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剛纔在飯局上,你怎麼開始幫鬱妤說話了?”
回到許家,剛一進門,郝芸便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開口詢問。
本來她還在和周嵐打太極,打算就那麼婉拒了,誰知道最後許旖旎忽然摻和了進來。
郝芸猝不及防,但又不好當着外人的面駁了自己女兒的面子,加上週嵐和鬱妤一聽許旖旎表示願意幫忙,就立刻連連感謝,搞得她連反悔和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許旖旎隨手把包包扔到了沙發上,斜斜躺了上去。
“媽,我這不也是看周阿姨太可憐了嗎?她可是就只有這一個兒子,要真出了什麼事兒,不知道她得多難受呢。您看她今天來的時候,臉色憔悴成什麼樣了。”
“別跟我來這套,我還不知道你?”
郝芸皺起眉。
這麼多年沒怎麼聯繫,她和周嵐的感情也就那樣,更不用說許旖旎。
她和周嵐見過面的次數都不超過一手之數,又怎麼會忽然同情周嵐,還願意幫忙了?
“去之前,你不還覺得鬱家這是給咱們找麻煩,懶得理會的嗎?”
郝芸說着,在許旖旎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說吧,鬱妤怎麼勸動你的?”
郝芸對這唯一的女兒百般疼愛,在遇到和她相關的事情的時候,總是非常沒有原則。
但畢竟是京城許家的當家夫人,她並不蠢。
許旖旎這前後轉變太大,顯然是鬱妤跟她說了什麼。
許旖旎聳肩:
“我想幫就幫了啊。”
反正她平常做事,也總是隨心所欲。
郝芸神色很不贊同:
“旖旎,要是其他事情,媽媽答應你沒問題,但這次鬱承的事兒,實在是牽涉不小。我們沒必要去管。”
許旖旎聽她不同意,頓時坐直了身子,臉色不大好看。
“媽,我們都跟周阿姨說好了,您這不好反悔吧?”
“什麼說好了?話又沒說死,再說,這種事兒本來也不是說幫就能幫上的。”
“怎麼就不能幫了?爸和京城公安局的趙局長是高中同學,關係也不錯,這還不好幫?”
估計也是看在這一層關係上,周嵐才主動找上了許家。
“再說,雖然藏毒的罪名很嚴重,但那是在FN訓練基地搜出來的。按鬱妤的說法,當時事發的時候,鬱承還在海城呢!誰又能確定,那些東西就是他藏的了?”
只要能把非法持有毒品的罪名洗脫,其他的就都是小事兒。
吸毒?
最多也就是一個拘留,嚴重的話加一個強制戒毒,根本不會判刑。
行賄受賄?
FN的老闆的確是鬱承不錯,但下面還有經理等等,隨便拖一個出來當替罪羊就行。
總之只要不是踩到了那條紅線,鬱承就還有機會。
而這一點,也就是現在鬱家最在意最想解決的麻煩。
郝芸覺得頭疼的不行。
“旖旎,這件事兒哪兒有你說的這麼簡單!”
其他的不說,單單是社會輿論這一條,就是懸在鬱承頭上的一把刀,隨時都能落下!
“那個鬱承屢教不改,前科累累,就算是這次能保住他,以後肯定還會惹出更多麻煩來!”
這種人,正常人都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現在許旖旎倒開始想着去幫忙了?
“總之後面的事兒你別管了。”郝芸凝聲。
許旖旎瞬間來了脾氣,聲音變得尖利:
“不過就是讓爸出面說句話,哪兒有這麼難?我看您就是故意的!”
郝芸沒想到她忽然爆發,一時也愣住了,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房門被人推開,是許如峯迴來了。
他看着氣氛緊繃的母女兩人,眉心皺起。
“怎麼了這是?”
“爸!”
許旖旎立刻撲了過去,快速將整件事和他複述了一遍,說道最後又是惱怒又是委屈,
“FN出事兒,分明就是沈璃在後面推波助瀾!她現在多風光!可是——憑什麼她這麼得意!?”
郝芸這才聽明白,許旖旎這並不是想幫鬱家,而是想對付沈璃!
她脣瓣動了動,欲言又止。
許如峯拍了拍許旖旎的肩膀:
“好了好了,爸知道你委屈。這件事……這樣吧,晚上我給趙恆山打個電話。”
這就是願意出手了。
郝芸終於忍不住道:
“如峯,趙恆山是個什麼性格你最清楚,他怕是不會輕易鬆口幫忙啊。”
許如峯沉吟片刻:
“不管怎麼樣,先打過去問問,他應該還是會賣我個面子的。”
說到這,他頓了頓,想起之前的那些事兒,表情也不怎麼好。
“再說,那個沈璃,之前確實是讓旖旎受了大委屈,這口氣總是要出的。”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到大寵的不得了,連一句重話都不捨得說。
但自從遇上沈璃,許旖旎就諸事不順。
不但被逼的從娛樂圈退圈,還成了名流圈子裏衆人嘲笑的對象。
許如峯怎麼可能就這麼輕鬆揭過?
聽他這麼說,許旖旎這才高興了,抱着他的胳膊撒嬌。
“就知道爸對我最好了!”
她對鬱妤沒什麼好感,但如果能讓沈璃不痛快,那她也不介意幫鬱妤這一把。
至此,郝芸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她嘆了口氣。
說到底,她的女兒,她怎麼不心疼?
許如峯想起什麼,又問道:
“對了,你最近和方蘊儀聯繫多嗎?”
“她?”
郝芸眉頭擰了下,搖頭,
“沒怎麼聊了。”
許如峯繼續道:
“陸錚六月份要調回京城了,方蘊儀和他一起回來,到時候你多走動走動。”
郝芸卻是有些煩。
許家和陸家雖然沒有在明面上撕破臉,但之前陸淮與下令半封殺許旖旎,已經讓雙方關係變得微妙,再後來媒體曝出了許旖旎的一系列負面新聞,直接把她逼到退圈,雙方更是徹底僵了。
再說,許家和陸家雖然是世交,但她和方蘊儀的關係,其實也沒有特別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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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讓她去聯繫方蘊儀,這不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許如峯這話說的輕鬆,難處全給她一個人應付了。
許旖旎聞言,卻是忽而擡頭,神色驚喜:
“方姨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