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聽到這一句,聶清麟微微張開小口,似乎屏住呼吸呆滯了好一會,雖然早知他略有不妥,可這樣的葛清遠實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過了半晌,鼻尖微微發紅道:「阿溪哥是生本宮的氣了?」
葛清遠聞言身子微微一僵,「阿溪」是母親給他起的乳名。幼時與十四皇子玩耍時,那小皇子便也學著一旁奶娘叫他的名字,稱他爲「阿溪哥」,當時奶聲奶氣的模樣,還惹得年幼的他偷偷在這個皇家小弟弟的臉上親了好幾口。
「公主一直不肯跟坦承自己的身份,怎麽這會兒却叫起了臣的乳名?」說著葛清遠大手一伸,一下子便是將聶清麟扯進了自己的懷裡,一只手沒有輕重地捏住了她細嫩的下巴,迫得她高昂起了頭。
「那宮女來找時,宮裡……剛剛發生慘禍,若是本宮真的逃出去,那衛賊一定會順藤摸瓜找到你,本宮心知阿溪哥憂心本宮的處境,阿溪哥的家中上有老父,下有妹妹與幼弟,本宮怎麽可以自私地連累與你?」
看著聶清麟眼圈微紅的樣子,葛清遠深邃的眼眸微微閃了閃,勾起一邊的嘴角笑道:「真是如此?看那衛賊百般寵愛公主的樣子,一定是已經盡嘗了公主的滋味,臣聽聞太傅每次入了公主的內寢,都是要在榻上溫存個一兩個時辰,公主若是真的關心你的阿溪哥,又怎麽可厚此薄彼呢?」
聶清麟眨了眨有些泛紅的眼,突然伸手去扯葛清遠的俊臉。因為力道並不重,葛清遠眯著眼任著她去扯:「公主在幹嘛?」
「倒是要看看是哪個在假扮阿溪哥,說話這般的羞臊人,本宮與那衛賊可是清清白白!你憑空說出那些個話來,本宮不愛聽,可是真要生氣了!」雖是惱火,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是十六歲的不知深淺。
葛清遠沒有在說話,深邃的眼有些陰沉地看著眼前這個略帶嬌憨的女子。
從他猜測到皇帝是女子時,便是知道自己對她興味頓起。那個昏君的女兒倒是各有各的味道,只是不知這個看起來聰穎異常的,被衛冷侯調弄得如何?是不是比樂瑤那個**更加的浪蕩呢?不然那個一向不會討好女人的衛冷侯爲何對她這般的寵愛呢?
本以為自己這般邪氣,倒是可以殺一殺公主的清高。可是這個永安公主,面對如此的巨變,居然鎮定自若,仿佛多年從來沒有分隔開來的竹馬一般自然而然地對著自己軟綿綿地撒嬌,那副模樣仿佛真是個不通人事的女娃娃一般。
就算明知道這公主不似表麵這般天真,葛清遠却是一時不想戳破於她,這般與公主對談,倒是心頭有些微微的舒暢,而且畢竟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她配合,若是她一直這般柔順倒是省了少氣力……
於是便終於舒展了眉頭:「公主若是再不撒手,當真是要與微臣扯破臉了。公主睡了有兩個時辰了,想來是餓了,微臣去給公主準備寫吃食,說完,便慢慢放開了手,起身離開了。
聶清麟長長出了口氣,野心勃勃的男子倒是真都一個德行–吃軟不吃硬。她抬眼看了看四周,身下搖曳的感覺告訴她這裡幷不是陸地,也不知道葛清遠是準備用船將她運往哪裡。
不多時,一個老婆子進來了,可是手裡却幷沒有端來吃食,而是拿著淨手的盆子和巾帕。
「大人吩咐奴家替公主檢驗身子是否安好,還請公主褪下內衫躺下。」
只這一句,聶清麟立刻明白了婆子的意思,不由得心裡冷笑:葛大人,好大的排場!小小臣子離那寶座還遠著呢,居然想著學那皇上跟點選的妃子驗明清白之身?」當下便是冷冷地望向了那婆子:「本宮的身子沒有什麽不妥,就不勞煩了。」
