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3章 安排妥當了

發佈時間: 2024-10-02 07:5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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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文申,韓琳,方銘在病房裏。

付乘不在,他在外面。

而之前林簾在時,走廊上不見的保鏢現在都在了。

一個個如最開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站着。

不過,走廊上依舊沉靜如斯。

病房裏,也是,甚至更靜。

湛文申和韓琳站在病牀前,兩人沒有說話,她們看着方銘的手,半點不移開,甚至眨都不敢眨一下。

方銘在給湛廉時拆紗布。

方銘說,湛廉時的傷好了大半,可以出院了。

韓琳和湛文申不相信。

她們不是不相信方銘的醫術,也不是不相信方銘的話,而是湛廉時的傷在她們眼裏,不在醫院躺個一兩月,任何醫生來說湛廉時出院,她們都不會覺得好。

但現在,她們再不相信,也不如親眼所見來的放心。

兩人屏住呼吸,病房裏的空氣似也消失,一切都靜止了。

方銘一圈圈解開湛廉時腰上的紗布,露出他肚腹上的傷。

沒有血淋淋,沒有血肉模糊,有的是傷口癒合後的刀疤,以及還沒有拆的線。

韓琳看着這癒合的傷口,那幾近她手指長的刀疤,她的心狠狠抽動。

這樣的一個傷口,她可以想象那是多麼尖利的一把刀刺入,那樣的鋒利,要人命!

韓琳手指握緊,她臉色在這一刻極冷。

今天秦漢行刑,他死了。

可他死了,也不足以泄憤!

湛文申看着這刀疤,臉色也是沉了。

九死一生,這樣的傷他們永遠都不會忘,即便秦漢死。

方銘說:“恢復的不錯,我給他把線拆了,後面在家裏好好養着,定期來醫院複查就可以了。”

他說着,拿過旁邊小推車裏的工具,給湛廉時拆線。

這近一週的時間,湛廉時非常聽話。

他不再工作,也不再時常下牀,更不會站着。

他就像一個真正的病人,在牀上實打實的躺了一週。

這樣的安分,他的傷口也配合的長攏,如方銘所說,確實恢復的不錯。

韓琳和湛文申聽着方銘的話,兩人沒有出聲。

她們看着方銘給湛廉時把線拆了,給他擦藥,重新纏上紗布。

方銘做好這一切,放下工具,直起身體,拿過病歷做記錄,“今天在醫院呆一天,明天上午我再來看看傷口,沒什麼問題後,就可以出院了。”

湛廉時沒說話,他拿過病號服穿上。

韓琳看到這,趕忙上前,先湛廉時一步拿過病號服。

“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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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然後展開襯衫,給湛廉時穿上。

湛廉時手指停頓在拿病號服的時候,當韓琳把衣服的袖子往他手上套,他指節微動,收回,配合韓琳,穿上病號服。

方銘做好記錄,合上病歷,看着湛廉時,“好好休息。”

說完,他對湛文申說:“叔叔,我先走了,有任何事隨時來找我。”

湛文申點頭,“你去忙,叔叔知道。”

方銘離開。

韓琳給湛廉時穿好病號服,給他扣好釦子,整個動作沒有一點碰到湛廉時的傷口。

她非常仔細,小心。

但即便這樣,她臉色依舊緊繃,冷硬。

傷口好了很多又怎麼樣,她現在只要一看到湛廉時她腦子裏就是他那手指長的刀疤。

她怒。

付乘在走廊盡頭,不是打電話,便是接電話。

這一週,他很忙。

看見方銘出來,他和電話裏的人說了幾句話,掛斷,然後看着方銘過來。

“方醫生。”

方銘看着他,“都安排妥當了?”

“是的。”

方銘點頭,不多說,離開。

湛廉時要去米蘭,付乘跟他說了。

在湛廉時讓付乘訂米蘭機票的那一天,付乘就告訴了他。

而到今天爲止,他已經清楚那人的性子。

他做了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包括他自己。

付乘看着方銘消失,他轉過視線,看病房。

韓琳和湛文申沒有出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轉身離開。

病房裏,湛廉時身上的病號服已經穿的妥妥貼貼,韓琳的手不捨得的從湛廉時身上收回。

再多的怒,這一刻也被無盡的愧疚,自責,悔恨所替代。

湛文申看着湛廉時,他少言寡語,心思情緒也不如韓琳那麼直白的表露出來。

他大多在眼裏,在心裏。

就像現在,面對着湛廉時的即將出院,他有許多的擔憂,卻也只存在他眼裏。

湛廉時看着湛文申,他一雙深眸無波,“明天我出院,付乘會安排你們回京都。”

韓琳當即擡頭,“你去哪?”

她下意識的問,聲音裏滿是緊張,不放心。

湛文申也看着湛廉時,他嘴巴微張,那要說的話沒有說出來,他被韓琳給打斷了。

但是,他眼裏的不放心一點都不比韓琳的少。

湛廉時要去米蘭的事,付乘沒有告訴兩人,而兩人確實不需要知道。

但他們一直以爲,湛廉時出院是回京都。

而湛廉時剛剛的話,明顯不是。

湛廉時沒出聲,他看着湛文申,目光沒有落在韓琳臉上。

韓琳看見湛廉時這深黑的雙眸,不變的面色,心裏一緊,說:“媽是……”

“我有事要處理。”

湛廉時出聲,打斷韓琳。

韓琳嘴張開,這一刻,她眼裏有許多神色劃過。

有事要處理?什麼事?

湛文申看着湛廉時,看着這雙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便看不透的深眸,他微張的脣合上了。

他眼裏的擔憂消退,信賴覆上他的雙眼。

湛文申點頭,“沒事,你不用操心我們,我們會安排好自己。”

“你有什麼忙的,去忙,爸媽知道。”

“嗯。”

韓琳看着兩人,她嘴巴張合了好幾次,最終閉上。

她知道了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

她什麼都改變不了。

韓琳和湛文申離開了,湛廉時轉身,來到窗前。

他看着窗外的一切,眸裏是更深更遠的地方,然後這地方被無垠的黑暗裹挾,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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