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同往後躺了下去,躺在了雲層裏,又在雲層裏急速下降,那是什麼感覺呢?看到的人怕是心臟都要被嚇出來了吧,可當事人兩個都很淡定,依然牽着手,連眼睛都不帶閉上的。
夙芳華還抓了一把雲朵,再次攤出手掌的時候,又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咯咯地笑了,他也跟着她笑,一個是笑自己的傻一個是笑她的可愛。
快落下的時候,夙芳華一個翻身將念南心摟在了懷裏,再借力站了起來,緩緩落到地面。
可她依然沒有鬆開他,而他將她摟得更緊了。
此刻,夙芳華的瞳眸中只有念南心的身影,念南心的瞳眸裏也只有夙芳華的身影。
時間彷彿就定格在這一刻了,世界,彷彿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我們到地面了。”察覺自己一直摟着念南心,夙芳華忙鬆開了他,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
“嗯,我們先回去吧,他們一定等着急了。”念南心莫名地,耳根也紅了起來,說話都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好。”她往前走。
他追上,牽起她的手往前走。
夙芳華從遠端躺下來後,那種從死亡中走了一趟,讓她的心情平復了一些,她被念南心牽着回到了芳華入心,在門口就看到外公舅舅和自己的幾個丫頭在門口神色焦急擔憂的樣子。春桃是第一個看到她的,忙衝了過去。
“小姐,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可擔心死我們了。”
怪她當時忘記回來和他們說一聲了。
“讓你們擔心了。外公舅舅,爹爹孃親對不起。”夙芳華道歉。
“念公子,你也是,華兒小不懂事也就算了,你好歹也派個人回來報個平安啊。”李鐵剛捨不得說自己的外孫女,只能把怒氣撒在念南心的身上。
“外公,是晚輩想得不周全,讓你們擔心了。晚輩給你們賠不是。”念南心恭恭敬敬地彎腰作輯道歉,李鐵剛哼了一聲,轉頭表示不接受。
夙芳華聞言,朝着念南心一個愧疚的眼神。
“行了行了,回來了就好。”李友義說道。
“小姐,外面冷,先進去吧。”夏荷說道。
“好。”
“小姐,你們沒事吧?”春桃問。
“沒事。”夙芳華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人道。
在看到顧恆逸,方允兒還有星兒的時候,她才稍稍好些的心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憤怒。
看夕陽,吹晚風可不就是爲了讓自己心情能平復一些嗎?只是當看到他們依然不省人事的時候,夙芳華心中的殺意更深,藍墨賢說得對,她很偏激,也很極端。
對她好的人,她會拿命去守護,傷害她的人,她會恨不得殺了這個人。
“華兒,他們會好起來的。”念南心安慰。
“我知道。”她哽咽的聲音。
“南心,你去了穆府,可有看到穆府的人?”李友義看向念南心問道。
在他看來,穆府一定是人去樓空了,哪怕是有,也是在穆府等着他們去自投羅網要隨時待命殺他們的人。
“就穆少展一人。”念南心回,卻沒有說自己穆少展設下埋伏的事,穆少展已經死了,說了只會讓他們徒添更多的憂心而已。
隨着念南心的話落,一室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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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儒德夫妻他們都還在穆少鴻的手裏呢,可他們人在哪裏都不知道,又能去哪裏救人?
夙芳華知道顧恆泰的各個藏身之處,可是穆家的人,她前世今生都是不瞭解的。
念南心是有命人去查,可目前爲止都還沒有消息。
他們只能等。
等待的時間總是煎熬的,可誰都沉默着,沒有再說話。
心在時間緩緩的流逝中,越來越焦躁。
“他們的人呢?”夙芳華問。
她決定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抓了穆家的人讓他們放人。
“對,我們也去抓穆家的人,多抓幾個來,一人交換一人。”李鐵剛說道。
“外公,華兒,你們覺得他們會爲了別人放棄自己的籌碼嗎?”念南心最爲理智地問道。
這也是他爲什麼直接殺了穆少展的原因。
那些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怎麼可能會爲了別人放棄自己的利益?何況,一旦沒了人質,他們的下場只有死,穆少鴻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念南心的一句話,碎了他們最後的希翼。
“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我已經命人去查他們的窩藏點了。”李友義說道。
其實夙芳華何嘗沒有命人去查,只是他們的人都沒有回來。
“舅舅,星兒怎麼樣了?”夙芳華問。
她記得星兒傷的是要害。
“好在搶救及時,若是她挺過了這三天,也就脫離了危險期。”李友義回她,看着這小小的人兒,卻經歷這般磨難。李友義又是一陣心疼。
而造成如今這爲善的人受苦受難,而爲富不仁的人卻逍遙自在,這始作俑者到底還是皇帝的不仁。
他更是恨不得自己的妹夫能早日坐上皇位,爲百姓,爲善良的人建一個平安喜樂,健康沒有害蟲的家園。
夙芳華走了過去,坐在星兒的旁邊,握着她的手,靜靜地看着。
“各位,飯已經做好了,你們先去用飯吧。”元叔走了過來說道。
手裏端着一個大盤子,盤子上放着三碗藥,這是給昏迷的三個人服用的。
“元叔,哪個是星兒的?”夙芳華問。
“量少一些的是星兒小姐的。”元叔道。
夙芳華拿過去要親自喂。
“夙小姐,這些交給我來做吧,你們先填飽了肚子纔好想辦法。”元叔勸她。
夙芳華哪裏會聽這樣的勸,她直接拿着藥又坐到了星兒的身旁將她輕輕扶了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裏,又輕輕地小心翼翼地給她喂藥,星兒還在昏迷中,哪裏能嚥下去?她是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喂。
她那個可愛的一個小人兒,特別的懂事,也特別的勤學,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兒卻總是遭受命運的不公。
夏荷在一旁默默地流淚,晶瑩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滾落下來,思緒凌亂地都忘記要去幫忙喂藥,要去安慰小姐,她只覺得心疼,像是有人用鞭子在抽打她的心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