可那婆子却是下巴微抬,輕蔑地看著公主道:「大人的吩咐,奴家不能不遵從,若是公主不配合,倒是叫來人按住公主,就別管奴家無理了!」
聶清麟看著這婆子滿臉的刁奴樣子,心知她不是嚇唬,便是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地躺了下去……
不多時,婆子便出了船艙向葛大人禀報,公主的確是清白的女兒身。
葛清遠聞言倒是意外地微挑濃眉:難道是自己想錯了?衛冷侯為何守著這般嬌花却只是欣賞,未曾品嘗味道?他慢慢地在酒杯裡斟了一杯酒,對那婆子說道:「請公主過來用餐吧。」
等到聶清麟來到船上的客廳時,才發現這船甚大,雖不及龍船,但是甚是豪華,行往客廳的途中,走在甲板上,她倒是望見了船外的景致,此時正是深夜,烏雲遮月,水岸兩旁一片漆黑,偶爾被大船的燈光映照,可以看見河水堤坡上的植物。
那種奇特的矮草,不正是葛清遠當初向太傅介紹過的嗎?這種少有的植物讓她一下子就辨析了出來,此時他們正在運河之上。
等進了客廳,便看見葛清遠在坐在桌邊慢慢飲酒。看到她進來了,便站起身來有禮地請公主入席用餐。此時的青年一臉沉穩,沒有半絲方才船艙裡的邪氣,倒真好似在朝堂上的那位周正敦實的大人一般。
「大人可否告知,是準備帶本宮去哪嗎?」
葛清遠却是沒有急著回答,反問道:「不知公主覺得這杯中之酒味道如何?」
聶清麟伸出素手端起酒杯,微微呷了一口:「味道清冽,倒不是新釀的。」
「公主果然是懂得品味的,這酒是家父在八年前帶著臣親自埋入家中的槐樹之下。幾度寒暑,槐樹的繁花開了又謝,將這壇老酒的味道沉澱到了最佳的味道。所以酒倒是跟一種感覺很相似,積澱得越久,味道便是最甘醇。公主可知臣說的是什麽?」
聽到這一節,聶清麟的心裡一沉,她似乎隱約明白了葛清遠如此花費心機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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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葛清遠也是看出了聶清麟微變的神色,便是輕笑道:「公主果然聰慧异常,臣說得是個『仇』字,初時的激憤不可忍耐,若是被埋入心海,便是等待、蟄伏、發酵……時機越久便會覺得大仇得報的那一日更加的酣暢淋漓。公主,您說,臣如此煞費苦心是爲了哪般?」
聶清麟垂下眼眸,心知此時不宜觸怒葛清遠,便順著他的話道:「永安年幼,不知宮中舊事,但是大抵是聶氏對不住葛府吧……」
葛清遠伸手握住了聶清麟執握酒杯的柔夷,就著她的手兒,薄唇微啓,飲盡了她尚未喝完的酒液:
「永安雖然年幼,但是這段舊事只怕你老早便是知道的。你我相識的那一年,你的父皇–大魏的魏明帝看上了刑部侍郎的嬌妻,藉口著避暑的由頭,將臣子的妻子騙入行宮,以臣子一家的性命爲要挾,就在行宮的園子裡肆意地羞辱玩弄……一個嬌弱的女子,怎麽抵抗堂堂一國之君的**威?受辱回家後,便是要懸梁自盡。可是深愛著嬌妻的侍郎,怎麽肯呢?他及時救下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嬌妻,不顧在一旁嚇得哇哇大哭的兒子,只是抽出了寶劍懸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說了一句話,若是她一意尋死,他也不會苟活在這人世上。
就這樣,妻子再一次爲了丈夫與未成年的一對兒女苟活了下來,可是至此以後確實不肯再去見丈夫與自己的兒女,整日躲入佛堂之中,直到她因爲懷了孽種最後難産死去……」
