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聽到那些幻聽嗎?”君之牧語氣很平靜,問了喬寶兒一下。
所有人都在等他回答,他卻問她,喬寶兒有一種肩負重任的感覺,頓時緊張了起來,搖頭,“沒有。”
“我來到沼澤之地之後就沒有再聽到腦子的幻聽了。”
君之牧面目平靜再次看了那地圖一眼,隨即將這地圖收起來,擡頭環視着所有人,聲音低沉道,“向前走……有路我們就走下去,無路可走我們就停下了。”
大家愣了一下,“好。”
對於老鬼他們來說,不需要思考太多,君之牧說的,他們服從。
早晨的濃霧散去之後,他們放眼看去,眼前的就是一大片平原,綠綠蔥蔥的大草地,幾乎一望無際似的。
這樣蔚藍的天空,清新的空氣,眼前的大草原,這裏的環境跟他們之前在野人島嶼遇上的完全不一樣,就連空氣的味道都變甜了,特別安詳靜謐,好像這裏與外面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他們都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總覺得這裏很詭異。
這麼一大片草原,分不清東南西北,他們該往哪個方向走比較好?君之牧領路,他似乎也沒有太講究,隨意找了一個比較好走的方向。
除了綠蔥蔥的草地,還是草地。
他們走了一個多小時,時刻警惕,注意着周圍的動靜,頭頂的太陽並不毒辣,暖暖地照在他們身上,沒有風,這片草原就像是靜止了一樣,因爲他們走了這麼一段路程居然沒有聽到任何動物的鳴叫,很安靜。
這倒讓他們有些毛骨悚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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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手持着武器,一刻都不敢放鬆。
在這片靜謐的草原裏,走了將近4個小時,他們就像是穿越一副死寂的油畫一樣,這片大草原很美,完美無瑕,嫩綠的小草整整齊齊地鋪滿了整片大平原,沒有多出一株雜草也沒有少了一株。
“那裏,那邊有個石像!”終於讓他們看見了不一樣的風景,螃蟹忍不住手指的右前方大喊道。
君之牧領着隊,毫不猶豫的朝那石像走近。
當他們所有人走到這樽石像面前時,都不由驚歎,這一座墨藍色的高大石像,約有三層樓的高度,他們站在這石像下面,只能仰視它。
“……這是由一塊整體的石頭雕琢而成的。”這塊原石得有多大啊。
這種石料的密度,老鬼拿一把烏金的尖刀去鑿了好幾次,竟然連一道刮痕都沒留下,這密度堪比金剛石。
“這種石頭跟野人島嶼的隕石很像。”喬寶兒有點認得。
“野人島嶼的隕石是黑色的,跟這石料不同。”
“野人島嶼的隕石常年被風化腐蝕,你如果撿了隕石反覆清洗沖刷,它就是這樣的墨藍色。”
喬寶兒曾經將小隕石當成打火石去販賣,對這些小石頭有些瞭解。
“這個石像是隕石雕琢而成的?”老鬼再次驚訝審視這大石頭,看來來頭不小啊。
這石像雕刻的是一位站立的老者,他身披的盔甲,雙手安詳着握着一把巨大寶劍,至於他的頭像,長而濃密的毛髮,方形臉,滿臉鬍鬚,鼻樑高挺,那刀削深邃的一雙眼睛銳利有神的望着一個方向。
看着石像雕刻的表情,像是一位守護者。
他那銳利的眼神,彷彿時刻警惕着外來者入侵。
君之牧的隊伍裏,有一位很擅長素描的隊員,他二話不說,立刻放下自己的大揹包,掏出筆墨,立刻將這石像簡單的畫了下來。
“……它看的是西北方向。”君之牧順着這巨石像的眼睛方向看去,話停頓了一下,“我們也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引領我們來了這種地方。”
老鬼他們心裏燃起了一團火,比起面對未知的生死,人性的好奇探索精神讓他們所有人都變得興奮了起來。
人類就是這樣,正是這種不知死活的蠢蠢欲動,纔有了更高級的文明。
大家加快了腳步。
“怕嗎?”君之牧走到了喬寶兒身邊,忽然問她。
喬寶兒遲疑地轉頭,想了一會兒,“怕。”不過她語氣也沒有過多驚慌,只是說了實話。
未知的東西中是讓人本能的懼怕的。
“反正也出不去,像你說的,只要有路就向前走吧。”她說得很平靜。
君之牧看着她的眼睛,這下放心了。
喬寶兒還很認真地問他,“你說這片大草原爲什麼連點動靜也沒有,這裏的感覺跟沼澤那邊不一樣。”
君之牧失笑,“不知道。”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麼能這麼鎮定。”
“如果我不鎮定,他們就慌了。”
他們一起並肩走着,小聲地聊天說話,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內心平靜過。
老鬼和陸祈南他們越走越快,不時還會回頭看身後的那巨大的石像,內心的那股灼熱好奇探索心熊熊燃起,“應該沒走錯吧,那石像就是看着這個方向,你說等會有沒有什麼野獸跑出來。”
“搞不好有寶藏。”
“狗屁,看那石像雕刻的嚴肅表情,應該不是好事。”
“那我們現在去送死,你幹嘛這麼興奮呢?”
是啊,人活着一輩子,他可寧願來這裏送死,也不想一直呆在野人宮殿裏苦等。
都是一羣不安分的傢伙。
太陽開始下山了,陸祈南他們以爲今天晚上要在這大草原上露宿了,就在最後一點餘暉照耀之下時,他們才發現,原來一直在原地打轉。
他們一直就在這樽石像下面,並沒有走遠。
“怎麼會這樣?”
霧霾又開始漸漸籠罩,他們置身於其中,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傳說,日落黃昏的那一霎那,可以通連兩個世界。
喬寶兒不懂這些傳說,但她心裏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好像有一把聲音呼喚着她,讓她猛地一回頭。
她看見了一道小黑影。
“那,那只黑貓……”喬寶兒手立即揪住了身邊的君之牧,快速地說道,“我是不是以前認識那只貓。”
君之牧順着她的方向看去,什麼也沒看見。
君之牧皺眉,警惕了起來,“在哪裏?”
喬寶兒手指着一個方向,“就在那裏,它在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