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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激動地跑到電梯前。
電梯在十樓停下。
蘇白蹙了蹙眉,心想,不是衍夜在的那一層。
他沒心情再等,立即找到樓梯口往上跑,並且同時給傅衍夜打電話。
那邊一接起,蘇白就激動地說:“衍夜,我好像看到小簡妹妹了,她去了十樓。”
十樓?
傅衍夜立即從牀上坐了起來,氣息甚至都有些紊亂了。
他扒掉手上的針頭,任由鮮血順着針孔流了出來,卻腿剛沾地就停下。
她來了,不是看他。
她怎麼了?
距離她受傷已經過去一年,她還沒能好嗎?
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她被鮮血染紅的一雙腿,然後迅速跑了出去。
因爲颱風要來,所以原本不緊不慢的一切事情都變的迅速了起來。
蘇白跑到十樓的時候她們已經離開,蘇白在各個辦公室走了一圈都沒看到卓簡的人,只能跑到服務檯:“剛剛有沒有看到兩個女人上來?”
女人?
服務檯的工作人員眼睛往兩邊看了看,這裏就有四五對。
蘇白一扭頭也發現這件事,想了想,又說:“她特別漂亮。”
衆人:“……”
來自在場的女孩的眼神的敵意立即全部都衝着他。
蘇白只好又繼續跑,可是他去哪兒再找她。
傅衍夜跑下樓來,“她人呢?”
“衍夜,我把她跟丟了。”
蘇白坐在牆邊的椅子裏,失望的望着傅衍夜說道。
傅衍夜原本就很蒼白的臉上更沒血色,甚至還有些冷冽。
“或許是你看錯了。”
“不會錯的,我從盛鑫別墅跟過來的,她雖然瘦了些,但是舉止並沒有變,而且袁夏跟去年也沒什麼變化。”
甚至還是整天的小黑西裝。
“回去吧。”
傅衍夜聽的心裏絞痛,低着頭朝着電梯那裏走去。
蘇白只好不情願的跟上去,怎麼人突然就消失了呢?
袁夏只是去開了個單子就立即下了樓。
她壓根沒到十樓,在一樓的拍片室外等。
以前她還挺愛穿小皮鞋,但是現在出門就是運動,常夏跑到她身邊,“好了。”
卓簡站了起來,常夏從小窗口將單子送到裏面,很快卓簡就走了進去。
盛鑫的電話打進來,常夏接的,“夫人正在拍片。”
“颱風快來了,早點回家。”
“明白。”
常夏說完就掛了電話,這一年,她一直不喜歡盛鑫。
蘇白依然守在停車場,他看到袁夏開的那輛車還在,也果然。
不久後他看到袁夏跟卓簡從裏面出來,他沒上去打招呼,而是跟着她們。
車子經過海邊的時候卓簡平靜無波的眼眸裏有了些許情緒。
周圍一片混亂,有幾個不知道是哪兒的媒體人正在努力擺弄着他們的工具。
記者拿着話筒站在了岸邊,一陣狂風,路邊忘了收的牌子被颳起,直接砸到了記者身上。
車子快要開過去的時候,她很輕卻很篤定的一聲命令:“停車。”
袁夏轉頭看她:“我們得趕快回去。”
“等會兒。”
卓簡說着就推開了車門。
常夏嚇壞,立即跟着下來。
卓簡大步朝着那裏走去。
“夫人!”
常夏擔心的追她。
記者的腿已經被砸出重傷正在流血,他們的工作人員也都圍了上去,“這塊牌子生鏽了,你得立即去醫院。”
“可是新聞怎麼辦?”
記者到這時候還在擔心着不能及時的播報這裏的情況。
“我來。”
她站在了他們身後。
衆人回頭看她,雨水早已經沖刷的她的臉沒辦法看清。
她彎着腰,聲音已經儘量高一些方便他們聽到。
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她拿起手腕上的黑色頭繩綁住了溼亂的頭髮,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
新聞按時發出,電視上她的樣子是模糊的,不仔細看甚至認不出。
風雨都太大,她的臉早已經溼的不像話,又被工作人員給的雨衣包裹的嚴嚴實實。
下午颱風來襲,路上已經連車輛都沒有了。
醫院的豪華病房裏,吊在牆上的電視機里正在重播着那則新聞。
“衍夜,那好像真的是小簡妹妹,她義無反顧的去幫忙,我看到常夏在旁邊都不敢攔她。”
傅衍夜沒說話,只是盯着裏面那段新聞裏的人。
她的臉都被雨水沖洗的看不清,但是他知道,的確是她。
她熱愛那個行業,所以她當然會義無反顧。
蘇白說當時那個女記者是被擡走的,或者新聞人都有一種他們沒有的精神吧。
只是,盛鑫說她失憶了。
屏幕裏的她看上去卻並沒有。
“衍夜,小簡妹妹會不會沒有失憶啊,我看她的樣子,好像很正常啊。”
蘇白也盯着電視裏的卓簡,他想起來他看到的那一幕,她那麼有條不紊的跟工作人員討論着問題,又那麼鎮定的迅速將當時的情況播報出去,雖然當時真正的強力颱風還沒來,但是風力已經很大了。
傅衍夜的眉心微微蹙着,突然微笑。
——
第二天台風停,城市裏又恢復了原貌。
傅衍夜在繁星見了常夏。
常夏見到他顯然有些過度緊張,但是發現他消瘦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他眼。
“老闆。”
常夏叫他,畢恭畢敬又小心翼翼。
傅衍夜擡了擡眼看她一眼,過去一年了,她倒是真的沒什麼變化。
“現在我還是你老闆麼?”
傅衍夜輕聲問道。
常夏差點說出一日老闆一生老闆這種話來,不過最後只是默默地低了頭。
“她知道你來見我嗎?”
傅衍夜問。
常夏不瞭解的又看他一眼。
傅衍夜起身,走到牀邊去看着外面的風景說了聲:“卓簡。”
“夫人不知道。”
常夏低聲解釋,咬脣。
傅衍夜長嘆了下,轉頭看她:“她的傷都好了嗎?”
“好的差不多,昨天,去醫院複查了,醫生說以後半年去複查一次就可以。”
常夏解釋。
傅衍夜聽着,心裏一陣溼熱。
“她可有提起我?”
傅衍夜又問。
“沒有。”
常夏的聲音更小了。
傅衍夜聽着卻黑眸裏一閃即過的敏銳,隨即看着常夏,說:“看着我。”
常夏有點怕怕的,擡眼看他。
傅衍夜走近她幾步,“盛鑫說她失憶了,是嗎?”
常夏:“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