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刻意忽略掉心頭的一絲煩亂,聶清麟坐在鑾駕上懶洋洋地閉上眼。
回了宮,她便回了鳳雛宮,換了女裝,剛收拾停當,;攬鏡自照時聽到單嬤嬤傳話,說是淑妃求見公主。
原來這淑妃久久探聽不到沈鴻兒在宮裡的消息,又不方便與皇帝名言,便是想著來永安公主這打聽一下。不過說到底,她與這公主也是不相熟的,便是借著送給公主新開花卉的名頭進了宮。
六皇子出宮後入沈府後,除了整理外祖父的稿外,便是養花怡情,深居簡出也不大在那些個家府夜宴裡出現了。淑妃帶進宮的便是如今沈府六爺親自培育出來的綠牡丹。
這花種甚是稀罕,種植牡丹的聖手窮極一生也栽培不出這一朵,居然被六爺這麽機緣巧合地嫁接培育了出來。
當永安公主看到這盆看得正豔的花時,便是不由得被這花的美豔所震懾,這牡丹名喚「豆綠」,初開時綠色,盛開時黃綠色,富貴地團成一球,花瓣質厚肥潤,看著這牡丹在風中嬌羞微顫的模樣,怪不得滿京城愛花的風之士肯捨下千金也想求得這盆綠牡丹了。
「淑妃娘娘,您真是多禮,進宮來見就好,爲何還要讓六皇兄割愛送來這麽珍貴的花草?永安不得花草精妙,別再過幾日養得不精神,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淑妃看著這位與皇上長得甚爲相似的小公主,莫名就生出了好感,便是笑著說:「你們的六哥不在意這個,他說養出了花草便是送給值得相贈之人……出宮前你六哥不會說話,竟是惹得皇帝生氣了,大約是怕皇上沒有消氣,竟是有些抹不開臉兒,便想著送給永安公主也是好的,畢竟皇上來您這也能瞧見這花草……」
聶清麟倒是聽明白了淑妃未盡的意思,原來這稀世的綠牡丹本是六哥想要送給皇帝的賠罪謝禮,只是六哥好面子,自己這個永安公主竟是個經手過路的,心裡却是一暖,覺得六哥倒是沒有變,還是那個外冷內熱的六皇子,笑著說:「皇上最近倒是很喜歡這些個花卉,本宮倒是圖個省事兒,一會便將它呈給皇上,他們兄弟二人就算有再大的悶氣也被這盆子花中的仙子給衝散了。以後本宮想了這綠仙子,到皇上那去敲著豈不是美哉?」
淑妃看出這公主倒是跟皇上一般,都是頂和氣的,心裡倒是微微一寬,心道:也難怪那個脾氣不好琢磨的太傅都如此寵愛這位公主,真是個懂得體貼溫婉的可人。長得嬌艶精緻,脾氣又好,若是在個太平盛世,娶了這樣公主的駙馬可真是前世積德燒了高香了。可是如今皇族寄於强臣之下,好好的一朵嬌花,却是落入了不懂得惜花人的手裡。
京城裡的宅院裡都知道太傅對待犯錯妾室的手段,可真像是操練兵營裡的兵卒,嚴苛得很。若不是他那俊美的模樣長得欺人,哪個肯願意嫁了那樣的閻王?不過瞧得太傅最近的舉動,這次的寵愛很不尋常,對這永安公主倒是像未過門的正妻一般對待,今兒來這鳳雛宮裡一瞧的吃穿用度果然都大不同。如若沈鴻兒能與這永安公主相處得好,以後在這宮中倒是可以順遂了些……
送走了淑妃,已經是下午了,沈鴻兒居然帶著嬤嬤也來見永安公主了。
聶清麟看了看肩傷已經好得差不多的沈姑娘,有了專門伺候梳妝的宮女,這沈鴻兒的打扮倒是比在行宮時好看了許多。身著一件縷金挑綫紗的長裙,梳著飛天鬢,倒是真有了幾分未來正宮娘娘的貴氣。
「這幾日鴻兒未得見公主倒甚是想念,特來攪擾。」
聶清麟笑著說:「哪裡的話,本宮也盼著你來作伴。」寒暄了幾句後,沈鴻兒便是讓身後婢女呈上來一條綉滿了金龍的腰帶,略帶羞怯地說:「這是鴻兒這幾日熬夜為皇上親自刺繡的,可是教養嬤嬤卻說與皇帝大婚前,這樣私下授物倒是不妥,便想著倒不如借著永安公主的名義呈給皇上,也算是成全了鴻兒的心意。」
聶清麟勉强笑著,接過了腰帶:今兒這是怎麽了,俱是借著她的手去呈給皇上的禮物,且是一個賽一個的貴重用心,真是叫她那位「皇帝哥哥」承受不起啊!
