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折回去吧?”她有些膽怯地提議道。睍蓴璩曉
“不行!”李文瀚想也沒想,一口就否決了她的提議:“回去也只有送死的份。”
“那怎麼辦是好?”到了這會兒,她變得六神無主起來。
李文瀚想了想,下了決定:“繼續往前走吧---”
於是兩人又繼續摸黑往前走去---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兩人在又餓又累之下,也忘記了什麼叫害怕,竟就這樣在這荒山裏嶺的一棵大樹底下,肩靠着肩沉沉的睡了過去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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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明媚的陽光透過樹林那鬱鬱蔥蔥的葉子投射下來---
穆千玥悠悠地睜開了眼睛--渦-
這裏是哪裏?望着眼前的山林,她眼底閃過一絲茫然,然而她很快就想起來,趕緊轉過身來,伸手推了推身邊的大男孩:“哥哥,大哥哥,天亮了,你快醒一醒。”
然而身邊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不由得一驚,她舉起手,顫顫巍巍地將兩指伸到他的鼻門處,感覺到他的鼻孔有氣噴出來,她不由得大鬆一口氣。
幸好,人沒死!
“哥哥,大哥哥,你快醒醒啊!”她不停地搖晃着他,好一會,大男孩終於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很冷!”
很冷?明明掌下他的手臂這麼熱,他爲什麼會覺得冷?她一臉疑惑地伸手摸向他的額頭,這一摸,不由得被他額頭那燙人的灼熱溫度嚇了一跳。
“你發燒了”她望着他一臉擔憂地說道。
“好冷!”說話間,他身子往她的身上靠去---此時此刻,他的頭腦已經變得不太清醒了,身子不由主自的就去尋找溫熱的東西,而身旁的她,就是最好的選擇。
被他緊緊抱在懷中,穆千玥不由得愣了一下,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對情愛懵懵懂的的年華,她不知道什麼是所謂的情愛,曾看到過班裏的一兩對男女手牽牽,卻也明白那是不對的,明白男女授授不親的道理。
可這會,她就這樣被一個陌生的大男孩抱住,於是她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推他,可當她聽到他一臉痛苦的呻吟聲時,她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她緩緩移開他抱住自己的手臂,然後將身上的那件校服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他的身上。
可是即使多了她的外套,這大哥哥還是瑟縮着身子,不停地發抖,彷彿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看着看着,實在不忍心,她不由得坐了下來,避開他後背的傷口,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兩人就這樣抱着,因爲實在太累了,兩人竟又不知不覺的又睡了過去,兩次醒來,陽光投射的角度都已經不一樣了,穆千玥伸手試了試身邊人的體溫,雖然還是感覺很燙,但很明顯的,他的身子已經不再直打哆嗦了。
這一刻,她才留意到他的嘴脣都乾燥到掉皮了,她不由得將他推醒過來。
李文瀚睜開眼睛,有些神志不清地望着她,只聽得她問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很口喝?”
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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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坐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找水喝---”女孩拋下這話,轉身就往前方跑了開去。過了許久,李文瀚漸漸清醒過來,他感覺到自己流失的體力又回來了些,於是想到要儘快離開這座大山,然而想到那去給自己找水的人,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荒野的大山裏。
他按捺着心中離去的衝動,收攏了一下披在身上那件明顯小几個號的校服外套,待在原地靜靜地等着,這一等,竟然就過去了許久,就在天色快要暗下來之時,他聽到前方一陣興奮的歡呼聲:“喂,大哥哥,找到了,我找到路了。”
遠去的人終於回來了,女孩一邊興奮地說道,一邊快步向他跑過來,站在他的跟前,她喘息未定地說道:“前面---前面越過那個山頭,就有好幾條村,還有一條大公路呢---”
“水呢?”他望着她問道,她不是去找水的嗎?
聞言,正一臉興奮的女孩不由得愣了一下,最終,一臉不好意思地對着他說道:“我沒找到有水,不過不怕的,下了山,我們就能有水喝了,想喝多少有多少。”
說話間,她就上前要去扶他,他拉着她的手站起來,兩人往女孩所指的方向走去,他的腿受了傷,走得並不快,兩人就這樣步履蹣跚地一步步往前走着---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怎麼說話,只是由始至終,他都沒有放開她那只佈滿了泥土的小手---
黃昏過後,天色變得很暗很暗,就在此時,在山裏的一條小路上有一高一矮兩個人影手拉着手緩緩地走下山。
下了山,女孩見大男孩呼吸很是沉重,又看了看前方不遠處就有幾戶人家,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仰頭對着大男孩說道:“大哥哥,要不你在這裏等我吧,我過去叫人過來幫忙。”
男孩望着那不遠處的人家,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條高速公路,最終,他緩緩的點了點頭,鬆開了與女孩相交握住的手。
女孩衝着他嫣然一笑,轉身就往那戶人家跑去---
可當她領着人再次來到這地方之時,這裏哪裏還有那大男孩的身影,地上只剩下她那件染了血的校服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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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玥媽,千玥媽,不好了,不好了,千玥她爸出事了---”一把又尖又刺耳的聲音穿過耳膜,她很艱難的睜開眼睛,就見一個面孔模糊的中年婦人衝到母親的跟前,對着母親說着什麼----
眼前的畫面很暗很暗,但場景卻很真實。
母親聽到父親遇害的消息,當場就暈了過去,身子癱倒在地上,那個婦人也不伸手去扶;
她站在那裏,看見這一切,想要去安撫一下母親,但腳上卻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抓住一般,卻是無法邁開步履,她想要喊,也喊不出來,一雙腳不停地掙扎着---
耳邊響起一陣鏈條被拖動的聲音,她混身一顫,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空洞洞的四堵牆,她緩緩地喘息着,又作夢了,被關在這裏五個日夜,幾乎每天都夢到父親去世那天的情景。
她一手摻在冷硬的地板上,困難地坐地起來,移動間,扯動了腳上的鏈條聲聲作響,惹得站在門口的那姓石的男人望將過來----
‘當初李家的死對頭顧家,收買了李慕手下一名姓宋的保鏢將李慕的兒子,也就是李文瀚綁架,那名姓宋就用毒品將你父親牽制住,讓他看守住李文瀚;你應該知道,李文瀚背後有一道長長的刀疤,那就是當初遭綁架時被你父親捅的。你父親爲了能拿到一大筆錢買冰毒,也不弄清楚人家究竟是什麼來頭,糊里糊塗的就將這事攬了上身。以至於到後來臨死的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不過這也怪不得李文瀚,當初他是將白粉輝弄死後,死後,才知道原來你竟然就是他的女兒---不過,怎麼說呢,你當初要是不將他李文瀚從窯洞裏頭放出來,那麼,你父親白粉輝也就不會那麼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