓它產生一種不自覺畏懼的感覺,那幾乎是深入靈魂的一種敬畏,像是從一開始,就根植於骨子裏的一般。
這一次違揹她的意志,其實娃娃也是花費了極大的心思的。
它雖然是靈寶之魂,擁有絕對的掌控力,但是鳳長悅卻是它的主人。
這是無法更改的,她對它也有着極大的控制,從某個角度而言,娃娃甚至是不可以做出任何違逆她的意志的事情的。
所以這一次,它也是拼盡了力氣,才能做到這一步。
此時看着鳳長悅,它心裏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它心裏怎麼也不肯就這樣算了。
孃親怎麼能這樣對爹爹呢?
娃娃下意識想要衝過去抱着鳳長悅,想要像以前一樣撒嬌,想要求她不要繼續這樣。
然而她身上那無形的威壓,卻幾乎壓得它無法動作。
它怔怔的看着鳳長悅,只知道搖
!
看着鳳長悅,只知道搖頭:
“不…不要這樣…。娃娃不要你們這樣嗚嗚嗚…。”
它這般哭着,鳳長悅清楚的感覺到,手中的射天弓和射天箭已經徹底退去了原本熾熱的溫度——它們已經無法作戰了。
她雖然是娃娃的主人,但是若它一直是這般狀態,那麼就算是超越天階靈寶的存在,也沒有什麼作用。
她將兩者收了起來。
而後,她身上便是陡然生出紫金色火焰!
那火焰貼着她的身體,極爲親暱,也極爲靈活,越是這樣的時候,天堂火想要吞噬的慾望就會越強烈。
就算不用靈寶,不用任何外力相助,她今天也依然可以將神火搶回來!
軒轅夜看到她這般模樣,眉宇之間染上了幾分深沉。
其實關於她的身份,以及大婚之上以及那之後發生的事情,他心裏雖然有猜想,但也只是猜想罷了。
沒有聽到她親口承認,或者親眼見到事實的那一天,他都會保持一定的懷疑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