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玥一臉無地自容的站在那裏,連動不敢動之際,突然間只覺得肩膀一熱。睍蓴璩傷她一臉茫然地回頭,但見李文瀚站在身後衝着她一笑,她的肩上搭着的正是這男人的西裝外套。
那溫熱的、熟悉的氣息包裹着她,她不由得收攏雙手,緊緊地將自己的身子包裹在他的外套內,彷彿這樣,她就能躲開了那些記者如狼似虎的鎂光燈,躲過那一雙雙投注過來的玩味的目光。
李文瀚站在她的身後,陰着臉目光一一掃過那羣記者。
迎上他那陰冷的目光,那羣記者不由得一驚,再也不敢造次,都捧着相機悻悻地走開了----
“千玥,沒事吧!”李文瀚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讓她面對着自己,見她眼角閃動着淚花,他不由得伸出手想要給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攴。
在他的手剛要碰到她眼角的那一瞬間,她卻不由得側臉避了開來。
“千玥---”他低聲喚了她一聲。
都怪他,要不是他無端端的要舉行什麼記者招待會,自己也不用在這麼多人跟前丟臉---想到這,穆千玥不由得伸手推了他一下,雙臂環肩埋頭快步跑出了宴會廳---羼。
跑----她腳步不停地在這家大酒店的通道飛奔着,想要儘快逃離這個地方,然而這個酒店大得就跟一個迷宮差不多,她又絲毫沒有方向感,無論她怎麼跑都跑不出去,最終,她衝進了一個衛生間,趴在裏頭嗚嗚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如此哭了不知多久,她發覺自己雙腿發麻,她不由得站起來,坐在那白瓷般的馬桶上小聲地抽泣着,時間就在她不停地抹鼻子間悄悄地過去。
直到她置身的衛生隔間的門外傳來兩聲叩門聲。
“有人---”她說道,卻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
門外的人卻依舊不依不饒地敲着門。
她不由得惱了,聲調也提高:“我都說了,裏面有人。”
卻沒想到,她這話剛說完,門外響起一把熟悉的聲音:“夫人,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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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千玥猶豫了一下,打開衛生間的門,金特助着站在那裏衝着她一笑:“夫人,你知道嗎?我幾乎找遍了整個酒店。”
望着金特助那張汗流浹背的臉孔,她卻再也無法再生氣,她不由得一臉奇怪地問道:“金特助,你怎麼進來了?這裏是女生衛生間。你就不怕人家說你是色狼?”
聞言,金特助左眉一跳,好心提醒她道:“夫人,這裏是男衛生間!”
“不可能!”她一臉不相信地說道,見金特助臉上露出你愛信不信的表情,她不由得站起來,快步衝出了衛生隔間,果然就見到外頭的那牆壁上竟整整齊齊地鑲着幾個尿漏斗,她的臉孔不由得一陣火熱,暈---自己竟衝進男廁所來了,天啊,今天她還嫌丟臉丟得不夠嗎?
她眼角掛着淚水卻又紅着臉孔的模樣很是若人憐愛,金特助望着她,說話的語調不知不覺的竟變得溫和起來:“夫人,沒事的,方纔的事,董事長會處理好的,您就放心吧。”
這種事他怎麼處理?穆千玥一臉不解地仰頭,卻換來金特助寬慰一笑:“走吧,董事長讓我送您回家,他還有事要處理。”
穆千玥輕咬下脣,默然地跟着金特助走出去,兩人乘電梯一路下到地下停車----
車身平衡地駛出大馬路,她坐在後座,打開車窗,望着路邊的景色,呼吸着新鮮空氣,她的心情不再那麼糟糕了。
風呼呼地吹着,她覺得有些寒意,卻又捨不得臉孔被風劃過的感覺,只得伸手攏了攏披在肩膀上的大號外套。
車身緩緩行駛着,很快駛過一熱鬧的市中心,駛上了一座橫跨南北的一條長長的架橋。見橋面有些塞車,金特助不由得放緩了車速。
他目光掃過後視鏡,見女人一臉茫然地扭頭望着窗戶之外,一臉的落寞。
金特助腦海不由得閃過方纔在休息室的一幕,她毫不留情地甩開了瀚少的手,看來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誤會。
金特助不由得開口對着車後座的女人說道:“夫人,其實董事長是很愛你的。”
她聽了,不以爲意地搖了搖頭:“愛?何以見得?”說話間,她雙脣一抿,嘴角隱隱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瞞着身份與自己結婚,結婚以來他也從來沒有說過愛她,這只是一段帶着欺瞞性質的婚姻,如今從一個外人口中聽以這個“愛”字,豈不諷刺。
看見她那一下陰一下晴的臉孔,金特助不由得急了,他又說道:“夫人,您不要胡思亂想,好好跟着董事長過日子就是了。”
不是她想要胡思亂想,而是容不得她不去想,心中實太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她不由得望着前方的金特助,將自己心中一直來的困惑說了出來:“天下那麼多女人,他爲什麼偏偏就選擇跟我相親結婚,難道真的跟她們所說的那樣,只是想玩一場平凡人的遊戲?”
不知道她口中的她們是誰,金特助一聽她這口吻,頓時就知道麻煩來了,這誤會深了去了!
他想告訴她事實並不是這樣,可他又怕這女人會從自己口中得到絲毫蛛絲馬跡,那事,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的。想到這,金特助不由得一陣頭痛,他想了想,只得對着身後的她說道:
“夫人,你真的不要多想,雖然董事長口中從來不說出來,可是我知道他是很在乎你的,很在乎!”他強調着。
說到這,金特助爲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不由得又繼續說道:“還記得當初你們相親的時候,你對他說過你不喜歡香菸的味道,其實當時瀚少的煙癮還挺大的,但爲了你的一句話,他竟就將煙給戒了,我很記得當時,爲了戒掉這煙癮,他都砸了幾個玻璃桌了。”
“什麼?”穆千玥一臉驚鍔地追問道:“他以前抽菸的麼?他不是說他從來不抽菸嗎?”
金特助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話說出去了,就收不回來了,要是讓瀚少知道他將他隱瞞的抽菸史給暴了出來,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付自己呢,一想到這,金特助不由得悔得腸子都青了。
深怕穆千玥再追問下去,他不由得打着哈哈,趕緊轉移話題,但見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說道:“今日怎麼這麼塞車呢,是不是前面出事故了呀?”說話間,爲了掩飾自己的無措,還非常粗魯地按了按車喇叭。
穆千玥望着他那模樣,知道他所言非虛,她聽人說過,吸菸的人要戒菸是十分難的,那是很需要意志力的事,當初她父親也是先染上煙癮進而被人引誘吸上毒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