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盤膝而坐,傳音道:“之前,你應該清楚我不會向你求助,爲何卻顯得那般着急?”
第一世心魔在沉默,不予迴應。
蘇奕笑了笑,道:“別這麼小氣,不就是沒向你求助,何至於賭氣不吭聲?”
第一世心魔終於不再沉默,道:“你這麼聰明,爲何就猜不出來?”
蘇奕略一思忖,道:“那個假柳相痕手中,應當有一件違禁物。”
“正是憑這件違禁物,讓他感應到了我的蹤跡,才能在剛纔時候採取一場突兀的刺殺行動。”
之前時候,蘇奕還在奇怪爲何紀元火種和腐朽劍鞘在同一時間產生了異動。
之後,便發生了那一場刺殺。
這讓蘇奕推斷,那個假柳相痕手中,必然有一件違禁物,從而感應到了自己的蹤跡。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的確很妙。
也殺了蘇奕一個措手不及。
“然後呢。”
第一世心魔語氣平靜問道。
蘇奕察覺到對方有考較自己的想法。
他笑了笑,並不介意,繼續道:“你之前那般着急,大概是已經看穿對方手中那件違禁物的名堂。”
“這並不難猜。”
“的確不難猜,但若我沒看錯,你認爲那件違禁物的威能,足可以輕鬆置我於死地,纔會趁機想讓我求你幫忙。”
蘇奕道,“除此,也不排除你想搶奪對方那件違禁物的可能。”
“呵,格局小了。”第一世心魔顯得很不屑。
蘇奕語帶笑意,道:“可看出來,因爲我沒有求你幫忙,似乎並不搞笑。”
第一世心魔嘆道:“錯了,我只是沒想到,執掌‘傳說之書’的這傢伙竟如此弱。”
傳說之書!!
蘇奕眼眸泛起異色,“那件違禁物原來叫傳說之書,此寶莫非能冒充他人的一切能力?”
第一世心魔道:“膚淺了,此寶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在永恆長河上,也可歸入永恆神物的範疇中。”
蘇奕不由好奇,“此話怎講?”
“求我,我就告訴你。”
第一世心魔淡淡開口,“你早已清楚,我求的大道是對立平衡之祕,要想得到什麼,就得付出與之對應的代價。”
蘇奕搖了搖頭,道:“聊天而已,卻被你趁機勒索,太過小家子氣,還妄談什麼對立平衡之祕,依我看,這才叫真正的膚淺。”
第一世心魔冷笑道:“激將法可對我沒用。”
蘇奕道:“我也斷不會求你。”
說罷,他直接就要用輪迴力量將腐朽劍鞘重新封印起來。
“慢着!”
第一世心魔道,“這樣吧,做個約定,我告訴你傳說之書的奧祕,以後若你有機會奪得此寶,就把此寶分一半給我。”
蘇奕一呆:“這等寶物若分開,豈不是等於毀掉了?”
“那是你不懂,只要你答應,我自會給你解答。”
略一思忖,蘇奕就點頭道:“好。”
頓時,第一世心魔仿似得償所願般,滿意地說道:“這才上道!”
蘇奕皺眉,隱約感覺自己不是上道,而是上當了……
簡而言之,第一世心魔之所以說那麼多,最終目的並不是要讓自己求他,而是要讓自己答應,以後平分傳說之書!
不過,蘇奕倒也不介意這點小心思。
第一世心魔顯露出這樣的小心思,遠比那種神祕到讓人琢磨不透的感覺更好。
接下來,第一世心魔兌現承諾,將傳說之書的來歷一一說出。
……
與此同時。
一座流水潺潺的溪谷中,一個模樣俊秀的少年坐在溪流之畔。
他那挽起褲腳的雙腿,浸泡在流淌着浮冰的冰冷河水中,一臉的舒服模樣。
而在他手中,抱着一部古老書籍,才僅僅一指厚,書皮不知是由什麼材質鞣製而成,漆黑如墨,泛着永夜般的幽暗光澤。
此時,這部古老書籍已翻開,露出其中一張書頁。
不可思議的是,那書頁上竟映現出之前柳相痕和蘇奕激烈廝殺的一幕幕景象。
“嘖,造化境修爲而已,竟然能在一位九煉巔峯神主手底下掙扎,簡直太變態了!比命運長河上那些自詡天命之人的傢伙都猛!”
俊秀少年一邊泡腳,一邊觀戰,一邊點評,搖頭晃腦,一如在看一出好戲的看客。
“這等劍道,猛!”
“這就是輪迴?猛!”
“好恐怖的大道神通,猛啊!”
……正自看着,俊秀少年忽地在那一張書頁上一點,道:“蘇奕,沒有了幫手,你就這般不堪嗎?”
詭異的一幕出現,
那正在和蘇奕廝殺的柳相痕,也隨之說出同樣的話語!
換而言之而言之,俊秀少年正在借“柳相痕”在和廝殺戰鬥中的蘇奕說話。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幕,也應驗了這一點。
直至撐着一把黑傘的河童出現,開始暴虐柳相痕,俊秀少年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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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裏冒出來的小壞蛋!?”
“聽聽,這髒話也太難聽了,簡直……氣煞我也!”
俊秀少年皺眉,眉梢間浮現一抹陰霾,“原來是一個秩序所化的靈體,怪不得呢。”
直至最後,眼見柳相痕一次次被河童轟殺,俊秀少年臉都黑了,再顧不得其他,猛地擡手,在手中書頁上一點。
嗤!
無數光雨飛灑。
畫面中,柳相痕逃之夭夭。
旋即,書頁中映現的景象變得模糊虛幻,到最後一切變化都消失。
而在那張書頁上,浮現出一道栩栩如生的畫像。
赫然正是柳相痕。
只是,這張畫着柳相痕人像的書頁,明顯模糊起來,暗淡許多,失去了光彩。
這讓俊秀少年一陣肉疼。
“那小鬼簡直該殺!差點毀掉我好不容易蒐集到的一張書魂!”
俊秀少年咬牙切齒。
砰地一聲,他合上手中古老的黑色書籍,張口一吞,這部黑色書籍就化作一縷烏光,掠入俊秀少年體內。
“不過……此戰倒也算得上大有收穫,以後再去收拾那蘇奕時,足可十拿九穩!”
俊秀少年擡起浸泡在溪流中的雙腳,站起身來。
他就那般挽着褲腿,光着腳丫,沿着溪流朝山谷深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