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笙在房間裏轉了幾圈,發現這個房間裏放了幾個攝像頭,是爲了觀察她嗎?所以,到底是什麼人將她擄了過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另外一個黑暗的房間裏,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上的人,門開了道縫兒,有金髮碧眼的女人進來:“警官,晚餐做好了,要送進去給南小姐嗎?”
男人輕應一聲:“嗯,送進去,看着她喫完再出來。”
南璃笙走到門邊,一拉門,嗯?沒反鎖?她猛地開了門,門外卻站着兩個人高馬大的外國男人,外國男人立刻伸手擋在了她面前,南璃笙自知這屬於別人的地盤,自己硬闖肯定是闖不出去的,她便識趣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的牀邊有個矮桌子,上頭放着的花瓶裏插着的是她喜歡的滿天星,一旁就放了一個攝像頭,明目張膽,並沒有要隱藏觀察她的意思。
她拿了一支滿天星捏在手裏,然後盯着攝像頭,帶着懇求的語氣說:“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可是,你能放了我嗎?你想要什麼我都儘量給你,可你放我走好嗎?”
南璃笙想着,這人只是將她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並沒有折磨她,房間裏還插着她喜歡的花,證明這人或許對她並沒有敵意,她心中惴惴,她不敢多想,她不願深想,她只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那人能突然幡然醒悟就放了她。
當然,這只是她異想天開,她掏心掏肺地說了這一段話之後,自知不會有任何迴應的。
叩叩,突然的敲門聲讓南璃笙讓南璃笙興奮得差點跳起來,那人真的幡然醒悟了嗎?這世上竟然有這麼好商量的綁匪嗎?
進來的是一個端着托盤的金髮碧眼的女人,穿着條紋西裝,綁着馬尾,看起來是個打女,幹練有力量,不是好惹的主。
南璃笙敵視着外國女人,挑眉看她:“你幹什麼?”
外國女人用英文跟她說話:“這是你的晚飯。”
南璃笙坐在地毯上,捏緊手中的滿天星,神情決絕:“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在大學裏面已經過了專業英語八級的南璃笙,在英語口語是非常流利的,但她只是想確定綁架她的不是外國人而已,便故意刺激對方,便見那外國女人突然切換語種:“我說這是你的晚飯,boss讓我看着你喫完的,請務必喫下去的。”
南璃笙摩挲着下巴看她:“既然你會說中文,就說明你的boss是中國人,是麼?”
胸大無腦的這位打女姐姐玩心眼兒怎麼可能玩得過南璃笙?她面色一沉,以防自己泄露更多關於boss的消息,她只將托盤裏的牛排和三文魚和一杯牛奶都端到了她的手邊:“請用。”
南璃笙右手拿起叉子握在手裏,漫不經心地瞥了那個外國女人一眼,外國女人跪坐在她身邊,一動不動,猶如雕像。
南璃笙猛地將那叉子對着自己的脖子血管,做出要插下去的動作,屏幕前坐着的人嚇得失魂落魄,猛然站了起來,而南璃笙身旁的外國女人也大驚失色,boss吩咐過要好好照顧她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下場必定會很慘。
南璃笙舉着叉子逼近她:“叫你boss出來見我!”
外國女人雙手舉高:“你別激動,你別激動……我這就去叫我boss。”
緩兵之計,就在外國女人轉身的時候,南璃笙頓時放鬆了戒備,卻見那個外國女人猛然轉身,一個擒拿,奪了她手中的叉子,並且將她推着按到了牆上……
屏幕前的人完全坐不住了,寒着一張臉走出了房間。
外國女人聽得敲門聲,鬆開了對南璃笙的禁錮,然後又不放心地將切牛排的刀子也一併拿走了,南璃笙伸手轉了轉手腕,這個女人太野蠻,力氣也大得驚人,她身體剛恢復沒多久,身體不夠靈活,硬拼還真不是這個大塊頭女人的對手。
她眼睜睜地看着外國女人拿着刀叉走出了房間,被ko。
門外,男人寒着一張臉,沉聲道:“誰讓你傷害她的?”
外國女人低頭,姿態謙卑:“抱歉,看她要傷害自己,我一時着急了,因爲您吩咐過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的,請見諒。”
男人將手中的布條遞給她:“susan,你進去,將她的眼睛蒙上,將她的手從後面綁起來。”
susan滿臉疑惑:“您這是要做什麼?”
