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坐下來喫飯。
白辰幽幽的看着她:“你要去看墨梟?”
“嗯。”白傾頷首。
白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白傾也不想解釋。
她喫完晚飯,白米粥也熬好了。
她拎着白米粥,開車直奔醫院。
到了病房門口。
她輕輕的敲了敲門。
裏面沒有動靜。
她輕輕的推開門進去,病房裏亮着一盞檯燈。
她走過去。
墨梟躺在病牀上正在熟睡,他的臉色不是很好,薄脣有些乾裂。
他穿着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領口敞開到胸口,露出緊實的肌肉。
他的呼吸有些微微的急促,額頭,脖子,還有胸口都有輕微的出汗。
白傾一頓。
“水。”墨梟嗓音沙啞。
白傾立刻倒了一杯水:“墨梟,水來了。”
墨梟緩緩地睜開眼睛,他迷迷糊糊她,“傾寶?”
“來,喝水。”白傾把他扶起來。
墨梟坐起來,接過她手裏的杯子,用了一杯水。
白傾把枕頭靠在他背後,讓他靠着舒服一些。
然後她把杯子接過去,放在牀頭櫃上:“我回家的時候碰到了趙騰,他告訴我你發燒了。”
墨梟擡眸,迷離的眸子恢復了清冷:“我讓他不要說的。”
“你的身體怎麼這麼虛弱?”白傾微微蹙眉。
墨梟一頓,他的手下意識的拉緊自己的病號服。
白傾疑惑。
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會以爲我在喫你豆腐吧?”白傾尷尬:“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看過,早就沒興趣了。”
墨梟黑眸涌動着一絲波瀾:“我受男德,不可以?”
白傾:“……”
他把釦子繫好,清冷道:“謝謝你來看我。”
白傾幽幽的望着他:“我給你帶了白米粥。”
“嗯。”墨梟頷首:“我等下喫,現在沒力氣。”
白傾微頓。
墨梟側眸,深沉的看着她:“除非,你餵我。”
“我爲什麼餵你?”白傾幽幽的問:“墨總不是要守男德嗎?和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墨梟冷硬俊美的臉一頓,他曖昧的看着她,嗓音沙啞:“如果你想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你餵我,我就給你看。”
白傾:“……”
看着小姑娘無奈又窘迫的樣子。
墨梟心情好起來。
“我走了。”白傾起身要走。
墨梟抓住白傾的手腕。
他確實沒什麼力氣。
平日裏,他力氣都很大的。
白傾回頭,白皙精緻的小臉寫滿不開心:“幹什麼?”
“我真的餓。”墨梟俊美的臉十分嬌弱:“一天沒喫東西了。”
白傾抿着一下嫣紅的脣:“你怎麼不讓趙騰餵你?”
“一個男人給另外一個男人喂東西,你不覺得奇怪?”墨梟古井般的黑眸涌着不悅。
白傾坐下來:“趙騰也不難看,你們倆站在一起也挺賞心悅目的。”
墨梟臉一愣:“我可沒有這種感覺。”
白傾把白米粥盛出來,又把小菜放在他面前。
她拿起勺子,盛了一些,送到墨梟的嘴邊。
“喫吧。”她看着他,眼神平靜,看不到什麼情感。
墨梟張開嘴,嚐了一口。
他沒有想到白傾會真的喂自己。
他記得有一次自己喝多了回家,喂很不舒服。
白傾也是熬了白米粥給他,吹涼了,餵給他。
那時候,他覺得天經地義。
現在才發現,自己真是幸福。
“你熬的?”墨梟問。
“我可是大忙人,沒時間。”白傾又盛了一勺。
墨梟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不過他還是喫下去一碗。
因爲他真的餓。
喫完飯,白傾就把東西收拾了。
她朝墨梟伸手。
墨梟一頓:“未來城的圖紙,不在這裏,明天我出院再給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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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傾幽幽道:“我不是要圖紙,我是要你的手。”
“哦。”墨梟把自己的手遞給她。
不過他不知道白傾要幹什麼。
白傾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幫他號脈。
此前,墨梟從來不知道白傾會號脈。
所以第一次看到白傾號脈,他有些驚訝。
白傾時不時看看他,然後低下頭蹙眉深思,反覆幾次,她問道:“怎麼你的五臟六腑都這麼虛弱?”
墨梟勾着鋒利的薄脣:“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會號脈。”
“我外公是中醫,我跟他學的。”白傾解釋。
“雲老爺子?”墨梟蹙眉。
“我媽咪的養父!”白傾糾正。
墨梟淺笑,他當然知道。
“你不要岔開話題,你身體怎麼了?”白傾好奇。
“你不是知道嗎?”墨梟嗓音沙啞。
她知道?
白傾很茫然:“我知道什麼?”
墨梟墨眸十分漆黑。
他不知道白傾是不是裝的。
“你真的不知道嗎?”墨梟深邃的眸子有暗影沉浮。
白傾非常的困惑:“你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她完全聽不懂。
墨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覆蓋着一層清霜:“沒什麼。”
白傾:“……”
“你這身體想要調理好,非常的麻煩。”白傾去翻自己的包,拿出紙筆:“我給你寫一個藥方,人的五臟六腑,都非常的重要,但是需要一個一個的調理,先從肝開始。”
墨梟骨節分明大手按住白傾細軟的手:“不用了。”
“爲什麼?”白傾困惑:“你知不知道,我這一張藥方很值錢的,在紐約那些華人富商開高價我都懶得給他們瞧病的。”
墨梟深邃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着她:“謝謝你了,不過真的不需要。”
白傾蹙眉:“墨梟,你如果不注意保養,你很可能活不過四十歲你知道嗎?”
“還有十幾年呢。”墨梟清冷道。
他好像真的一點都不着急。
她沉凝的看着他:“你如果出事了,奶奶他們怎麼辦?”
墨梟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我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白傾深深地擰眉。
“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會做好打算的,還有十幾年呢。”墨梟雙手墊在腦後,看着天花板。
“那是樂觀的說法,如果你總是生病,不好好照顧自己,能活五年就不錯了!”白傾氣道:“你可是墨家唯一的繼承人,你死了,奶奶他們肯定傷心。”
墨梟側眸:“我聽說有人六十還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