呈上了腰帶後,沈鴻兒便是起身告辭,可是剛走出宮門,就看見了太傅大人迎麵走來。
那日在湖畔,也是氣極所至,不知害怕,如今看見冷眉冷眼的太傅肩膀頓時隱隱作痛,連忙立在一旁。
太傅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沈小姐,大典在即,好似要少在宮裡走動。」說完就入了鳳雛宮去。因為太傅原就是沒打算讓這位未來的皇后活著出宮,所以進了公主的宮闈,竟也毫不避諱。
沈鴻兒養在深閨裡,倒是不曾聽聞到太傅與公主的佳話。如今看他一個臣子大大咧咧地進了公主的宮中,驚得如同吞了鶏蛋一般!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賊!竟是連跟皇上相貌相似的親妹也不放過!
送走了沈鴻兒,聶清麟便一頭倒下。那在沙場練兵完畢的太傅又是踱步進了來。只是剛跨進內室,便是看見那小人橫臥在了床榻上。
「若是困了,便是要好好躺下休息,怎麽這般睡姿?「太傅坐在她身旁問道。
「太傅可是有什麽稱心的禮物要要交給皇上?永安願意代勞!」聶清麟微微抬起頭道。
這樣沒頭沒腦的話,叫太傅輕輕彈起手指,敲了敲果兒那光潔的額頭:「只是一會沒見,這般調皮。」
聶清麟抬眼看了看太傅,男人低下頭時,身上只傳來淡淡芙蓉桂花膏的清香,倒是不曾有別的雜味。心情頓時微微有些轉好。
太傅知道淑妃來過,便在院子裡看了看了綠牡丹,臉上未曾有驚艶的顔色,聶清麟心道:還真不是個惜花的人!
因爲答應了太傅下厨之事,聶清麟不是隨
意搪塞,這幾日倒是認真地練習了厨藝,賞了牡丹後,便是親自入了鳳雛宮的私厨爲太傅做了幾樣菜肴。
從去皮、切片到翻炒俱是自己逐一親手去做,一盤古老糖醋肉做得顔色鮮亮,入了眼便是覺得味道一定美味無比。
太傅應該也是這麽覺得,拿起碗來便是開始吃飯。許是白日操練兵馬餓極了的緣故,竟是將那盤裡脊肉食用得幹乾淨淨,竟然是一塊都沒留下,只留下些許配菜的蘿卜丁而已。其他幾樣菜肴也俱是如此,都被太傅風卷殘雲掉了。
聶清麟沒有做菜品嘗味道的習慣,加上她已經用了些茶點倒是不餓,見太傅吃完了,才舉箸夾起蘿蔔放入了口裡。
只這一口,便是讓龍珠子的眉頭緊皺了起來,糟糕!方才好像是將白醋當了料酒,放入了兩次呢!這味道也是太過酸爽。虧得太傅方才不停口地吃,倒是怎麽咽下去的啊?
