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紫天揮劍怒斬。
鐺!!
一聲驚天動地巨響,神輝迸濺中,早已負傷累累的柳相痕一個趔趄,跌坐在地。
那可怕的劍威,將他雙臂都差點震碎!
最危險的是,一道天罰之鞭趁此機會打來,抽得他渾身鮮血飛濺,再無力去對抗萬紫天。
而萬紫天自不會錯過這絕佳時機,驀地縱步上前,一把攥住了柳相痕的脖頸。
“別殺人!!”
遠處,守山者連忙提醒。
不過,這樣的提醒純粹多餘,若真要殺柳相痕,只需一劍就能活劈了柳相痕,根本無須去徒手抓住柳相痕脖頸。
“雲河兄救我——!!”
柳相痕尖叫,全力掙扎。
砰!
下一刻,萬紫天就抓住他脖子,將他腦袋狠狠砸在地上。
砸得滿臉桃花開,鮮血四溢。
場中響起一陣驚呼。
其他老古董試圖去救柳相痕,都被蘇奕用天罰之鞭擊退。
“這個頭磕的不響,再來!”
萬紫天抓住柳相痕的脖頸,像拎着搬磚似的,就要再砸一下。
轟!
驀地,場中一股恐怖的威能驟然擴散而開。
整座天都城都在劇顫。
十方虛空轟然塌陷。
一道銀色神虹,如若長矛般乍現,朝萬紫天轟殺過去。
速度之快,驚世駭俗。
關鍵時刻,天罰之鞭憑空而至,狠狠砸在那銀色長虹上。
可讓人驚悚的是,那銀色長虹爆綻無量般的無上威能,竟將天罰之鞭的力量擊潰!
銀色神虹餘勢不減,再度朝萬紫天殺去!
萬紫天早察覺到不妙,直接抓住柳相痕,擋在了自己身前。
柳相痕亡魂大冒,驚得眼珠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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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銀色神虹的力量,遠遠超出不朽境範疇,恐怖無邊。
當面對它時,柳相痕這等九煉神主都不禁憑生絕望無助之感。
可出乎意料,那銀色神虹在抵達柳相痕身前三尺之地時,突兀地停頓住。
下一刻,那銀色神虹就憑空消失,落入遠處一道身影手中。
衆人這纔看清,在雲河神主旁邊,出現一道極爲虛幻模糊的身影。
對方一襲長袍,長髮披散,身影瘦削高大,看不清楚面容。
而在他周身,則流淌着溪流般的銀色符號,彌散出永恆無量般的氣息。
雖然,他身影模糊虛幻,可當立在那時,卻自有一股傲岸睥睨,超脫於世般的無上威嚴!
所有人渾身一僵,身心皆顫,生出止不住的驚懼,一如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天道主宰!
那些九煉神主,也都遭受到震懾,腦海中齊齊冒出一個念頭——
永恆之路,無量境存在!!
轟!
隨着他擡手,當空一按。
正在動用天罰之力鞭撻神主的蘇奕,忽地遭受到可怕的壓制。
他眼眸悄然收縮,一聲冷哼,運轉體內紀元火種,全力御用此地的太始本源,這纔將那可怕的壓制抵消化解。
可趁此時機,那些被鞭子抽得渾身是傷的老古董都早已遠遠退避開。
“怪不得你雲河要動用本座的永恆意志,原來是被太始本源壓制住了。”
那身影開口,聲若洪鐘大呂似的,轟然響徹全場。
“慚愧,讓道尊見笑了。”
雲河神主稽首見禮。
幾乎同時,守山者也連忙上前見禮,“陸道尊,好久不見。”
那肥胖的臉龐上盡是莊肅。
全場寂靜。
人們心中都震駭,猜出那一道虛幻身影的身份——
陸釋道尊!
一位在神域最初年代證道,踏足命運長河之上的一位存在!!
萬紫天悄然來到蘇奕身旁,傳音道:“這應當只是陸釋道尊的一縷意志力量,待會若動手,讓我先來!”
他神色很凝重。
別看陸釋道尊只是一縷模糊的意志身影,可那身上的威能太過恐怖了,就像上蒼降臨!
“不必。”
蘇奕神色平淡傳音,“一縷意志力量而已,成不了什麼氣候!”
萬紫天愕然,好傢伙,浮游兄都敢不把一位永恆境人物的意志力量放在眼中?
蘇奕沒有解釋什麼。
早在紀元長河中,他曾和河伯對談過,瞭解過永恆境的一些事情。
按河伯的說法,黑暗神話時代來臨前,命運長河上的力量,無法強行干預神域的事情!
哪怕是意志力量也不行!!
一旦強行插手,必遭反噬。
河伯可是一位早在很久以前就曾踏足命運長河,走上永恆道途的存在。
他的話,斷不會有錯。
故而,此刻在蘇奕眼中,這陸釋道尊的意志力量或許恐怖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nbbsp;可……
若真全力出手,不見得就無法戰勝!
“的確很久不見了。”
此刻,陸釋道尊的意志法身發出一聲感慨,“猶記得當初本座前來時,你家主上猶在,我和他談笑風生,論道四十九天之久。”
“而今故地重遊,本座只一縷意志力量出現,而你家主上卻早已不在了。”
一番話,似是在追憶往昔。
可話中的內容,卻讓衆人心中震動。
作爲這道運神碑的碑靈,那守山者竟還有一位“主上”!並且還曾和陸釋道尊論道!!
守山者低聲道:“我家主上也曾說過,陸道尊乃諸天上下一等一的奇人,與道尊論道那段時間,也讓我家主上印象深刻。”
陸釋道尊笑了笑,忽地道:“那我問你,你家主上當初究竟去了何處?”
這個問題,明顯讓守山者緊張起來,低頭回答道:“不清楚。”
“不清楚?”
陸釋道尊略一沉默,嘆道,“其實我清楚,當年你家主上雖認我爲道友,但卻並不認爲,我和她是‘同道’。”
聲音中,透着一絲遺憾。
守山者連忙道:“道尊言重了,我家主上……”
陸釋道尊笑着擺手,道:“不必解釋,這是我和你家主上的事情,我知,她知。”
守山者頓時沉默。
聽到這樣的對話,許多人都敏銳察覺到,陸釋道尊和守山者主上之間的關係,明顯不是故友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