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又遇合歡宗
天道門弟子此刻已經抱定必死之決心,他們全部使上最後一口力氣,放出最後一縷光亮!什麼是天道,天道就是善惡不分,天道就是無愛無恨?難道不是這樣?這些殘忍血腥的魔頭根本不用修煉,卻擁有強大的力量,而人類拼盡全力亦無法戰勝!
不是!不是這樣!
天道不公,我心有公!天道不平,我來平!
“死吧!”葉空大吼一聲,手中仙劍化成一道金光燦燦的長虹。
“轟!”強大的三眼魔頭的腦袋轟然炸開,仙劍對這些下界魔族果然有奇效!
魔頭一死,六個天道門修士的氣力也是一竭,六道劍光瞬間消失,六個人影摔倒在地,卻都長出了一口氣。
終於結束,這一場真是太危險了,若非葉空這一劍,他們六個人死定了。他們救了大家,葉空又救了他們。
“魔頭死了!”身後突然傳出一聲女子興奮地呼喊。
葉空猛回頭,只見黃子萱竟然站在身後。
“不是讓你走嘛?”葉空口氣不善地說道。他有些惱,你這丫頭怎麼還是不信我?我讓你走就走嘛,我說行就一定行!難道你不知道,愛情的基礎就是信任嘛?每次都不信我會勝利!
“我……”黃子萱感覺到葉空的不悅,其實她已經走了,可就是心裏放心不下,這才脫離大隊,又溜了回來。
可就在這時,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失去腦袋的魔頭,竟然突然又長出一個腦袋!
三眼魔頭眼中充滿了恨意,好可惡的螻蟻,竟然擠碎了我一顆腦袋!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額頭法眼猛地怒張,一道白光直襲向葉空的後腦!與此同時,三眼魔頭的六條手臂,也爆長三丈,向六個方向伸出,猛地卡住六個天道門修士的脖頸,將其扭斷!
“黑子哥!”黃子萱清楚地看清了這一幕!她來不及思想,她猛地衝過去,推開這個深愛的男人!
這一刻,天地爲之嘆息,這一瞬,時間爲之停滯。
這一幕,化成了永恆!
三眼魔頭含怒發出的死亡之光,一下穿透黃子萱的身體,那抹黃,永遠地留在葉空的瞳孔……
黃子萱沒有留任何告別的話,就像其他修士一樣,被擊得魂飛魄散!
“啊!”葉空一聲痛苦的長嘯!
擡手,他一直不願用的九品仙弓出手!什麼用一次少一次,什麼靈力不穩,什麼沒有地方補充仙氣……一切都顧不得了。
“嗽!”七彩的光芒如璀璨的流星一點,離弦而去!
“轟!”三眼魔頭的腦袋又一次爆裂!
“轟!”三眼魔頭的腦袋剛長出來,卻被扭頭而回的箭矢又一次擊碎!
三眼魔頭,有三根舌頭,六條腿,同樣也有三個頭,當第三個腦袋消失,七彩箭矢也消散於空氣,三眼魔頭龐大的身體轟然倒地!
“子萱!”葉空緊緊抱住這具嬌軀,感受着依然溫熱的身體,他的眼睛瞬間模糊,流水爬滿臉頰。
這一刻,葉空突然明白了。放心是愛,擔心也是愛!擔心的愛,絲毫不亞於放心的愛,這樣的愛,同樣深邃,同樣厚重,同然重若天地!
她不是不信任,她只是太擔心,因爲愛,而擔心。
天空中,有一道流星劃過,如此閃亮,卻如此短暫。雖然短暫,可我已經足夠,只要在那一刻,綻放光華。就算沉淪大地,成爲一塊黑禿禿的石頭,我也無怨無悔,因爲我曾經,
點亮整個天空!點亮愛人的心!
不知何時,剛纔所有逃走的人,又全都回來了,靜靜地站在葉空的身後。看着他狂嘯,看着他嘶吼,看着這個從來不害怕,不後退,不流淚的男人,象一個孩子一樣的哭泣。而他們每個人,都已經眼含淚水。
“我要救她。”
突然葉空站起身,回頭對着每個人說道,“我要救她。”
“你節哀吧。”林天悟走上來,看看黃子萱,搖搖頭。其他幾個領隊也來看了看,都是搖搖頭,沒有人殘忍地說出。
可是他們的心中都知道。魂飛魄散,徹底隕落,無法再活!
“我要救她!”葉空抱着黃子萱的屍身,放聲狂吼。
“節哀吧。”煉若蘭含淚走上來,最近,她和黃子萱走得很近,兩人的關係跟姐妹似的。
“我說我要救她!”葉空對着煉若蘭也怒吼了一句,不過瞬間,他就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他知道,自己已經傷害了一個女子,不能再傷害了!
不要每次失去才知道後悔!
“可是她魂魄散去,已經……”煉若蘭又說道,這個時候,也只有她能勸葉空了。
“我知道,我知道,魂飛魄散,沒救了。”葉空擺擺手,彷彿魂不附體,好像對大家說,又好像自言自語,“可是我要救她,我一定要救她,我不能讓她死,我相信一定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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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空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走向北方,越走越遠。
直到他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才從密林中飛出一道金光。
煉若蘭接過傳音符,楞了楞,又看看濃密的森林,咬咬牙,扭身道:“返回!”
當所有人都駕起飛劍,而她這個發命令的人,卻依舊站在地面上。
小賊,我還是選擇相信你,相信你能夠救活子萱妹妹,相信你必能安然返回,我會聽你的話,我一直都很聽話,我會帶着大家安然回到滄南,我會等你……哪怕一千年,一萬年!
良久以後,一道道光華,這才劃破寧靜的夜空,往着滄南的方向飛去。
葉空讓衆人返回,而他則繼續往北深入,因爲他想起了嶽明輝,未央不也是魂魄消散,嶽明輝能想到辦法,去找凝神玉髓,我就不能嘛?
“放心,子萱,我一定會讓你活過來!”葉空抱着黃子萱的身體,爲她整理着散碎的秀髮。
向北繼續走,就是一片茂密的雨林,連綿上萬裏。太陽已經升起,可葉空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頭頂上黑壓壓的一大片,全部都是高大喬木肥碩的樹葉,無比粗壯的藤蔓層層疊疊,彼此相互糾結着,把陽光完全遮住,林中溼寒非常。
更寒的是葉空的心,他已經走了整整一夜帶一天,他不知道嶽明輝去了哪,也不知道那凝神玉髓在何處,他只知道,越是遲,就會黃子萱的希望就越渺茫。
雨林中,有着一條並不寬闊的河流,只有在這裏,可以感受到些許的陽光。細碎的光線,穿過層層樹葉的縫隙,在窄窄的河面上,灑下無數針眼似的細密光影。
葉空沿着小河往河水的上游走,他相信吳不知的遇水往上游,必定會給他帶來好運,說不定,吳不知早就已經算到這一切。
河水很清澈,倒映出翠綠的樹影,河中不時有色彩斑斕的魚羣遊過,這些魚,有的會發出小孩似的哭聲,還有的能發出老翁似的咳嗽,不過這一切,在葉空的耳中,都是一種聲音。與他無關的聲音,他的眼前只有那翩翩的黃衣,他的耳中只有那脆脆的黑子哥,他的心中只有那一個活潑的女孩。
“我一定能救你!”這一天一夜,不知道第多少次說出這句話,每次說的無力,他都會大聲重複一次,“我一定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