饕餮之客正在飲茶漱口,見了龍珠子酸得倒牙的樣子倒是微微露出了笑顔:「本侯聽聞公主的外祖母家是江南開設酒樓的,幸虧公主不用承襲祖業,不然本侯真是憂心公主一家的生計……」
平時明明練習的很好,偏偏關鍵時刻丟了手藝。被太傅如此調侃,聶清麟只能有些訕訕地說:「這般難吃,太傅爲何又要全都吃下,倒掉便好了。」太傅笑著拉過了龍珠子,親了親她微微翹起的小口道:「心意難得,怎能不盡數裝進臣的肚子裡?」
這樣的太傅倒是真讓女人難以招架,思及軍營門口的那抹豔麗的南疆倩影,聶清麟感歎到:「太傅好胃口,只要別撑著,能吃總是讓人羨慕的……」
太傅如何聽不出這話裡有話,倒是將龍珠子用臂膀一勒:「公主話裡似乎有別的味道,恕臣方才醋肉食得過多,舌尖俱是酸的,有些辨別不過來。」
聶清麟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再言語。人已經被太傅整個抱起,去了床榻處。
離別在即,太傅的精力也是變得分外旺盛,入了夜的操練也是如火如荼。聶清麟啞著嗓子被强壯的俊美男子壓在靠近床榻的墻壁之上,被男人一遍又一遍地烙下了灼熱的痕迹:「我的果兒,記住這樣的滋味,等著本侯回來……」
實在難捱著快要將好人逼瘋的感覺,龍珠子紅著麵頰一口便是咬住了男人厚實的肩膀,感覺到伴著衛冷侯濃烈味道的汗液一路滑入了自己的喉嚨中去,灼燙得腹部又是一陣難忍的抽搐……
按說魏朝現在風雨飄搖,內有南疆心腹之患,外有北疆強鄰之憂,皇帝的婚禮不宜大辦。幸好京都的官員短短時日就接連經歷了葛太傅大婚,邵陽公主遠嫁兩場盛事……也是駕輕就熟,甚至有些物件可以二次派上用場,依著章程來辦,倒是沒有什麽困難的。
不是禮部的人輕視皇上有心混弄。要知道朝中禮部諸位大臣心中有愧啊,畢竟受大了魏朝幾十年的國恩,都想著在這大魏最後一任皇帝的婚禮上好好出把力,不過太傅的意思便是走一走過程,國庫給出的銀子都少得可憐,就算心有餘而錢不足。於是這婚禮便是略顯得寒酸。
大婚成禮完畢,便是皇上與新娶的皇后坐龍床的時候,聶清麟坐在大紅色的婚**真是不自在。心裡不由得暗想道,母妃泉下有知,倒是可以安心了。原本以爲與姻緣無望的孩兒,在短短一年裡倒是接二連三的成親,真是男女不忌,環肥燕瘦總相宜啊!
只是一會要是如何與這嬌滴滴的皇后安寢才好?
沈鴻兒偷眼打量著坐在身邊的皇上,這幾日被宮裡嬤嬤教養得甚是體貼周全,羞怯地說:「皇上不早了,是否該安歇了?」
聶清麟臉兒繃得緊緊的:這個……可是不大好歇息!正在困窘之際,單嬤嬤呈上了一壺酒,說道:「請皇上與娘娘飲下交杯酒。」
聶清麟眼兒尖,看到單嬤嬤從兩個不同的酒壺倒了兩杯酒便是心下了然。
沈鴻兒的臉更紅了,與聶清麟胳膊相纏時,更是雙眼裡略有些激動痴迷地望著她。頂著巨大的壓力飲下了交杯酒後。沈皇后微微打了個酒嗝兒就兩眼一翻睡死了過去。
「這酒……不傷身子吧?」聶清麟抱著沈鴻兒綿軟的身體略有些擔心的問。聽單嬤嬤說這酒是神醫開出的,對身體無礙,只是睡得沉了些便有些放下心來了。
囑咐了伺候沈皇后的宮人們盡心些後,聶清麟便離開了寢宮。
