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城心裏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轉念一想,則是忽然生出了一股痛快的感覺。
他毫不示弱的會看回去,眼底似乎還有着一絲嘲諷。
羽千宴眸色如初,淡漠如雪,似乎並沒有覺察到季明城嘴角笑容的幾分諷刺。
季明城冷冷一笑,有什麼可得意的?
縱然他身份尊貴,天賦又好,姿容絕世,是整個奧斯帝國不可企及的天才少年,可是終究,鳳長悅喜歡的,不是他!
她放在心中的,是另一個男人!
他和他,都是失敗者!
如此,他還有什麼可驕傲的?哈!
季明城雖然笑着,可是他的眼神已經再清楚不過的訴說着。
羽千宴再明白不過。
可是他不在意。
羽千宴的目光,似乎變得更冷了,可是卻不是難堪,也不是失落,反而是帶着幾分輕視。
那是對季明城的不屑。
他喜歡她,與任何人無關。他也從來沒有奢望過去得到,所以,他坦蕩無比。
僅僅是這一點,季明城就已經輸的體無完膚。
羽千宴澄澈淡漠帶着幾分嘲諷的目光,讓季明城臉色瞬間漲紅,巨大的難堪瞬間涌起!
不知道爲什麼,那眼神竟然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跳樑小醜!
季明城率先狼狽的轉過頭去。
二人的交鋒,只是瞬間,衆人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其他的地反,並沒有看到這兩人的變化。
海涅學院這一次的帶隊是一個長老,看起來滿臉笑容,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出那神態之中,竟是帶着幾分討好。
這和海涅學院以往的風格大相徑庭,但是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
海涅學院向來風格剽悍,遇到任何事情都錙銖必較,上至長老,下至學生,都是如此。而且這些年,因爲蒼離的沉寂,伽陵學院似乎顯得有些弱勢,海涅學院一直想要取而代之,所以始終作風強勢。
但是在經歷過照壁閣之後,整個海涅學院都遭受了極大的損失,不僅僅是那幾個老師,還有很多的精英學生,都悽慘死去。整個海涅學院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能夠派出季明城這樣的,已經不錯了。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海涅學院一直大門緊閉,低調行事,生怕再招惹上惹不得的麻煩。
而這一次的交流大會,他們顯然也帶着幾分忐忑,所以一來就率先示好,想要和其他人,尤其是想沈劍平以及蒼離這樣的強者打好關係,免得之後遇到什麼危險了,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可惜,這個長老算盤打得好,卻沒有想到其他人根本不買賬。
現場有了一瞬間的安靜,頓時尷尬無比。
那長老臉上的笑容也僵了僵。
沈劍平向蒼離微微點頭,繼而一伸手:“請吧,現在人都已經到齊了。”
那長老連忙帶着季明城等人走上前去。
蒼離等人也都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中間的位置。
鳳長悅這才注意到,整個巨大的廣場中間,竟是有一塊微微凸起的圓形石塊。
沈劍平一聲令下,原本守護在周圍的將士全部離開,守護在周圍。
“請諸位登上這圓臺。”
沈劍平道,聲音不怒自威。
衆人紛紛走上前去。
鳳長悅走上去的時候,才忽然覺出不對勁。
沈劍平的聲音隨即響起。
“諸位現在腳下的,是一個傳送陣,也是靈州最大的傳送陣。從這裏出發,一旦啓動,便可以瞬息抵達羅亞帝國。”
沈劍平的話,讓一羣年輕人都是有些興奮。各大學院的帶隊老師都是知道的,以往也幾乎都見識過,所以此時看着年輕人們滿臉難以掩飾的激動,都是十分理解的笑了笑。
鳳長悅舒展了眉頭。
果然如此。
傳送陣的建造需要極爲厲害的煉器師和靈尊強者共同完成,消耗的材料和財力都十分巨大,而且它的維持和運啓動,都需要極大的靈力消耗,所以即使是奧斯帝國,也不過只有五個傳送陣。
而這個,顯然就是其中一個。
他們去往羅亞帝國,自然是直接到比較好,否則在別人的地盤上,時間越久,越不安全。
沈劍平走上前一步,也站在其上,神色嚴肅。
“請各位務必記住,等一會兒傳送陣開啓的時候,一定要召喚靈力鎧甲,否則會遭受到極大的損傷。被開闢的傳送帶之中,空間亂流十分厲害,即使是靈皇強者,也很難完全抵禦。所以諸位一定要全面警惕,注意安全。等到了地方之後,避過了空間亂流,確認可以出去了,我們纔可以出去。”沈劍平語氣深沉,可見這其中,確實是有着極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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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場的都是帝國最優秀的天才們,倒也不至於被嚇住,反而大多是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顯然很是期待。
沈劍平右手豎起,而後猛的落下——“開陣!”數道強大的靈力匹練,瞬間到達!
那些分散開來的將士,全部傾盡全力,注入靈力,開啓傳送陣!
隨着無盡的靈力注入,鳳長悅逐漸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忽然變得熾熱!
一道耀眼的光,忽然從腳下的圓臺亮起!沖天而起!
所有人的眼前,都有了一瞬間的空白!
鳳長悅握緊雙手,緊接着,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忽然從下面傳來,而後猛的將她扯了下去!
同時,數道驚呼聲,紛紛響起!
不過片刻功夫,那白光就完全消散。
而傳說陣之上,人影全部消失!
周圍列隊而站的將士們見此,紛紛收回靈力,因爲強大的消耗,他們的額頭都是出了很多的汗,但是沒有人去擦,反而同時嚴肅行禮,微微彎腰——
“願諸位——爲帝國的榮譽而戰!”
鏗鏘有力的聲音,迴盪在巨大的廣場,久久不散。
……
鳳長悅一瞬間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開了!而身上的肌肉和肌膚,也幾乎崩裂開來!
巨大的痛楚從身上每一處傳來,幾乎將她完全撕扯開來。
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東西,就像是自己一個人漂泊在未知的地方一般,令人心生不安。
當她的意識恢復清醒,便聽到耳邊不斷傳來驚呼聲,還有似乎因爲極致的痛苦而發出的慘叫。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感覺到加註在自己身上的壓力驟減,似乎有什麼隔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