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歸不願將她想得那樣壞(虐)

發佈時間: 2024-10-13 15:5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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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戰事吃緊,最遲不過一月荊複就要上前線領兵攻城,他這些天忙著處理軍中事務,愈發早出晚歸,往往回來時虞靈枝已經睡下了。
他盥洗過後輕手輕腳上了塌,將虞靈枝攬進懷裡才合眼,期間她也只是小聲嘟囔了幾聲,並未醒過來,察覺到熟悉的氣息自發地往他懷裡拱,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又沉沉睡去。
“孩子……”
“不、不要……”
荊複向來淺眠,聽到動靜後緩緩睜眼,轉頭就看見虞靈枝眉頭緊皺,鬢發都濕透了,嘴唇翕動不知在說些什麽,替她拭汗之時依稀聽到“孩子”、“要”等字眼,手上動作一頓。
神色複雜地盯著她安靜的睡顏,原來她在夢中竟是想要一個孩子麽?
他是否也該放下那些過往了,繼續沉湎於舊日愁怨也只是傷人傷己,何況她人已經在他身邊了,他究竟還在顧慮什麽,即便她心悅崔珩,那也是從前的事了,往後她也只會有他一個人。
動作輕柔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又替她掖好被褥。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戰事平息,他們會有孩子的,一個與他們眉眼相似的孩子。
這一晚虞靈枝睡得不大安穩,斷斷續續做著一個夢,夢中迷霧漫天,有一個看不清臉的孩子坐在地上哭著喚她阿娘,問她為什麽不要她,還伸手想要她抱,她下意識想去抱抱她,走近卻只看見地面上一攤血水……
醒來時仍舊心有余悸,目光呆呆地望著帳幔,世間竟有她這般狠心的阿娘,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痛下殺手。
“你醒了。”
按說這個時候荊複應該處理軍務了,今日倒是稀奇,日上三竿還沒走。
見她面上困惑,荊複解釋道:“這幾日忙於軍務冷落你了,今日便不去了,我留在這裡陪你。”
他臉上的歉疚很明顯,虞靈枝有點不敢與之對視,掩飾般挪開了視線,低低嗯了一聲。
注意到自己腕間戴著一個玉鐲,不算太過貴重,在世家貴族中只是尋常之物,是誰給她戴上的不言而喻。
“這玉鐲襯你,我就給你戴上了,若你不喜歡,收起來便是。”
虞靈枝素白的指尖摩挲著玉鐲,雖不是什麽珍稀貴重之物,但她也能看得出來這玉鐲有些年頭了,應是長輩所留,心裡悶悶的,也沒問他玉鐲的由來,只是微笑說好。
荊複臉上劃過一絲失望,虞靈枝權當沒看到,沒有結果的事,她實在不該沉溺其中。
用完膳,虞靈枝似是忽然想起什麽事,笑著同荊複說起今日與姚玉茹有約,不能陪他了。
她什麽時候和姚玉茹這般交好了?
目送虞靈枝走後,荊複滿腹疑慮,叫來阿晉,沉聲發問:“娘子近來都做了些什麽?”
阿晉略作思索答道:“娘子近來常去給醫師打下手,為將士們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軍中許多人都對娘子誇讚不已,別的,倒是沒有什麽了,哦還有同姚娘子走得近了些。”
聽上去沒有什麽異常,荊複皺了皺眉,是他多心了嗎?
“咦?”
這時一道疑惑的聲音響起,荊複循聲望去,只見一旁的穗禾手上拿著一張皺巴巴的黃紙,目露疑惑。
似乎是什麽手稿,他接過來展開,不甚在意地掃了幾眼,忽然目光一凝,是虞靈枝的字跡,上面記了些婦人妊娠相關的知識,心中疑慮,她是否太過關注這事了,即便是想要孩子也不會急切成這樣,這不像她。
視線往下,又看見她圈出了幾味藥草,有些畫了叉,整張手稿頗有些凌亂,教人難以揣度筆者意圖,他命阿晉傳來了醫師,詢問這幾味藥草的用途。
等待的時候心中莫名焦躁不安。
醫師接過手稿,如實道:“這些藥草都是性寒之物,有利腸滑胎之效,孕者忌服……只不過……”話未說完,對上荊複漆黑如墨的雙眼,一時膽寒,忽的噤了聲。
“說下去。”
醫師又大著膽子道:“只不過這些藥草藥效猛烈,只需一味就足以滑胎,往往配之以輔藥中和藥性才不至於傷了根本,筆者似乎是不通藥理,只是將這些性寒藥物搜羅起來記在了一起……”
荊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有一場風暴在他眼中凝結。
他聽到自己漠然的聲音:“軍中是否有這些藥材?”
醫師戰戰兢兢道:“沒有,軍中藥物稀缺,大多是療傷之用,手稿上記錄的藥材若在尋常並不算稀有,此刻怕是一時難以尋得。”
話音剛落,忽然聽得一聲巨響,桌案直接被掀翻在地,器具劈裡啪啦砸了一地,室內眾人皆是心驚膽戰望著他。
荊複死死地捏著那張泛黃的手稿,從齒縫裡逼出幾個字:“滾出去。”
眾人連忙退了出去,不敢逗留。
室內一片狼藉,荊複靜靜地坐在原地,如雕塑般,半晌都不曾動過。
這些天所有的疑點在他腦海中一一浮現,心中有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猜測。
荊複艱難地閉了閉眼,他總歸不願將她想得那樣壞,這些都只是猜測。
如果她能對他坦誠的話。

——
一更。
感覺大家對虐的接受程度不一樣,我就按照自己的感受標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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