今夜衛冷侯並不在宮中。因爲他已經帶領他的黑旗軍奔赴了去南疆的路途之上。
大魏皇帝大婚,這是個足夠迷惑敵手的戲碼。雖然南疆的探子應該已經打探出了大魏想要動兵的打算,但是他們絕對沒有想到,衛太傅竟然沒有等到沙場秋點兵,趕在秋天農忙沒有結束時,又是皇上大婚之際便開始了平定南亂的行動。
聶清麟登上了宮中的牌樓,暮色陰沉,一眼望過去,雖然越過了高高的宮墻却不知到遠方的風雲是否正濃……
少了太傅坐鎮的朝堂,氣氛爲之一鬆。變得空蕩蕩的蛟龍椅,讓那些心挂大魏的老臣們也開始蠢蠢欲動。吳閣老精神抖擻地出列,請示皇上撤掉蛟龍椅,
可是還未待聶清麟說話,一個人已經冷冷地開口了:「不知太傅的椅子,是哪裡礙了吳大人的眼?」
聶清麟循聲望過去,只見在朝臣的隊列之首站了一人,身材中等,但是却是一派儒的氣質,仿若白麵書生一般,只是眉心長了一顆紅痣,甚是艶麗,如同一滴鮮血點在了額頭。
這位是……
身邊的阮公公看出了皇上的疑慮道:「這位是邱明硯邱大人,因爲平定義軍剿匪甚是出色,被太傅新近提拔爲國相,太傅不在的期間,由他代爲
替皇上輔佐朝政。」
聶清麟點了點頭,原來是曾經名動江東的才子丘明硯啊!
說起這個邱明硯,她倒是通過不少的關於此人的傳言。丘家本來是江東望族,却是因爲得罪的榮尚書,滿門皆被先皇下令抄斬,可是丘明硯却因爲家禍之前深深敬仰衛侯的傳奇,不顧家裡的反對,自剃其發,一意地私逃出了家門投身到了塞北的軍營衛冷侯的麾下,成了家禍的漏網之魚。榮尚書的爪牙追來後,被太傅强硬地攔下,又讓丘明硯出麵簽了一紙賣身契,作爲太傅的家奴改了衛姓,這才算是逃過了這場殺身浩劫。
不過太傅如此維護這個人,倒不是一意只爲了跟榮尚書做對,而是丘明硯的確是很有才華,從軍期間替太傅出謀劃策,實在是身在營帳而能决勝千里的人才。當初義軍起義能鎮壓得如此迅速,穩住了地方的安寧,也是這個人的功勞……只是聽聞此人手段狠辣,當初圍剿義軍時時不時有人參奏這個丘明硯不循規蹈矩,鎮壓義軍甚是殘暴,俱是被太傅暫時按壓住了。
現在看來,先皇「病隕」,這個衛府的家奴也已經重新改回門楣,立於群臣之前了。
「大魏曆代朝堂,都是只有一把龍椅,可那衛太傅卻偏偏設立一把蛟椅在龍椅之旁,這把椅子不光是礙著老臣的眼,更是礙著了全天下忠心聶家皇室的忠義之士的眼!」
吳閣老抖著鬍子寸步不讓,趁著壓倒了叛賊葛清遠的東風再接再厲,執意要趁著那個佞臣頭子不在,撤掉這把犯上的椅子才好。
丘明硯聞言冷笑了一下:「太傅輔政是先皇的遺詔,定國侯爲朝廷百姓的福祉盡心操勞,莫說坐了一把椅子,就是移來一張床榻橫臥在這朝堂之上,誰敢說太傅大人承擔不起呢!倒是你吳敬中,幾次三番找朝堂上胡攪蠻纏。平時太傅寬容忍讓倒是也罷了,而今太傅出兵之際,你居然趁著太傅出征在朝堂上揪著這些小事胡攪蠻纏,攪動朝綱不穩,太傅容你,本相却是不容,來人!將他拖出去午門斬首!
丘明硯一聲令下,立刻有侍衛上了朝堂除掉吳閣老的帽子便要將他拖下去。聶清麟心知丘明硯今兒是新官上任,要立下朝堂的規矩,吳閣老算是撞到了刀口上。
吳閣老,你可真不是省心的人臣啊!
