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祕書一聲驚叫，湛廉時看過來。
一瞬間，周圍的空氣凝固。
章茜茜拿着刀柄，手抓着林簾，刀尖抵着林簾的脖子。
只要她用力，那刀尖就會刺進去。
林簾站在那，有好幾秒的僵硬。
在這幾秒間，她腦子是空白的，沒有思想，沒有意識，一切的東西都不存在了。
直到一絲冰涼從皮膚一點點滲透，傳進她的血脈，她的感官。
她終於有了思緒。
林簾看向章茜茜。
她這一動，那刀尖便刺進皮膚。
血從她白皙的皮膚裏滲出來，紅的刺目。
可她像沒看到似的，看着章茜茜。
她眼睛很紅，眼珠轉動，沒有一點理智。
這就像前晚她站在陽臺時一樣。
那麼瘋狂，瘋狂的不顧一切。
林簾說：“你身上什麼時候帶的小刀？”
她聲音平靜，相當的平靜，沒有一點起伏。
章茜茜看向她。
眼裏的瘋狂怔住。
林簾繼續說：“我怎麼不知道？”
她眼神亦平靜。
沒有一點恐慌，害怕。
章茜茜逐漸冷靜了。
可很快，她抓緊林簾的手，說：“是你們逼我的！”
她也不想這樣。
可她沒有辦法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
章茜茜看向湛廉時。
她失去理智的已經完全不怕湛廉時了。
眼睛瞪大，大聲說：“你是爲了林簾收購我爸爸的公司的，那你就是在乎她的，那我現在就拿她的命換我爸爸的公司，湛廉時，你是答應還是
不答應！”
湛廉時坐在大班椅裏，眼睛直直的看着章茜茜手裏的小刀。
那刀尖已經刺進林簾的皮膚，血緩緩流下。
只要她力氣大點，或者稍微不注意，那刀尖便會刺進去。
他瞳孔微縮，眼裏的黑在這一刻無盡蔓延。
章茜茜繼續說：“反正我也是未成年，我就算殺了林簾我也不會怎麼樣，但你就不一樣了，你會後悔一輩子！”
“你這一輩子都會活在痛苦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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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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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公司挽回不了，爸爸就醒不了。
爸爸醒不了她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既然這樣，還不如讓湛廉時不好過。
反正大家都不好過！
林簾彎脣，“那看來我是要死了。”
“不，只要他把公司還給我爸爸你就不會死！”
章茜茜瞪着林簾，眼神執拗的說：“一個公司值多少錢？那怎麼都沒有你的命值錢！”
林簾嘴角的弧度擴大，看着章茜茜，柔聲，“很高興在你眼裏我值這麼多錢。”
“但我不得不告訴你，在湛總眼裏，我的命和一粒塵埃差不多。”
“不可能！”
章茜茜激動了，她看向湛廉時，手上的刀也開始發抖，“湛廉時，我就問你一句話，林簾的命你是要還是不要！”
說着，她刀尖一點點刺進去，眼裏的耐心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林簾閉眼。
她想過死。
在湛廉時幾次逼迫她的時候。
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都沒有死，反而要死在這樣的情況下。
真的好笑。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似乎所有的喧鬧都在這一瞬間消失。
時間靜止。
林簾等着刺疼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