聶清麟只覺得葛清遠握著自己的那只手力道愈來愈勁,真有種快要被他握碎了的感覺。
「愛妻去世之前,侍郎便是帶著他的長子埋下了那壇酒,囑咐他大仇得報時,便是開壇飲酒之日。至此以後,侍郎和他的兒子忍住屈辱,暗自經營,既然昏君讓他家破人亡,他便要昏君國破家亡,嬪妃兒女盡爲他人奴!本來,這一切進行得很是順利,昏君昏聵,任用小人,北地南疆皆是岌岌可危,可是……衛冷侯!他卻是將父子二人多年的苦心經營打落的七零八落,自己反而捷足先登,占盡了旁人鋪設的好處!公主,您說,臣究竟是該用什麽來補償的多年夙願落空的遺憾?」
說到這時,葛清遠英俊的臉上已經滿是猙獰,似乎對於先帝的滿腔仇恨全都轉嫁到了半路攪了布局的衛冷侯身上。聶清麟聽得直覺得心裡一沉到底:英明的父皇,你究竟還給孩兒留了哪些的積債?只怕這位小葛大人,是不好打發了。
父皇執政後期,朝中諸事不順,似乎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加速著這**王朝的沒落,她原先只以爲是衛太傅懲處的榮尚書一黨,現在看來是另有玄妙了。
「父皇的荒謬,永安早就心知,卻不是不知他居然荒謬無道至此,只是如今他也是早早地入了黃泉,只盼阿溪哥能早早地放下心裡的仇恨,以後快活地度日……」
葛清遠似乎有些平穩了情緒,放開了緊握的手,取下酒杯,看了看被握得有些發紅的那雙小手,伸出長指沾著些微的酒液幫助她慢慢地挼搓活血按摩著玉肌。
「公主心思純淨,身在弑父而又心懷不軌的佞臣手下卻能保持完璧之身,非一般女子所能辦到。葛某也心知,昏君的無度罪孽不能強加在公主的身上。不過……可惜葛某沒有公主的心懷,凡事都要一個最終的結果,如若公主肯助臣一臂之力,臣也定當以禮相待,衛賊所能給公主的,葛某也能加倍滿足,待得天下大成之日,臣會許公主一世的繁華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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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清麟不動聲色,只是順著葛清遠揉捏的手勁疼得微微有些蹙眉,輕聲道:「不知大人有何打算?」
葛清遠微微抬頭:「請公主修書一封,只當是約了情郎私奔却被半路的匈奴使者劫持阻截,幷有匈奴的一隊精兵接應,要劫持公主入了北地。無奈之餘,公主偷偷在客棧留下紙條向當地官府求救便可了。」
聶清麟眨了眨眼,却是不明白葛清遠此中的深意。看著公主明澈的大眼探究地望過來,他微笑著接道:「說到底,還是要感謝公主在殿試中的提醒,臣回家後便鑽研了一個月的河道走向。親自施工修築,只要水閘一開,整個下游便是一夜洪澇。如果那個衛冷侯真如臣揣度的一般,將公主放在了心上,到時,他一定會親率大軍前來營救。到時,河道奔瀉,百里之內皆爲沼澤,就算衛冷侯的黑旗軍再英勇,也只能做這汪洋大海裡淹死的螞蟻。」
葛清遠這番話語讓聶清麟徹底地震驚了:「可是那方圓百里的村莊百姓……」
「衛賊殘暴,弑君而謀圖奪位,又縱火焚燒皇家的子嗣,終於惹怒了上蒼,一夜漲水,淹死了衛賊……公主覺得這樣的天懲奸雄的說辭是否可以平複民怨呢?」
葛清遠站起了身來,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燭光,深邃的眼眸無半絲十八歲男子的青澀純良:「還請公主盡快動筆,葛某的耐心不多,也希望斯地與公主相處,還請公主不要辜負葛某的用心。」
