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梟後背挺直。
他知道白傾在說什麼。
“這些人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白傾繼續道:“他們襲擊了這個商人,把他帶走以後,清理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但是他們的動靜很大,還是被一些人知道了,他們就給了這些人封口費,讓他們一個字都不要說出去。”
趙安安的心裏逐漸不安。
“所以,這個商人的妻子帶着人過去,找了整整三個月都沒有這個商人的下落,也就在這時候,”白傾緋紅脣一彎:“商人的妻子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係網,終於查到了這些線索,所以她回到了國內,很巧,幾天之後,商人就回來了。”
在座的衆人都沒有說話,都屏息凝神的看着她。
“然而這個商人,一下飛機就宣佈了,和另外一個女人即將訂婚的消息,只因爲這個女人是他的救命恩人,然而他卻都沒有想過,萬一自己有妻子呢,萬一自己有愛人呢?”白傾冷冰冰的看着墨梟:“你說這個商人的妻子心裏是怎麼想的?”
“白傾!”趙安安咬着脣:“你一口一個妻子,你和墨梟早就已經離婚了!就算墨梟和你訂過婚,可是你也不是他的妻子!”
白傾冷漠的一笑:“你承認那個自稱是商人的救命恩人的女人是你了?”
“你在這裏含沙射影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趙安安氣憤的質問:“而且你和冷辭差點就結婚了!”
“冷辭?”白傾不由得一笑:“我和他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想在場的人都知道,那場婚禮有多慘烈。”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就都想起來了。
【那場婚禮,別說五年前了,就算是十年前的我都記得了!】
【對啊,那場婚禮到現在想起來我都讓汗毛倒豎,墨梟給了自己一刀,就是爲了挽留白傾,他愛白傾都愛得發瘋了!】
【你們說如果墨梟恢復記憶,發現自己娶了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人,怎麼辦?他會不會瘋掉?】
【會不會瘋掉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可能會殺人。】
【瞧你們說的,不管怎麼樣,趙安安都是趙家的千金,還是墨梟的救命恩人,就憑藉這兩點,墨梟也不會把她怎麼樣的,你們想太多了。】
【不是我們想太多了,那是你不夠了解墨梟,他要是想娶別人的女人,還用得着這麼糾纏着白傾嗎?】
【糾纏這麼多年,白傾不是也沒有嫁給他嗎?】
【沒嫁給他,人家出事之前都求婚了,再說他們倆還有共同的孩子,復婚是遲早的事情。】
【說不定墨梟求完婚就後悔了。】
【你怎麼知道墨梟後悔?哦,原來你是趙家那邊的親戚啊,難怪說話陰陽怪氣幫着趙安安呢。】
【怎麼不可以啊?!】
【不服氣,打一場啊!】
旁邊已經鬧起來了。
“都閉嘴!”趙月娥怒道:“白傾,不管你說什麼,這個訂婚儀式,是墨梟自願的,我們沒有綁着他來參加,你不相信就問問他!”
衆人紛紛看向墨梟。
白傾雲淡風輕道:“呵,我說過了,我不是爲了他來的。”
墨梟肅冷的喉結一滾。
白傾冰冷道:“趙安安,古曼在三個多月之前,就被你僱傭了,而且你和古曼是坐一架飛機去的南非,你們住在同一家酒店,還有,墨梟出事的那天,你跟着古曼他們一起離開的,你敢說墨梟出事和你毫無關係嗎?”
趙安安神情有些慌張:“白傾,你以爲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白傾冷笑:“你覺得我會只是說說而已嗎?”
趙安安捏着拳頭。
她想到了古曼!
古曼不見了。
難道古曼在白傾的手裏,她把一切都告訴給白傾了嗎?!
古曼這個叛徒!
白傾氣定神閒:“高韞。”
高韞上前,將一疊照片放在桌子上:“趙小姐,你大概不知道,酒店門口是有監控的吧?”
趙安安頓住。
“而且不止酒店,就在墨總出事路段,有一戶人家正好裝了監控,但是他們家裝監控的地方非常隱祕,誰都沒有發現,一直到幾天前,被我們的人發現。”高韞冷幽幽道:“這些都是你和古曼他們同進同出的證據。”
趙安安看着那些照片,十分的慌張,看樣子不是古曼出賣了她。
但是也等於將她宣判了死刑。
“既然你知道墨梟的身份,爲什麼墨梟出事以後,你不把他送到醫院,卻偷偷摸摸的將他帶到很遠的地方,還不把消息告訴我們,你居心何在?”
“那是因爲有人傷害墨梟,我怕他出事!”趙安安解釋着。
“害得墨梟出事的人就是你!”白傾桃花眸變得犀利:“你是賊喊捉賊!”
“不是的!”趙安安徹底的亂了。
白傾打亂了她全部的計劃。
趙月娥知道趙安安沒救了。
她站起來,準備離開。
白傾冷冷道:“趙月娥,我聽說二十多年前,趙安安被綁架出事,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失血過多,身體都已經涼了,不知道她是怎麼救回來的。”
趙月娥眼神透着鋒利的光芒:“這不需要你管,你以爲天底下只有你一個醫生?”
白傾淡淡一笑:“那這個醫生可真是華佗在世,他這麼厲害,怎麼就沒有辦法救你的小孫子呢。”
趙月娥冷冰冰的看着她,邁步而去。
“姑姑,等等!”趙安安拉住她的手。
她不能走!
她走了,誰給自己撐腰?
“事情是你自己做的,麻煩是你自己惹出來的,和我有什麼關係。”趙月娥推開她的手,邁步而去。
趙安安僵住。
趙月娥竟然真的不管她了!
她看向封天決。
封天決竟然也走了。
他們難道就不怕她把一切真相告訴給墨梟嗎?
不!
她不敢的。
如果告訴給墨梟真相,她更活不了了。
她現在必須離開。
趙安安轉身就走。
“趙安安,你的未婚夫還在這裏呢。”白傾不冷不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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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安頓住,回頭看着她:“你什麼意思?”
“我說過我不是來破壞訂婚儀式的。”白傾慢條斯理的一笑。
“白傾!”墨梟咬牙切齒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