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郡守大人,我周師叔已帶着南影師妹第一時間返回宗門,讓我來聽候大人問話。”
走進秦聞淵的書坊,倪昊恭敬見禮,內心一陣緊張。
這可是雲河郡城權柄滔天的大人物,更是一位如天上神龍般的武道宗師!
秦聞淵點了點頭,道:“你不必緊張,只需將今晚發生的事情詳細說出便可,記住,莫要隱瞞任何細節。”
“是。”
倪昊穩了穩心神,便將今晚之事娓娓道來。
自始至終,秦聞淵神色一直很平靜。
可當聽到周懷秋出手,也被蘇奕一劍擊敗時,這位郡守大人神色雖依舊平靜自若,其手指卻不禁顫了一下。
“他既有這般強大的實力,卻爲何不殺了你們滅口?”
聽完整件事情的經過,秦聞淵不禁問道。
倪昊神色黯然,苦澀道:“他說自己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可在我看來,他應該是不屑這麼做。”
“不屑?”
秦聞淵眉頭微皺。
“對,我能感受到,無論是我,還是周師叔,在他眼中彷彿根本不值得在意”
倪昊輕嘆。
秦聞淵沉默許久,揮手道:“你下去吧。”
倪昊如釋重負般,拱手告辭。
“大人,這蘇奕身上有太多古怪之處!”
黑衣老奴驚疑道,“一年前,他修爲盡失,淪爲贅婿,一年後,卻能一劍擊敗周懷秋,這未免也太離奇!須知,周懷秋的修爲,已堪稱是宗師之下的頂尖高手,成名多年啊!”
頓了頓,他繼續道:“除此,翠雲夫人的態度也很奇怪,似不敢招惹這蘇奕,可據我們打探到的消息,這蘇奕根本沒什麼背景,否則也不會在當年淪爲文家的贅婿了。”
秦聞淵坐在那,默然無語。
他哪會看不出這些蹊蹺和反常?
“大人,依老奴之見,我們還是再忍一忍,繼續查探和此子有關的事情,”
黑衣老奴猶豫了一下,建議道,“等一切水落石出時,再決定是否動手也不遲。”
“就怕到那時,此子已經離開雲河郡城了。”
秦聞淵揉了揉眉宇,神色也一陣明滅不定,不再像之前那般平靜。
顯然,他內心也糾結不已。
直至許久,秦聞淵忽地說道:“這件事,或許我們可以借他人之力,試一試此子的能耐。”
他眸子泛起異色,“今晚事情發生後,青河劍府不會善罷甘休,那七個被殺的青河劍府弟子背後的宗族,註定也不可能忍氣吞聲,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黑衣老奴眸子一亮:“大人是打算借刀殺人?”
秦聞淵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笑容,道:“青河劍府府主‘木倉圖’乃是成名多年的武道宗師,修爲不在我之下,而其性情霸烈強硬,得知這件事後,哪可能無動於衷?”
說到這,他整個人都輕鬆下來,眸光灼灼道:“這樣一來,或許根本不必我們出手,蘇奕此子就難逃一劫!”
黑衣老奴也笑起來,道:“如此就更好了。”
就在此時——
“大人,屬下有急事求見!”
書房外,響起一道聲音。
“進來吧。”
秦聞淵開口。就見一名神色凝重的護衛走進書房,單膝跪地,抱拳道:“大人,血斧幫那邊出事了!”
秦聞淵一怔。
旁邊的黑衣老奴臉色微變,飛快解釋道:“大人,今晚的時候,您下達命令,讓老奴找一些不相干的人去查一查風曉峯兄妹,老奴就找到了這血斧幫幫主‘董三刀’,把此事交給他來辦”
說到最後,他額頭已冒出冷汗。
秦聞淵眉頭皺起,問那護衛:“把事情詳細說來。”
“就在剛纔,董三刀帶人前往葫蘆巷子,結果剛進風曉峯兄妹所住的院子不到半刻鐘,就有一場異動爆發,整座院落中風雷大作,光焰流竄”
說到這,那護衛神色間也露出驚恐之色,“那情景,簡直就像仙人的法術一樣,雖然僅僅出現了片刻,可這一切動靜結束後,董三刀他們就再沒有從那地方走出來,我懷疑,他們極可能已遭難了。”
聽罷,黑衣老奴倒吸涼氣,預感到不妙。
秦聞淵臉色則一下子陰沉下來。
他再深的城府,此刻都氣得直咬牙,怒道:“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噗通!
旁邊的黑衣老奴連忙跪地,顫聲道:“是老奴有眼無珠,找了董三刀這個蠢材!”
秦聞淵臉色陰沉如水,眼神駭人,“我把一切事情算盡,唯獨沒算到,事情會壞在這樣一個混賬身上!經此一事,蘇奕只要不蠢,就會懷疑這件事是我郡守府做的,這豈不就等於是打草驚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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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奴已嚇得渾身直冒冷汗,道:“大人,在老奴看來,蘇奕此子恐怕還不敢因爲這樣一件事,就和我們郡守府對着幹。”
“畢竟,他如今已經得罪了青河劍府,若再和我們爲敵,這完全就和自己找死沒什麼區別!”
說罷,他叩首於地,不敢擡頭。
只有他清楚,動怒時的秦聞淵是何等恐怖冷血。
秦聞淵面色一陣陰晴不定,半響才猛地深呼吸一口氣,道:“事情已經發生,再說這些已沒用,你現在親自去一趟青河劍府,告訴木倉圖,他若想報仇,我秦聞淵可以助其一臂之力!”
說到最後,他眉宇間已盡是平靜和冷厲之色。
原本,他還打算借刀殺人。
可董三刀的死,卻讓他意識到,蘇奕這條蛇必已經被驚動,這等情況下,只能儘快做出決斷!
“是!”
黑衣老奴連忙爬起身子,和那護衛一起匆匆而去。
秦聞淵揉了揉眉宇,一個人坐在那陷入沉思中。
不動則已。
一旦動了,就必須畢其功於一役!
葫蘆巷子,拙安小居。
蘇奕負手而立,看着庭院中的滿地狼藉,那深邃的眸泛起冷冽的光澤。
“蘇師兄,那些傢伙自稱是血斧幫的,說是有事前來拜訪,可我心存疑慮,並未給他們開門,讓他們改天再來。”
一側,坐在輪椅中的風曉峯臉色難看道,“可誰曾想,他們卻堅持不走,到最後更是破門而入。幸虧我和曉然已提前躲在正廳中,眼見他們衝進來,第一時間就把你所贈的玉符捏碎”
聽到這,蘇奕道:“你和曉然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