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隔著一道牆,床晃動的動靜還是能傳過來。
隔壁勢頭還愈演愈烈,急促的喘息和叫床聲聽得人口乾舌燥。
晏喬皺著眉頭,眼珠在眼皮底下輕顫。他本以為聽個聲音沒什麽,現在看來是坐不住了。
晏喬皺著眉頭睜開眼,起身拎著箱子出門了。
賭場的凌晨沒有白天火熱,但剩下的都是真正癮入骨髓的賭棍,風險與收益像高山險地瘋長的野草,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摘得。
……
放縱過後,紀檸沒忘記訂鬧鍾。
第二天一早八點,兩人掙扎著爬起床,收拾妥當回到大廳繼續投入掙錢戰鬥。
此時距離任務時間還剩三十小時,紀檸還差750萬,不算明晚的休息時間都得每小時掙二十五萬才行。
再說賭博沒辦法只進不出,直到中午十二點,紀檸才攢到330萬,算下來平均一個小時只有二十萬。
到了飯點,不少客人去餐廳吃飯了。紀檸不敢浪費時間,只能餓著肚子繼續賭。
二十一點的賭桌本來一桌能湊個五六人,人一少,因為牌發不出差異性,錢掙的也慢了。
紀檸起身離桌,揉著咕咕叫的肚子往骰寶遊戲的賭桌走。
這時,從左側方突然走來一個人,高高的個子堵住紀檸的去向,耳骨上的黑色耳釘極具辨識度。
是晏喬。
紀檸下意識頓住腳步,免得撞到他身上。
晏喬眼皮微抬,側著看她。他的眼睛很漂亮,但是瞳仁幽深看不見光彩。他輕啟唇道:“跟我賭吧。”
“嗯?”紀檸不懂他的意思,“怎麽跟你賭?你不是也要掙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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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喬沒說話,把箱子擱在手臂上打開,滿滿一箱子橙色籌碼好像能發出金燦燦的光。
紀檸眼睛瞪得老大,驚訝到都說不出來話了。他這個錢肯定已經夠過關了,估計還有超出多多的。
晏喬關上箱子,又重複一遍:“跟我賭,只拚頭腦的簡單玩法,我一局押一百萬,你隨意,輸家的籌碼給贏家。怎麽樣?”
他提出的建議太吸引人了,而且他也確實有這個造作的資本。
但毒藥往往容易穿著色彩繽紛的糖衣騙人,紀檸看到晏喬就下意識警覺起來,現在更起了提防心。
她退後一步,遲疑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怎麽能佔你這麽大的便宜。”
昨晚宋巍陽對她解釋了他跟晏喬是遊戲裡產生的過節,還說晏喬此人陰晴不定,性格孤僻,更可怕的是這種人還智商超群,讓她離他遠點,免得被坑。
所以紀檸這會兒不太敢跟晏喬走。
她後退,晏喬也不急,悠悠說:“你現在還差六百多萬,不足三十個小時,來得及嗎?我給你的都是真籌碼,你能損失什麽?”
紀檸心頭一跳,他竟然連她有多少籌碼都能猜的這麽準!
不過晏喬說的也沒錯,這副本裡唯一圖的就是掙籌碼,他都不缺了,能從她這裡騙到什麽?
像是能看穿紀檸心裡在想什麽,晏喬壓低聲音道:“你不僅要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你朋友考慮吧?能多拿點籌碼的機會為什麽不抓住。”
“放心吧,也不是白給。你從我這裡贏走剩下所需的籌碼,代價只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他再次補充。
“什麽條件?”紀檸皺眉問道。
晏喬笑起來:“姐姐,還能是什麽條件?男人和女人的條件。”說完後,他看紀檸一眼,不再解釋,轉身走了。
可惡……紀檸最深層的想法被晏喬拿捏住了。
她也想多掙點籌碼,想補貼宋巍陽,免得他真掙不夠出什麽事。
這下她沒有了反抗的意志力,怕晏喬走遠了反悔,只好跟上他的腳步。
聽到身後的動靜,晏喬勾唇一笑,並不意外,但還是挺愉悅。
紀檸被晏喬帶到自由區,就像他說的,紀檸只用跟他一個人賭,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說了是簡單玩法,也沒有騙紀檸,道具確實只有十張牌。
晏喬把牌擺好,介紹道:“這叫‘國王、平民、奴隸’,國王克制平民、平民克制奴隸、奴隸克制國王。國王方一張國王四張平民,奴隸方一張奴隸四張平民。雙方保密出牌,同時翻牌出擊,任何一方沒了主牌就算失敗。”
紀檸看著桌上的牌,思緒卻已經走遠了。
她徹底明白過來了,晏喬根本不是一時興起,明明是早有預謀。
他先入為主教她玩二十一點,控制了紀檸玩的項目。從而控制並能推算出她掙籌碼的速度。因為每個項目的壓籌都有大概范圍。
然後,他明知道她不能確保完成任務,再以她無法拒絕的利益誘哄她留在他身邊。
紀檸感覺此時的她就像一只一步一步走進陷阱的兔子,沒有一點掙扎的余地。
這個晏喬,年紀輕輕心思就這麽深沉,真的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