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此等劍道 不過如此

發佈時間: 2024-10-03 17:5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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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恐怖的劍威!!

麻衣老者瞳孔驟然收縮。

頭皮都隱隱發麻。

這第三劍,他動用至強手段,爲的便是重挫蘇奕,讓其再無還手餘地。

可不曾想,僅僅纔剛開始交鋒,他這第三劍便被破了!

並且,還讓他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威脅!

根本沒有任何遲疑,麻衣老者一聲大喝,袖袍鼓盪,雙手虛握於前。

轟!

血色劍意如神山般拔地而起,橫擋身前。

上通天宇,下接大地。

劍意凝練,無數道紋符號涌現其中,呈現出厚重無量,綿延無盡之勢。

一眼望去,就如一座亙古神山橫陳,山勢巍峨,綿延萬里!

也就在這一剎,蘇奕斬出的劍氣橫掃而來。

轟!

天搖地晃。

那如山般的血色劍意,直似紙糊般,轟然崩裂,近乎沒有任何阻擋之力。

麻衣老者徹底駭然。

根本就來不及多想,在其身後,猩紅的劍匣轟鳴,被他第一時間祭出。

雙手緊扣,狠狠拄在身前。

砰!!!

劍氣橫掃而至,轟在那血色劍匣之上。

那片虛空塌陷,大地裂開。

肉眼可見,麻衣老者和其身前的血色劍匣,被狠狠地橫推了出去。

一路所過,空間裂開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大地犁出一道筆直的溝壑,泥土迸濺,化作粉末。

狂暴的劍氣席捲肆虐,那片天地都呈現出崩壞般的動盪景象。

直至煙霞彌散,灰塵消褪。

在玄袍男子和靈雀眼中,就見到——

妙緣神山腳下,麻衣老者雙手環抱血色劍匣,單膝跪地,花白的長髮凌亂披散。

他雙手血淋淋的,淌出的血水順着劍匣表面往下流。

骨瘦嶙峋的軀體在微微顫抖,皺紋密佈的蒼老面容,一片煞白,胸腔如扯動的風箱般急劇起伏。

那跪在地上的膝蓋處,血肉模糊,地面龜裂塌陷。

這位洪天尊麾下最強的劍修,一位洞宇境存在,此刻保持着一個拄劍於地的動作,顯得異常狼狽。

靈雀愣住。

三主祭……負傷了!?

之前,靈雀都不忍目睹,認爲在這第三劍之下,蘇奕不死也得遭受重挫。

可誰曾想,結果卻完全相反。

在這第三劍爭鋒之下,三主祭至強的一擊如紙糊般不堪。

其人更被一劍轟飛出去,單膝跪地,只能以劍匣支撐着軀體,這纔沒有讓軀體倒下!

“這纔是他真正的殺手鐗嗎?”

玄袍男子怔怔,眸光變幻不定。

之前,他還很氣惱,認爲蘇奕一意孤行,讓自己豁出去幫忙的舉動變成了自作多情。

可現在,他才猛地意識到,自己錯了。

蘇奕並非一意孤行,而是真有對抗老孔雀的能耐!

就像這第三劍的爭鋒,蘇奕那一劍之威,讓他這個觀戰者都感受到嚴重的威脅!

再看老孔雀那悽慘的樣子,可想而知,這一劍有多恐怖!

“我……竟輸了……”

遠處,麻衣老者沙啞出聲,似一時無法接受。

聲音中,透着一絲惘然。

身爲一個洞宇境劍修,卻被一個玄合境劍修挫傷,這打擊無疑太沉重。

“我說過,這一戰,無須你那三劍之約,徹底分個勝負便是。”

蘇奕淡然出聲。

他一手拎劍,一手負背,腰脊筆挺,毫髮無損。

可內心實則也有些意外。

須知,他這一劍,有混沌神物玄黃造化藤之威、融入玄墟奧義、九獄劍的氣息,更耗掉他近一半的修爲力量。

按照他估算,足可重傷洞宇境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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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麻衣老者卻擋住了!

對方看起來狼狽悽慘,但也僅僅只是皮肉傷罷了,遠談不上嚴重。

無疑,麻衣老者在洞宇境中的造詣,遠非尋常可比。

“還要打?”

靈雀傻眼。

玄袍男子眼皮一跳。

麻衣老者也愣住。

他沉默片刻,猛地深呼吸一口氣,艱難地站起身來,面無表情道:“按照規矩,你已通過這第四關,無須再戰。”

聲音依舊淡漠,只是卻已變得低沉下去。

玄袍男子和靈雀皆暗鬆一口氣。

老孔雀很固執,偏執如狂。

可他斷不會出爾反爾。

“那就不必理會通關與否,也無須理會什麼規矩,你身爲劍修,可敢應戰?”

蘇奕眸光深邃,遙遙看着麻衣老者。

此話一出,完全出乎衆人意料。

麻衣老者眼神也隨之變了,似重新認識蘇奕一般。

半響,他乾癟的脣角泛起一抹自嘲,道:“以洞宇境修爲,故意去針對你這般的玄合境年輕人,已有失風度,令人不齒,若再繼續與你對決,還有什麼顏面自稱劍修?”

說着,他長聲一嘆,神色蕭索,喃喃道:“或許,我的劍心,的確早已蒙塵……”

玄袍男子心緒起伏,道:“老孔雀,懸崖勒馬,爲時不晚。”

蘇奕卻呵地一聲冷笑道:“顏面有損?劍心蒙塵?怪不得無數歲月過去,你在洞宇境中的劍道造詣也不過如此。”

聲音並無譏諷,有的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麻衣老者一怔,眸子中神芒爆綻,渾身氣機洶涌,道:“你說我的劍道……不過如此?”

蘇奕淡淡道:“不錯,並且已讓我沒興趣再出劍。”

鏘!

聲音還在迴盪,他收起了道劍,拿出酒壺,自顧自飲起來。

玄袍男子和靈雀都傻眼了。

這傢伙……怎麼就能狂到如此地步!?

洞宇境劍修的劍道造詣,也是隨隨便便可以點評的?

麻衣老者也愣住,蒼老的面容陰晴不定。

他活了不知多少歲月,也是頭一遭遇到口吻如此張狂的皇者。

“不服?”

蘇奕一聲哂笑。

他已懶得再說什麼。

麻衣老者內心愈發不痛快,很不是滋味,這小子是在故意挖苦和諷刺自己嗎?

玄袍男子乾咳道:“道友,還請適可而止。”

他也感覺,蘇奕此時的舉動,就如同在報復老孔雀之前的刁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