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爾的聲音不無遺憾：
“很可惜的是，兩個月之前他再去的時候，那幅畫已經不在那邊了，而且就連那那個藝術館，也已經被轉了出去，重新裝修成了一家工藝品店。”
沈璃心中一沉：
“什麼？”
“我那學生一直都很想再回去看看那幅畫，只是中間因爲課程繁忙，就始終沒騰出時間來。最後好不容易去了，結果…….”
卡羅爾知道她對這件事很是上心，這次沒能查到什麼，他也頗爲失望，
“他特意還打聽了一番，想聯繫上那家藝術館的老闆，但最終沒能成功。”
裏蘭是藝術聖都，每年每天，都有無數人慕名前往，也有無數人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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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大街是裏蘭一條非常著名的街區，開着許多與藝術相關的店。
有些有着極爲悠久的歷史，有的卻更新換代極快。
那家藝術館變成了工藝品店，在第七大街是極正常的事兒。
裏蘭崇尚藝術，追求自由，你來的時候熱情歡迎，你走的時候也會瀟灑再見。
幾乎沒有人會額外多問什麼。
這大概也是爲什麼，卡羅爾的那位學生，未能打探到什麼相關的消息。
這條線索到了這，幾乎就算是斷了。
“糖糖，抱歉，沒有幫到你。”卡羅爾十分抱歉地說道。
沈璃收起思緒，認真道：
“您別這麼說。這次您已經幫了我很多了，非常謝謝您。”
如果不是卡羅爾，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從裏蘭入手。
這本來就是她和畫協的事兒，他能做到這，已經是仁至義盡。
卡羅爾又和她聊了些，這才掛了電話。
沈璃坐在椅子上，盯着電腦屏幕，似是有些出神。
隨後，她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
一個純黑色的六芒星圖標，出現在屏幕之上。
光標移動，落在其上。
她輕點了下。
那黑色的六芒星便瞬間分散成無數光點，而後漸漸凝聚。
一行字母依次浮現——
M。
G。
Y。
U。
還剩下最後一個字母，眼看便要形成。
沈璃忽然敲了下空格鍵。
屏幕之上的畫面忽然凝固，最後一個字幕終究沒有出現。
盯着那即將組合完成的標誌，她眉心微凝，最終還是——
咔噠。
一鍵清除。
幾乎是轉瞬之間，那幾個字幕如水紋般消散，徹底在屏幕上消失。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這電腦上也什麼都沒出現過一般。
她按了關機鍵。
屏幕徹底黑下去的一瞬，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安靜的房間內，這一聲便顯得尤其突兀而急促，甚至有些尖銳。
沈璃把電腦合上，這才接了。
“NULL。”
不用看也知道這是誰的來電。
“祖宗！”
NULL的聲音滿是震驚，
“剛紅盾系統突然警告，您做什麼了？！”
沈璃揉了揉眉心：
“我已經中止了。”
NULL聽到這話，一顆心纔算是落回了肚子裏，忍了又忍，才把到了喉嚨的問候語咽回去：
“嚇得我煙都掉地上了。不是，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還是有什麼想不開的？要不是紅盾系統提前示警，主動攔截，你——”
他說到這，忽然頓住，似是在斟酌怎麼開口。
沈璃語氣平靜：
“你放心，我沒那麼衝動。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我都清楚。”
“放心？你剛差點自我暴露，讓我怎麼放心？”
NULL很煩躁，
“要不是這些年在臨城修身養性，我這會兒非讓你搞出心髒病！”
沈璃笑了聲。
“行了，我以後保證不會了。”
NULL又抽上了一根菸，對她這話將信將疑。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再搞一出？對了，我聽說你託人在查裏蘭那邊的事兒？”
沈璃解釋道：
“是畫協的事兒，我沒有出面。”
“那也太危險了。”
NULL對此很不贊同，
“畫協是沒有其他人了麼？涉及裏蘭，你別碰。”
沈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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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分寸。”
NULL對此嗤之以鼻：
“那你剛纔在做什麼？”
沈璃沉默片刻，道：
“NULL，你的確不用太擔心，畢竟——我還是挺惜命的。”
聽到她這麼說，NULL也好一會兒沒說話。
最後，只撂下一句“行”，就掛了電話。
房間內重新安靜下來。
沈璃把手機放下，去浴室泡了個澡。
出來之後，她的心情好了許多。
她一邊擦着頭髮，一邊隨手拿起手機，這才發現有林風眠發來的幾條未讀消息。
三張照片——是《木槿》劇組的慶功宴。
《木槿》的票房正式破了十億，的確是值得好好慶祝一番。
慶功宴的舉辦地點是在京城一水間，從照片上可以看出，現場佈置的非常漂亮。
木槿花擺滿了宴會大廳，臺上掛着巨幅海報。
除了劇組，這次慶功宴還請來了不少媒體。
林風眠作爲《木槿》主題曲的創作者和演唱者，也隨導演和主演們一起上臺了。
總之現場一片熱鬧。
沈璃將這幾張照片依次點開看完。
最後是林風眠發來的一行字。
【恭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