聶清麟心裡感嘆,自登基以來,小皇帝第一次在朝堂上發出了具有建設性的一聲:「住手!」
群臣都是一楞,紛紛抬眼上望,似乎也是奇怪擺設怎麽出聲了。
丘明硯微微抬眼,便低頭說道:「太傅臨行囑托,朝堂諸事由臣負責,剛才吳大人無禮,若是驚擾了聖駕,還請皇上回避,待臣料理了朝堂上的清明,再恭迎聖駕回轉。」
這個邱明硯雖然是語帶恭敬,但是那冷冷的眉眼可是毫無半絲敬意。
聶清麟心想:這是要攆著朕回宮啊!邱大人,若是可以,其實朕也是不想冒犯你的相國官威啊!
想到這,苦笑一下,聶清麟斯條慢理地開口道:「朕自幼愚鈍,幸得太傅點播通曉了些許的國事,這吳閣老總是倚老賣老的確是可惡,但是他爲大魏三朝元老,盡心輔佐了三位聶家皇帝,就算是犯了罪無可恕的死罪,也得先交由大理寺,依法審理後再做决斷,怎麽可以除掉帽子便是拖出了午門?丘大人先前平叛義軍甚是英勇,一日盡斬匪軍五百人,出手乾脆毫無拖泥帶水,朕也甚是欣賞,只是朕新近大婚,吉日未過,真是見不得血腥……方才努力想了想,也沒想出在皇帝大婚的十日內斬首三朝元老的先例。朕年幼懵懂,不知這番話說得對不對嗎,還請代為輔政的相國明示。」
小皇帝的這番話,軟中帶硬,說得溫和却是句句戳了丘明硯的心窩子。他之前斬殺義軍沒有禀告朝廷便是私下刑决,本來成了諫官的口實,偏偏這小皇帝方才提起,不能不讓聯想到他是將剿滅義軍的狠辣涌到了朝廷重臣之上。
本來皇帝不開口,沒有人能如此辛辣入骨地出言嘲諷,雖然斬了那吳敬中老兒不合法則,但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死了無關輕重的老骨頭,却是迅速立威穩住朝綱的好法子。
若是旁人說了這話,丘明硯還有更加雷霆的手段,可是說這話的却是九五至尊,明麵的天子,這個面子他不能不給……
丘明硯暗自咬了咬牙,低頭說道:「皇上所言極是,是微臣考慮不周,來人,將吳敬中除掉官帽押入大牢候審。」
小皇帝的這番話,頓時讓群臣在下面竊竊私語,表示此話在理,更有人躍躍欲試,激動於天子初顯龍威,似乎想要附和皇上幾句,一起再給這狐假虎威的丘大人些許的難堪。
聶清麟却不想做朝堂造反的帶頭人,立刻見好就收,微微站起身來,表示累了要退朝休息。那吳閣老被拖拽出去,却是眼望天子老泪縱橫,哭喊著:「皇上,臣謝皇上龍恩浩蕩,就算爲了聶氏皇族肝腦塗地也再所不惜……」
聽得聶清麟一陣頭痛,心道要是吳閣老也隨了太傅出征就好了,倒是省了好多麻煩。
當她轉身離開時,都覺得有道銳利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如同寒芒刺背一般……
聶清麟心道:邱大人,你還真不大好相處呢!
出了亂成一團的朝堂,回轉到了後宮,可是還未進寢宮,迎麵却是走來了鳳釵扶搖亂顫的小沈皇后,,遠遠看到了天子,便是小臉羞澀地一路疾走而來,快走到近前,才慢慢收住了脚兒,作儀態萬千的母儀六宮狀,向皇上施禮後,隨著皇上進了寢宮後說道:「臣妾想來與皇上商談下家事,想來永安公主也是年紀不小,倒是比臣妾還要大些,有道是長嫂如母,臣妾倒是想給公主挑個好駙馬,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聶清麟麵帶微笑,可是心裡卻是一垮,心道:沈姑娘,朕
也真是沒法跟你愉快相處啊!
太傅大人,你在南疆可否愉快?是不是怕朕無聊才留下怎麽多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