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斯餐廳,三十六樓。
劉妗和湛廉時坐在靠窗位置。
她們面前放着精緻的西冷牛排,旁邊是一杯紅酒。
兩人拿着刀叉,優雅用餐,和以往別無二致。
四周遞過來或驚訝,或好奇,或疑惑的目光。
劉妗就像沒看到一樣,脣畔掛着優雅的笑,眉目轉動間都是幸福。
似乎頭版頭條的上的報道純粹是八卦,對她絲毫不影響。
可是……
“廉時,我沒想到你也會有鬧緋聞的一天。”
她拿起酒杯,手指輕晃,眼睛看着湛廉時,嘴角帶笑。
湛廉時拿起餐巾擦了下嘴角,動作間是一股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貴氣。
他擡眸,看着她,“有記者就有緋聞。”
劉妗嘴角的笑弧大了,可眼裏的冷意卻甚了。
誰不知道這世界上誰都可以有緋聞,就是一個人不能有。
這個人便是湛廉時。
現在,他跟她說有記者就有緋聞。
那敢情這麼多年記者都死光了?
“你覺得這個理由我會信?”
“你可以選擇不信。”
劉妗嘴角的笑一點點垂下。
湛廉時拿過酒杯,輕晃。
劉妗落在桌上的手指蜷起,然後握緊。
“廉時,我發現我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你。”
湛廉時搖晃酒杯的動作微頓,然後視線落在她臉上,“妗兒,我又何嘗看透過你?”
他的視線像尖刀一樣,猛然刺進她的心。
劉妗眼底一慌,眼神下意識閃躲。
他這一看就像看透她的心,讓她想起那天在馬路上的一幕。
趙起偉強吻了她。
她知道他不可能知道。
但被他這一看就好像他知道了一樣。
劉妗壓住心裏的紊亂,嘴角微揚,彎起她自信優雅的笑,“看不透纔會讓你對我一直有興趣。”
湛廉時看着她的眼睛,黑眸深深,“是嗎。”
“當然。”
湛廉時送劉妗到酒店便離開了。
劉妗看着駛離的車子,攤開掌心。
一手的汗。
要在湛廉時面前說謊就像登天一樣艱難。
但是!
那天的事他不可能知道,就算他知道了,那也不是她自願的。
她沒必要心虛。
而且,現在該心虛的是他,他湛廉時現在的心放在了外甥的未婚妻身上!
嘉園小區。
劉國棟在家裏收拾東西。
突然,門被打開,劉鑫走進來。
劉國棟看見他,臉色瞬間變冷。
但他沒有如以往一樣對劉鑫怒罵,恨鐵不成鋼,而是轉身去收拾。
像把劉鑫當空氣。
劉鑫倒也不覺得什麼,和平常一樣,大搖大擺的走過來,“爸,你的寶貝還放在老地方吧?”
劉國棟頓了下便沒了反
應,繼續收拾。
劉鑫呲了聲,走進書房。
其實前兩天他就回來過家裏找老頭子。
問他要那個琺琅彩瓷盤,他知道老頭子把這東西藏起來了。
哪曾想,老頭子竟然把這東西捐給了博物館!
氣的他差點把老頭子給殺了。
而讓他更氣的是,老頭子把地賣了,房子賣了,錢竟然全部捐給了希望小學。
愣是半個子兒都沒留給他!
這次要不是有人跟他高價買家裏的青繡祕訣,他死都不會踏進家裏一步。
劉鑫走進書房便翻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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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藏東西的地方也就是那麼幾個地方。
他都知道。
而上次找琺琅彩瓷盤他便看到過那本書,家裏代代相傳的青繡祕訣。
只是當時他只以爲是一本廢書,哪裏想竟然有人出百萬買這本書。
他只要把這本書找到拿給那個人,錢不照樣來?
想到這劉鑫就抑制不住的笑。
劉國棟聽見裏面的聲音,搖了搖頭,拿過膠帶封箱。
很快,劉鑫跑出來,“那本廢書呢?”
劉國棟頭也不擡的說:“燒了。”
“什麼!”
劉鑫臉色大變。
劉國棟終於看着他,“燒了。”
“你!”
劉鑫揪起劉國棟的領子,氣的目眥欲裂。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那是一百萬!你竟然給我燒了!”
劉國棟看着他,“所以,你現在要殺了我這個當老子的?”
“你!”
“不可能,你不可能把那寶貝書燒了,你絕對藏着了!”
老頭子這輩子最寶貝兩樣東西,一樣是琺琅彩瓷盤,一樣便是青繡祕訣。
他絕對不會把這東西給燒了的!
劉鑫立刻在家裏翻找起來,甚至爸劉國棟封好的箱子給拆開,把裏面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可是,他把家裏都找遍了也沒找到那本書。
他的耐心到達極限,“劉國棟你個老不死的,你把書藏哪了!”
他抓着劉國棟吼,一臉瘋狂。
劉國棟卻非常平靜,“燒了。”
“你!我現在就掐死你!你說不說?”
劉鑫掐住劉國棟脖子,完全失去了理智。
“燒……了……”
“在哪?”
“燒……”
劉國棟眼皮開始上翻,劉鑫手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
這時候,後面傳來一聲,“你做什麼!”
劉鑫恢復理智,這纔看見劉國棟在自己身下,奄奄一息。
劉鑫一抖,立刻後退。
劉姐跑過來,趕緊扶起劉國棟,“老東家!”
劉鑫看臉色發青的劉國棟,轉身跑了。
他一口氣跑出小區,一股冷風吹來,他一個激靈,想起一個人來。
是她。
老頭子一定把書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