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一聽,眸色頓時緊張起來,脊背也冷冷的發涼,她趕緊朝坐着的男子拱手道:“請宗主息怒,屬下是覺得那個上官流月雖然醫術厲害,但性子倔強,不好馴服,她還夥同楚非離殺了屬下好幾名殺手,屬下氣不過纔派人刺殺她,但都被她一一化解。宗主如果想將她收入麾下,屬下一定會竭盡全力把她抓來。況且,她中了屬下的化屍丹,如果一年之內沒有解藥,她就會全身化爲血水而死,屬下相信她爲了解毒,一定會上門求屬下。”
那男子冷冷的掃了鬼魅一眼,他雖是坐着,可身上卻散發出陰冷懾人的王者氣勢,他目光陰冷殘酷,嗜血陰森,朝鬼魅冷聲道:“你把你的事情辦好就行,你繼續培養人才滲透進大晉朝的各方勢力中,爭取將大晉朝的各方勢力策反和分化瓦解,再各個擊破,至於上官流月,本座自會去會她,勿需你管。”
鬼魅恭敬的點頭,“是,宗主。那今年的化屍丹解藥”
說完,她有些害怕的看向面具男子,一顆心突然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世人都傳她會製作化屍丹的解藥,可別人哪裏知道,她根本不會,這解藥全天下只有她們宗主擁有。
黑陰宗的宗主有一批忠心不二、十分厲害的手下,那些手下有精通謀略的,有精通各種毒術的,這化屍丹其實是他的手下發明來控制那些殺手的,他利用化屍丹控制殺手爲他賣命,直到榨乾那些殺手爲止。
就連她,都需要每年問宗主要一顆解藥,才能延續自己的生命,更何況她那些手下。
她雖因爲國仇家恨與這個宗主聯合,兩人因爲有共同的敵人才形成了統一的戰線,她受命於他,卻不瞭解他真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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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得他的身份不止是一個黑陰宗的宗主,他手下能人異士衆多,勢力遍佈青雲大陸,二十年來只呆在這個惡人谷,卻財力雄厚,像有享之無盡的財寶似的,他一定不是一般人。
她隱隱感覺,他身上透着一股皇家之人的氣勢,她在他面前只是一只小小的螻蟻,她自然不敢妄加猜測。
他在大晉朝安插的間諜,不止她一人,還有很多連她都不知道的間諜,可想而知這個男人有多可怕。
聽到鬼魅的請求,男人朝站在暗處的兩名守衛招手,立即有一名守衛端了一只托盤上來,那托盤上放着好幾只白色的瓷瓶。
男人朝鬼魅冷冷的斂了斂眉,聲音陰森鬼測,“這些解藥你拿去,對了,那個雪姬行事如何了”
鬼魅趕緊接過解藥,同時擦了擦額頭的汗,一臉正色的低着頭道:“回宗主,恕屬下無能,雪姬連楚非離的身都近不了,更何談刺殺他。楚非離十分精明,一直在懷疑雪姬,雪姬直到現在都沒能取得他的信任,不過請宗主放心,屬下會繼續努力,爭取重挫楚非離。”
“真是一羣廢物,蠢貨。”男人冷冷的站起身,突然朝鬼
魅拂了拂袖子,一陣罡風朝鬼魅習捲過去,將她的身子狠狠的打翻到地,她猶如破布一般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了一道鮮血。
鬼魅知道這個宗主的狠毒,她內心對他不服氣,但她被他用化屍丹控制着,不得不服從於他,況且,她們有共同的敵人要對付,那就是楚非離。
她現在必須依靠黑陰宗宗主才能復仇,所以不敢忤逆他。
她胡亂的擦了擦嘴角的血,一躍翻身站了起來,朝男子恭敬的道:“請宗主息怒,屬下一定會繼續想辦法刺殺楚非離,除了屬下之外,屬下還發現一撥人冒充屬下刺殺他。屬下調查過,那一撥人是大晉朝晉王的人,有晉王與他作對,他已是四面楚歌,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就會落到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楚非離滅了她們的部落,殺了她的父母兄弟,她發誓,一定要爲族人們報仇。
男子冷冷的斂了斂眸,烏黑的眼睛深不可測,令人捉摸不透,“讓他們兄弟間內鬥是最好的,我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你退下吧,一定要謹慎小心,千萬別暴露了行蹤。”
“是,宗主。”鬼魅說完,趕緊退了出去。
等鬼魅退出去之後,雲中子才上前一步,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男子的眼睛,連連滿意的點頭:“太子殿下,你的眼睛終於恢復如初了,你被這毒折磨了二十年,如今眼睛終於完全復明,我也爲你感到高興。”
雲中子說完,擄了擄花白的鬍鬚,那眼裏是笑中帶淚,十分欣慰。
兩個月前,他從上官流月那裏得到九轉復明丹,當時他雖確定這是神丹妙藥,但內心也是十分的忐忑,畢竟這種神藥只有古書裏纔有記載,也沒有人真正的見過。
他當時抱着試一試的心態給太子殿下服用,沒想到一服用就產生了極好的效果,殿下當時就能看到一點恍惚的東西,漸漸的,殿下能看的東西越來越多,到了這幾天,殿下的眼睛完全恢復,又和二十年前一樣,什麼都能看見了。
那傲然挺立的男子一聽到“太子殿下”四個字的尊稱,內心頓時狠狠的震動起來,久久不能平靜。
二十年了,他被害了二十年,如今終於能重見光明,看見世界,他真的很激動,很興奮。
太子殿下這幾個字,把他的思緒帶回了二十年前那金碧輝煌的大燕國皇宮,他還記得皇宮裏五彩斑斕的一切,那衣香鬢影、華麗鑾殿、五彩飛龍、歡聲笑語、夜夜笙歌無一不深深的印在他腦海裏,使他一生都忘不掉。
他被人叫宗主叫了二十年,可他最忠心耿耿的部下一直叫他太子殿下,哪怕他流亡至此,他也沒忘記他曾經是大燕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燕清歡。
當時世人都說太子殿下丰神俊朗、智計無雙,像一只翱翔在天際的雄鷹,可很快,他卻被硬生生的折斷了翅膀,墜入到無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