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悅扭頭看他,眸子微微眯起:“你怎麼來了?”
羽千宴神色淡淡,也不看她,只是牢牢的抓着雷神之矛,以確保自己不會被瘋狂前進的金環蛇王給甩掉:“金環蛇王除了晉級,只有在遭遇生死危機的時候,纔會選擇蛻皮。你做了什麼?竟然將它逼到這種地步?”
他不會說是因爲看到她纔會跟上來,輕巧的轉移了話題。
鳳長悅當然不會往自己身上想,看樣子就知道羽千宴並不願意跟她說原因,也就打消了繼續追問的打算。加上原本就對金環蛇王的行爲抱有懷疑,所以聽到羽千宴開口詢問,所以就順水推舟的接了話:“沒做什麼。只是燒了它的鱗片而已。”
羽千宴:“……”
看着鳳長悅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他一向淡漠的容顏上,竟是浮現了淡淡的笑意。
她一向膽大妄爲,居然敢幹出這樣的事情。也難怪金環蛇王冒着這樣的危險,也要拼命將她抓走了。
鳳長悅看他眼角帶上了幾分淡淡笑意,不由疑惑揚眉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羽千宴運轉靈力,將結界加固,以保證一點都不會讓暴亂衝擊而來的土石進來,頓了頓,才解釋道:“金環蛇王最爲愛惜它的一身鱗片。你這樣對它,它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並且選擇了蛻皮再次和你爭鬥。”
鳳長悅對金環蛇王的瞭解並不多,聽到羽千宴幾次提到“蛻皮”,心中倒也猜測到了幾分,在漆黑幾乎看不到光亮的地下,極目向前看去,什麼都看不清,只能感覺到金環蛇王在極速前進。
“嗯。蛻皮。金環蛇王一旦在非晉級情況下蛻皮,都會將自身的能力瞬間提升,達到頂峯。有的甚至能夠和神獸相媲美。但是相對應的,它也會付出極大代價。在短暫的強大之後,會有一個漫長的虛弱期,實力大大下降。不過這蛻皮也已經相當於第二條命了。所以除非特殊情況,它們是絕對不會選擇蛻皮的。”
鳳長悅瞭然,所以這就是爲什麼,她明明已經將它的身體幾乎砍成了兩半,它卻仍然沒有死。而且還以全身純黑的樣子重新出現,將她捲走。甚至連她的攻擊都可以忍受。
原來是採用這種辦法強行提升了自己的能力啊。
羽千宴感受着金環蛇王身上的氣息,逐漸皺起了眉:“它現在……大約已經快要達到十級神獸的水平了。”
他們的境地,更加危險。
鳳長悅神色也冷肅了一些,眼神之中卻沒有絲毫慌亂,顯然鎮定沉穩十足。
“我倒要看看,它究竟有多厲害!”
還有它身上,關於天堂火的祕密!
……
彩冰雀之王在天上緊緊追隨,但是很快就已經找不到蹤跡。只好召喚所有彩冰雀前來,一同尋找,倒是效率能夠高一些,說不定可以早一些找到她們。
大片彩冰雀的遷移動靜十分大,讓很多正在其他地方前進的學生都注意到了這片波動,仰起頭,都可以看到一大片的彩色在朝着某個方向轉移。
“那是什麼?竟然是彩色的?難道是雲朵嗎?”
“好像不是,似乎還有點刺眼……”
“天啊!那是彩冰雀!居然這麼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可怕了!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
不少看到的學生都露出驚慌之色,一只七級彩冰雀,他們可能都難以應付,更何況這麼多!
而在某處監視着這裏面一切的幾位長老,也都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彼此都是不可置信。
“彩冰雀暴動了?”
“好像不是!它們並沒有朝着這裏來!而且,彩冰雀之王並不在其中!”
“快!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彩冰雀雖然暴躁,卻已經沉寂很久了,怎麼會突然這麼大規模的遷移?”
“還有那麼多學生在裏面,千萬不能出事!”
……
先前彩冰雀追擊一行人等,之所以沒有引起衆人的注意,是因爲它們是逐漸聚集起來的,能量波動並沒有那麼大,而下面的人遠遠看着,也不過是一小片陰影罷了,而現在,成百上千的彩冰雀朝着某一個方向移動,自然目標大了,也就引起了衆人的警惕。
很快,彩冰雀就抵達到了彩冰雀之王的身後。
彩冰雀之王看着無數靜靜的等待着它發號施令的彩冰雀,威嚴深重,王者氣息毫無掩飾的朝着四周擴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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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
一聲雄渾有力的聲音從它的喉間發出。所有彩冰雀立刻揮動翅膀,同時朝天嘶鳴——
唳!
彷彿在交代任務一般,彩冰雀之王仰頭吼過就猛的回身,朝着下方俯衝而去!
無數彩冰雀立刻四散而開!
彷彿傾瀉而下的彩色洪流,從天邊傾斜而下!
這壯觀的一幕讓很多在默默關注這邊進展的人都震撼無言。
“這、這是……彩冰雀鳳令?”
一直在思考着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長老結結巴巴的問道。
彩冰雀鳳令,顧名思義,是彩冰雀一族最爲高等的命令。可以號令所有彩冰雀行動,不死不休。
他們在這裏百年,卻從來沒有見過彩冰雀之王施展這一招!
“……看來,真的出事了……全員警戒!”
“是!”
……
而在所有人都開始行動起來的時候,鳳長悅和羽千宴卻還在地下,被金環蛇王緊緊纏住,不斷的在黑暗中前行。
一片漆黑的地下,什麼都看不清,彷彿永遠都不會有盡頭一般。而羽千宴一直支撐的結界,在急速的行駛中,也時不時遭受到集中的攻擊。
就在鳳長悅準備出手相助的時候,面前忽然一道明亮至極的光,照射而來!
鳳長悅立刻擡起手,稍微遮擋了一下,而同時也伸出了另一只手,蓋在了羽千宴的眼睛上。
“小心。”
眼睛長期在黑暗中帶着,猛的一接觸強光,極有可能會造成短暫的失明。
他們兩個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當然要儘可能的保存實力。
羽千宴剛剛感覺到似乎有光射來,面上就突然被一只手覆蓋。
柔軟之中,帶着些微的磨砂,並沒有一般世家貴族小姐身上那種精心調製的薰香,反而是幾分少女的稚嫩氣息,還有雖然很淡,但是清晰可聞的……血腥氣。
他的眉心忽然不可覺察的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