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外套,下樓喫晚餐。”轉身離開。
臥室裏逼仄的空氣隨着湛廉時的離開而消失,林簾鬆懈,軟靠在牀頭櫃上,看外面的天。
晚餐……
是了。
天灰了。
快黑了。
樓下桌上擺好了中式晚餐,似剛做好,空氣裏瀰漫着一股香味。
這香味於林簾來說是陌生又熟悉的。
也是她喜歡的。
可現在這香味落進鼻子裏,她沒有覺得喜歡,只有木然。
湛廉時已經坐在餐桌上,拿着刀叉用餐,旁邊是一杯紅酒。
他就像在高級餐廳用餐一樣,矜貴的讓你望而生畏。
林簾穿着外套下來,不是湛廉時的西裝,而是他放在牀上的女士披肩。
黑色的。
紫與黑,完美的搭配。
不過林簾下來湛廉時沒看她,他依舊用他的晚餐,就好似林簾和他無關,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冷意。
這一刻的湛廉時和在飛機上,昨晚別墅都極不同,像是變了個人。
但相反的,林簾更喜歡湛廉時對她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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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旁邊的位置上,拿起刀叉用餐。
她還不想死,她想好好活着。
所以,她會喫飯。
在她拿起刀叉的那一刻,湛廉時視線落在她臉上。
她不再有反抗,不再有牴觸,全身上下的刺收了起來。
眉眼清淡。
湛廉時看着她,好一會,收回視線。
而他收回視線的那一刻,全身的冷意收了,眸裏深濃的墨色也安靜。
兩人吃了晚餐,林簾沒有說收拾,在這裏,有人做晚餐那就有人收拾,與她無關。
她已經不是湛廉時的妻子。
湛廉時拿着餐巾把嘴擦了,起身拉着林簾上樓。
林簾是抗拒的,但她抗拒不了,這個她也不會抗拒。
她的底線在那,如果湛廉時一定要做,那麼她說的也會變成真的。
湛廉時拉着她回臥室,這一刻天已經盡黑,夜寂靜。
林簾有些心慌。
但到臥室後湛廉時便放開她,去衣帽間拿了衣服去浴室。
很快浴室裏響起嘩嘩的水聲。
林簾聽着這陣水聲,有一股想要逃跑的衝動。
可這個地方,她怎麼逃?
她身上身無分文,沒有護照沒有身份證,她逃不了。
林簾坐到沙發上,看着一處發呆,沒再動。
湛廉時穿着浴袍出來,他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人,燈光落在她臉上,她安靜的像個娃娃。
似在想着什麼,想的出神。
都沒有看見他出來。
湛廉時卻沒說什麼,上牀,拿過被子蓋上,點燃一支菸,抽了起來。
林簾聞到了一股煙味,這煙味她熟悉,曾經和湛廉時一年婚姻的她聞這個味道不少。
湛廉時是個執着的人。
他喜歡一樣東西他就會一直用。
顏色是這樣,煙也是這樣。
他抽那一個牌子他就不會換。
可在這些事上這麼執着的他,爲什麼在感情上不能這麼執着?
喜歡劉妗就好好和她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也要和她走到最後。
偏偏,他不是。
他和她結婚,一年婚姻草草結束,然後兩年訂婚到如今毀於一旦,他想做什麼?
或者說,這是他湛廉時嗎?
林簾隨着煙味看過去,看向湛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