說著,那個婆子端來的筆墨紙硯,擺在了聶清麟的面前:「請公主快些寫下吧。」
聶清麟微微地苦笑:「葛卿與衛冷遙都是胸有淩雲壯志,不甘為人下,真可謂男兒中的翹楚。你已經心知那龍椅上坐的是誰了,本來朕以一個女兒之身本來就不該在那龍椅之上,你們二位若是鬥得漂亮,自然便是賢者居其上,倒也是黎民的福氣。可是現在葛卿想出如此的『妙』計,却要朕親自執筆判下那方圓百里的十幾座村莊無辜百姓的死罪,朕雖是個無用的擺設,却不願成爲置百姓生死而不顧,而只圖自保的昏君,只怕葛卿還要另想法子才好……」
葛清遠沒有想到一直軟綿綿的公主居然會突然態度英朗,也不自稱本宮,而是改口稱「朕」,眉眼也不再是故作嬌羞,而是目光清冷,嘴角含笑,一副鎮定坦然的模樣,那穩穩的坐姿,却是真如高舉在高高的朝堂上垂視著臣子……
葛清遠伸手輕撫著眼前清冷女子光潔的麵頰:「
原是不知為何,只以為是陛下的美貌**了衛賊,現在才發覺,陛下此時這副清冷的模樣才是最叫世間男兒爲之痴狂的……可惜了,微臣以禮相待,却不能讓陛下與臣同心,依然找尋著諸多藉口……不過沒有關係,衛賊蠱惑聖上太久,微臣會慢慢讓陛下知道什麽才是真正偉岸的男兒,你父皇欠下的孽債,總是要找個出色的女兒來償還才好……
說著,他伸手拿起了一支毛筆,撿了一張紙,手腕輕輕翻轉,居然寫出了與聶清麟一模一樣的筆迹。
這就是葛清林,雖然他不及衛冷侯的天生聰靈,但是却是心思深沉肯下功夫,他可以將父母所遭受的屈辱埋在心裡發酵數年而不露半點聲色,可以短短數日啃盡從來不通曉的河道水利,也讓可以靜下心來苦練聶清麟的筆跡。
與這樣的人爲敵,真是讓人毫無防備的不寒而栗……
寫完後,葛清遠抬起頭來,眼中的邪氣頓起:「本來就是試探皇上的誠心而已,只是,陛下的表現太叫你的阿溪哥失望了……該是怎麽懲罰聖上才好呢?」
他的話音未落,聶清麟突然起身直直地朝著船邊衝了過去,她的水性也不甚好,只是偷偷地在母妃行宮的淺池子裡練習過扎猛子,但是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只能入水一跳,但盼換來一綫生機。
可是身子來到船的甲班一側,還沒來得及躍起身子,葛清遠幾步便搶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的纖纖細腰,緊緊地攬入了自己的懷裡,帶著酒香的溫熱氣息便直衝進自己的耳廓:「是微臣哪裡招待不周嗎?聖上為何尋死?既然如此,臣倒是該盡心竭力讓聖上不寂寞才好……」
說著一把抱起了聶清麟拚命掙扎的身子,幾步便是入了船艙之中,將聶清麟扔到床榻後,斯條慢理地解開了自己的衣袍,露出裡麵一身結實的肌理,倒不像是臣該有的體格:
「原本顧惜你是處子,倒是想要以禮相待,待得衛賊死後,納了你入府,也算是不辱沒你大魏公主的名頭,但是現在看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我二人倒是要早早行了周公之禮才好,待得你嘗過男人的滋味後,便是會收一收作慣了皇帝的心,安心地給臣生兒育女,補償你那個昏君爹爹留下的虧欠!」
說著,他便扯開聶清麟的衣衫,迫不及待地去親吻著聶清麟的香頰粉腮,在她昏迷的時候就感受了這皇家公主皮膚的嫩滑,如今再貼上去,簡直如同吸食了福壽膏一般,直叫人上癮。想那衛冷侯一定是得了隱疾,不然爲何守著這樣的可人兒還能讓她留著清白的身子?
不過這也說明上蒼眷顧,合該這美人天下都是他的,只待在這**征服了這些時日肖想的美人後,再去收拾了那衛冷侯,多年的布置只待這一刻!