男人神色不悅:“既然她不肯喫飯,那只能我喂她吃了。”
南璃笙轉來轉去,想找一個能打開的窗戶偷溜出去,卻發現窗外全是怪石嶙峋,這別墅特麼的是建在懸崖上的啊,這地理位置實在是太適合囚禁一個人了,這是要讓她插翅難飛啊。
南璃笙站在窗戶邊,門又突然被打開了,她整個身子都繃直了,那個高個女人手裏拿了兩個絲滑的綢帶向她走來,她不住地往後退去,直到退無可退,她怒目以示:“你想幹什麼?”
女人拖過她的手:“綁你!”
南璃笙伸手偷襲她,卻被那個女人一把抓住,她本就一點也不會搏擊,如今在這種高手跟前簡直就成了三腳貓的功夫,她一看硬的不行,就趕緊服軟:“這位姐姐,你想幹什麼啊?這麼粗魯地對待一個小姑娘,你於心何忍呢?是不是?”
這位姐姐面無表情地將她的雙手綁到了身後,然後又要拖她往一旁的椅子上坐,南璃笙發出了千斤頂的作用,死死地定在原地,一動不動,那姐姐一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南璃笙傻眼,她最近光喫不運動,體重飆升,這個女人抱他卻連哼都不哼一聲,什麼怪物?
外國姐姐將她抱到了椅子上,然後將她的雙手綁在了椅背上,南璃笙上下打量着那外國女人:“綁我起來,然後呢?下一步呢?”
那女人又拿出一條緞帶,蒙上了她的眼睛,這下南璃笙什麼都看不見了,她突然覺得有些慌張,心裏很沒底,她大喊:“你們這羣人到底要整什麼幺蛾子?有種光明正大地跟我說,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你們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卻聽見門又開了,有腳步聲緩緩走近,她什麼也看不見,但能隱約感覺到有高大的身影籠罩到了她的身上,團團將她包裹住,她不安地動了動,低垂着頭,不發一言。
聽得一旁的外國女人對進來的人說:“boss,已經綁好了,您可以喂她喫飯了。”
什麼玩意兒,就爲了喂她喫飯,就將她五花大綁的,她頓時有些惱怒,只是當她一想,boss,這個boss是誰?
她雙手貼合在身後,細細地捻着手指,有銀叉遞到她嘴邊,她不張口,只試探性地問了句:“尹澤……是你嗎?”
捏着叉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卻沒有迴應,南璃笙的眼前一片漆黑,隱隱約約有光影漏過,有靈感漏過,她又問:“是你對嗎?尹澤……是你……是你叫我去那裏的,也是你綁的我,對嗎?對嗎,尹澤?”
面前的人依然不發一言,只將叉子一直放在她嘴邊,堅決,不容拒絕。
南璃笙一動不動,堅決不肯張口,面前的人拿她沒有辦法,一只手伸到她嘴邊,強行捏開了她的嘴,將一塊牛排塞進了她的嘴裏,南璃笙嚼了兩口,猛地一吐,不偏不倚正好吐到了面前男人的臉上……
他無法抑制地悶哼了一聲,面前的南璃笙立刻激動地大喊:“尹澤,就是你……就是你……我聽見了,我聽見你的聲音了……爲什麼這麼對我?嗯?尹澤?你爲什麼這麼對我?”
男人拿起一旁的人遞過來的手絹,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上的來自她的口水,然後又輕柔地拿着手絹給她擦了擦嘴角,繼而固執地又弄了一塊牛排遞到她嘴邊。
南璃笙情緒有些失控,歇斯底里地大喊:“尹澤,你說話啊,你既然綁了我來,爲什麼又要當縮頭烏龜,嗯?你是怎麼和我說的?不是說好了做普通朋友的嗎?你言而無信!你言而無信!尹澤,沒有哪個普通朋友會這樣傷害自己的朋友的啊,你瘋了嗎?嗯?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爲什麼偏偏一葉障目?
她的眼淚很快就浸溼了蒙在眼睛上的緞帶,眼前的人呼吸有些急促,他匆匆丟下手中的盤子和刀叉,落荒而逃……
南璃笙的叫喊聲迴盪在耳邊:“尹澤,你回來,你爲什麼要逃跑?你給我回來!”
他站在門外,劇烈地喘息着,他早該料到,南璃笙是何等聰明的人,要想欺瞞她,實屬不易。
他站在門外平復了一會兒行跡敗露後的慌亂,然後又推門走了進去,椅子上的人規規矩矩地坐着,她如今真的不太一樣了,她竟然已經快要成爲別人的妻子,她和白津衍相遇,被白津衍傷害,逃跑,又被纏上,最後愛上!
她和白津衍經歷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尹澤和南璃笙面對面坐着,他對一旁的susan說:“這塊牛排冷掉了,你讓廚房重新煎一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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