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麼都忘不掉第一個爲我撿起衣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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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得到過的溫暖太少了，在她那黑暗的少年時期，就沒有一個真心對她好過的人。誰都欺負她，誰都看不起她，誰都嘲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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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遇到過很多扒她衣服的人，可只有他，會彎腰撿起髒衣服，披在她肥胖醜陋的身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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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爲太缺少愛，所以偶然被人關愛一次，她便忘不掉被人關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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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對程硯墨的感情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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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程硯墨當感恩的對象，當做尊敬的偶像，尊崇的上司，真心傾慕的男人。但費雯很有自知之明，她心裏清楚，程硯墨這麼優秀的男人，應該配更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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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默默地喜歡他，但不能阻止他去追求他真愛，更不能插手他與總裁夫人之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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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比起當程硯墨的女人，費雯寧願當程硯墨的下屬。她將自己的才能發揮到了極致，爲他工作解憂排難，當他的全能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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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墨聽到這話，難得啞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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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不算什麼的…”只要是個人，都會像他那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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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沒解釋，她將垂在額前的碎髮攏到耳朵後面，尷尬地朝程硯墨笑了笑，說：“boss，讓你發現了真相，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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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說費雯長得漂亮，是程硯墨的美女全能助理，被程硯墨知道她曾經只是一只醜陋的肥豬，費雯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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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墨看着費雯脫胎換骨的美麗模樣，真的很難將她與從前那個胖姑娘的身影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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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將最後一口酒喝乾淨，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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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墨繫上西裝外套的鈕釦，盯着費雯，認真且嚴肅地說：“鳳凰涅槃，你該驕傲，何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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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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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助理，你如今的模樣，真的很漂亮。”這是程硯墨第一次稱讚費雯漂亮，以前他只稱贊她敬業、工作能力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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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像是被表揚了的幼兒園小朋友，笑得那雙冷清的眸子頓時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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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要走了嗎？”費雯也跟着站了起來，下意識拿起程硯墨買下的那瓶酒，打算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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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墨以前在外面沒喝完的酒，都被費雯帶走了。但這一次，程硯墨卻伸手奪走了費雯手中的酒，他說：“以後，你就不要碰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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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愣了愣，接着點了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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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落後程硯墨半步，跟他一起走出了清吧。兩人都喝了酒，只能打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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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酒店門口等出租車，程硯墨說：“明天韓家的婚禮，你陪我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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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程硯墨當女伴參加宴會，也是費雯的工作內容，聞言她反應如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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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墨盯着費雯那件深藍色的襯衫，又說：“明天早上直接去我家，我會直接讓人將禮服送到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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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陪程硯墨參加宴會時的禮服，一般都是她自己挑選，程硯墨買單。所以聽到這話，費雯下意識解釋道：“我家裏還有一件新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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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不一樣，禮服必須隆重。”這是程硯墨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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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一想也對，便沒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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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墨看了看時間，突然又說：“乾脆這樣，今晚你去我家住，明天上午我們直接去韓家參加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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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這次張大了嘴巴，驚訝之色藏不住。“這樣，會不會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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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方便，我家又沒有女主人。”程硯墨並不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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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爲程家沒有女主人，所以她去了，才更奇怪啊。美女助理夜宿老闆家裏，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能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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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想拒絕，卻又聽到程硯墨說：“我明天早上在家有個國際會議要開，有幾份材料還沒有整理好，你正好去我家，和我一起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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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便沒再拒絕，跟着程硯墨一道去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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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墨帶着費雯回程宅，而是去了他的獨居所。那是一棟小別墅，小別墅裏沒有管家，只有一名做飯打掃衛生的家政阿姨，是程硯墨從老宅帶過來的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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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來過他家幾次，每次都是拿文件，或是送他回家。因此家裏的阿姨看到費雯跟在先生身後一起進屋，並沒有意識到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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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進了屋，阿姨給他們分別倒了一杯熱茶。阿姨剛將熱茶遞到費雯手裏，就聽到先生說：“羅阿姨，把客房收拾一下，今晚費助理在這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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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阿姨這才喫驚地看了費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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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表情冷漠的站在程硯墨身旁，坦蕩磊落的神態叫人無法胡思亂想。羅阿姨也不敢多看，便乖乖地上樓去收拾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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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阿姨收拾好客房下樓，瞧見費助理坐在沙發上，抱着一臺筆記本電腦在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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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自己想多了，費助理跟先生，怎麼看都只是純潔的上下屬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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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墨要去書房處理一些事，上樓前，他叫上了費雯，“跟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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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沒有多問，抱着公文包就跟着上了樓，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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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三樓，除了主臥室跟衣帽間，便全都是程硯墨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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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雯倒是第一次進程硯墨的書房，忍不住打量起來。書房分辦公區和藏書室，兩者用一面玻璃牆隔開，費雯看到藏書室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有些被程硯墨那驚人的量給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