如今京城裡先皇的子嗣都死得差不多了,別院的那把大火便是他授意暗藏在宮中的眼綫所爲,那個六皇子也摒弃了皇姓,算是逃過了一劫。擁有那昏君血統的便只剩下自己府裡的那個孽種弟弟了。
朝中不少老臣都是心知這一隱情的,那弟弟雖然與母親長得像,但是眉眼一看便知是先皇的孽種。到時八歲的弟弟登基,他便是坐在那蛟龍椅上之人,定國侯未能完成的遺願,他都會一一地幫衛侯實現……
身下的美人無助地掙扎著,簡直是讓人起了狠狠揉碎她的暴虐之心,該是怎樣疼愛享受才好?只怕是這一夜要個三五次都是不夠……
就在這時,艙門突然被人用力地打開,一個錦衣華服的女子滿臉妒意地站在了門口:「葛狼倒是喜新厭舊啊,這邊姐姐才溫存了幾日,便享受齊人之福,也收了妹妹不成?」
聶清麟倉皇地抬頭一看,在門口站立的赫然是失踪多日的樂瑤公主。
葛清遠微微皺眉,慢慢地從榻上起身,放開了壓在身下的聶清麟,站起身走出了艙門後,問道:「王府那邊的情形如何?」
「又能如何?衛冷侯倒是個真冷心腸的,不顧王爺的求情,連夜審了林妙聲,却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現在整個京城裡都是戒嚴的陰氣森森,倒是真動了他的心肝寶貝呢……怎麽,葛郎也是耐不住了,要嘗一嘗將衛侯迷得神魂顛倒的帝姬味道?」
葛清遠卻是微微一笑:「樂瑤不在我的身旁,難免有些寂寞,只是拿她消遣罷了,怎麽?樂瑤吃醋了?要知道,你有這麽多的入幕之賓,我可是從來沒有多問的……」
說話間,他拉著樂瑤公主的手來到了另一處房間。
樂瑤平日裡總是**不羈的臉上却是染上了絲絲幽怨:「葛郎爲何這樣說,別人只當本宮採草成性,難道葛郎也這般誤會?我自十三歲被父皇醉後羞辱,本想尋死,是葛郎阻攔住了本宮,用你母親的事情激勵本宮,讓本宮從此傾心再不曾有過分毫的改變。從那以後本宮一心爲了葛郎的霸業而甘願犧牲,就算是與數人有染也是爲了葛郎搭網布綫……難道,葛郎現在是嫌弃了本宮不成?你不是說待得登上皇位時,本宮便是那正宮的皇后嗎?」
葛清遠伸手摸著樂瑤那摸著厚重胭脂的臉,雖然她尚年少,但是多年的縱欲還是讓這張臉染上了滄桑,鬆弛的皮膚讓人摸上去心生厭倦……
葛清遠半垂下眼皮,任由樂瑤急不可耐地脫下自己的衣衫,水蛇一般的纏繞了過來,他慢慢地伸手,順著樂瑤的額頭一路下滑,來到了她的脖頸之上……
「樂瑤的心思,我一向清楚,只是現在王爺被衛侯盯上,只怕是要將樂瑤招供出來了,不知公主是否願意爲臣做最後一件事情?」
樂瑤緊貼著情郎,呼吸紊亂,喘息著問:「樂瑤……什麽都心甘情願……」
聽聞這一句,葛清遠的大掌猛然收緊,在冷瑤漸漸睜大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用力地擰斷了她的頸骨:「臣需要樂瑤公主一死……」說完輕輕地
鬆手,那樂瑤便如同一灘軟泥癱倒在了地上,眼角的清泪慢慢地暈開了模糊的胭脂……
他日後的登基是要名正言順的,成爲小皇帝的姐夫,便是最好的融入聶氏皇室的藉口。倒是皇帝讓賢於自己登高望重的姐夫,一再讓賢,黃袍加身,就算是記錄在史書上也是千古佳話!
可是如今,這皇后的寶座已經有了更合適的人選,他爲何還要强自忍耐,忍受這個肮髒**的女人?
葛清遠慢慢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隔壁船艙搖曳的燈光。方才還是喝多了酒,有些忘形了,現在是布局收網的關鍵階段,他不能沉浸在溫柔鄉里太久,只有徹底除掉了衛冷侯,他才可以高舉枕上,無後顧之憂。
美人也如同美酒,是值得等待的……
想到這,他跳上了一艘小船,命人將樂瑤的屍首搬上來,消失在夜色之中。
衛冷侯幷沒有費太大力氣,便知道了雍和王在外面納的妾室居然是樂瑤公主,被福壽膏侵蝕的恩師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清朗,毒癮發作時,只會痛苦地撞墻哀嚎。
本以爲有了綫索,可是不到一會,就有人匆匆來報,樂瑤公主被人發現已經赤身裸體地死在了匈奴使者的驛館裡,而那幾個使者却是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運河下遊的地方官匆匆趕來呈上一張字條,字跡熟悉,字字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