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簾看過去,剛剛說去洗手間的女人回來了。
她情緒已經整理好,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除了那雙眼睛,看着林簾的時候,裏面是一抹不屑。
林簾收回視線,喝果汁。
韓在行也收回視線,剝橙子。
而喬易豐看着喻玖淑,臉上是老同學的笑,“快來坐,我們都說了好一會話了。”
喻玖淑走過來,坐到韓在行和林簾的對面。
喬易豐給她的酒杯裏倒上紅酒,說:“快自我介紹下,還沒和林簾認識呢。”
因爲這裏林簾最小,所以喬易豐便直接叫林簾名字了。
喻玖淑看着林簾,眼裏壓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你好,我是在行的高中同桌,我叫喻玖淑。”
林簾看着喻玖淑,眼睛清澈溫淡,“你好,我叫林簾,在行的妻子。”
聽見林簾說是在行的妻子的時候,喻玖淑塗着鮮紅指甲的手指掐住杯身。
但很快,她放鬆,喝了口酒,說:“之前沒聽在行提過你,你在哪工作?”
韓在行把剝好的橘子分開,遞給林簾。
林簾笑着說:“你也喫。”
把分開的一半給韓在行。
韓在行溫寵的笑,“好。”
韓在行接了那一半,林簾看向喻玖淑,“AK。”
喻玖淑在看韓在行,她看着韓在行眼裏的笑。
只對林簾一個人露出的充滿愛意的笑。
她嫉妒了。
深深的嫉妒,不可遏制的從眼裏涌出。
喬易豐聽見林簾說AK,微訝,“你在AK上班?”
林簾看向喬易豐,脣畔含着禮貌的笑,“是的。”
她眉眼始終素淨,但她笑起來的時候似彎了眉眼,即便是很尋常的禮貌,也很溫暖。
喬易豐怔了瞬。
“AK做什麼?”
喻玖淑收回視線,看着林簾。
到這一刻,她眼裏已經有了咄咄逼人的味道。
這個看似普通的女孩子,她有什麼配得上在行的?
她倒要好好看看!
林簾卻沒再說,她對韓在行說:“我去下洗手間。”
韓在行拿過溼巾,把手擦了。
“我跟你一起去。”
林簾無奈的看着他,“你在這和同學聊天,我自己去就可以。”
她又不是小孩子,去趟洗手間還要他陪着。
韓在行卻說:“你找不到,我跟你一起去。”
一點都不避諱這裏的兩個人。
便要牽過林簾的手去洗手間,喻玖淑站了起來。
“我陪她去吧,我知道洗手間在哪,你放心,人不會給你弄丟的。”
喻玖淑看着韓在行。
韓在行轉眸,視線落在喻玖淑臉上,“林簾對這不熟悉,你多照看一下她。”
喻玖淑似笑非笑,“你這話說的,就像在帶一個孩子。”
說着,走過去,拉過林簾的手。
兩人離開包廂。
而韓在行站在那,看着包廂門合上了他才坐下。
喬易豐看着他坐下,說:“還從沒見你這麼在乎一個人。”
“等你哪天有心愛的人了,你也和我一樣。”
喬易豐看他這麼自然的說出心愛兩個字,想到之前聽到的傳聞,說:“之前聽說了一些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韓在行看着他,“哪些?”
喬易豐對上韓在行的視線,裏面是溫和,但這溫和裏帶着看透。
看到這,喬易豐也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我聽說你喜歡你舅舅的前妻。”
韓在行眼睛動了下,看着大片落地窗外的景物,“我喜歡林簾的時候,她還不是湛廉時的妻子。”
林簾和喻玖淑一走出包廂,喻玖淑便放開了她,臉上也不再有笑。
林簾倒也沒說什麼,視線看着前方。
正好前方有個服務員過來。
她不覺得喻玖淑帶她出來是真的要帶她去洗手間。
喻玖淑走在林簾身邊,她穿的昂貴,隆重,一身的貴氣,高檔,上流社會的千金派頭。
而林簾穿着樸素,簡單大方,和她走在一起就像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林簾並沒有自卑,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她依舊坦然。
喻玖淑看着前方,下巴微擡,聲音帶着絲傲慢,“我是不知道你和在行是怎麼認識的,但你覺得你配得上在行嗎?”
服務員走了過來,林簾看着服務員,脣畔揚起禮貌的笑,“你好,洗手間在哪?”
服務員立刻給她指向一個位置,“前面直走,右拐,直接進去就是。”
“好的,謝謝。”
“不客氣。”
服務員離開,林簾看向喻玖淑。
這一刻,喻玖淑臉上已經有了怒氣。
被一個自己看低的人忽視的怒氣。
林簾對上喻玖淑憤怒的眼睛,一雙澄澈的眼睛很平靜,“喻小姐,我配不上在行,但雖然配不上,我們依舊很幸福。”
沒有炫耀,也沒有難堪,林簾很自然的說出這句話。
喻玖淑臉色變了。
她沒見過明明很差勁卻理所當然覺得自己差勁就是優秀的人。
還真是窮人,窮到了骨子裏。
林簾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去了洗手間。
在行優秀,有喜歡的人很正常,所以對於喻玖淑的敵對林簾不覺得很奇怪,也不覺得驚訝。
喻玖淑看着走進洗手間的人,眼睛眯了眯。
林簾從洗手間出來,喻玖淑在外面等着。
她走過來,依舊禮貌,“喻小姐,走吧。”
喻玖淑沒再說話,和林簾朝韓在行他們的包廂走。
這時,前方一個服務員推着餐車過來,林簾退到一邊,讓餐車先走。
可她這一後退,卻不知道踢到了什麼,林簾下意識去看,身後的花瓶便朝她倒下,林簾想要躲已經來不及,她被花瓶壓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撲向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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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沒想到她會撲到餐車上,嚇的叫出聲,而餐車也不受控制的撞到一扇門上,包廂門就這麼被撞開了。
餐車很快倒地,裏面的東西全部噼裏啪啦的摔在地上,林簾也摔在了地上。
花瓶碎裂。
一瞬間,包廂裏的人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