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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葭設想了千百種他們別後重逢後的畫面,或纏綿悱惻,或動情悲切,或喜極而泣,可惜沒一個是現在這種,她情急之下跑掉了鞋子,赤足踩在地上,縱了幾下都沒有夠著他手裡的紙,索性也不要了。
既然丟臉,那便索性大家一起丟!
公主轉過身衝大門奔去,剛想打開門喊人,就被他一把捂住嘴,緊接著攔腰抄起來,幾步走到那張大的有點誇張的玉床,一把將她丟在上面壓上去,他壓低聲音,“惱羞成怒了?”剛說完,余光裡一片粉白,控制不住地往她頸下看去——
原來方才一番糾纏,原本披著的外袍不知掉落到哪裡去了,單薄的寢衣交領微敞著,她入寢時一向不愛穿小衣,裡面的玉乳正露出半個,白嫩豆腐似的,此時正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輕晃。
“放開我!”她看見他視線正焦灼,一低頭見自己衣衫不整,可雙手被他一掌壓製住了,另一只手正箍著她的腰,強健有力的大腿降製著她的下肢,她像被釘在蛛網上飛蛾,一動不能動。
他的呼吸也開始不穩,素了一年多,開過葷的爺們兒再當“和尚”,這滋味可不怎麽好受,饒是他定力過人,可身下壓著自己的女人還有什麽可客氣的,一低頭想香個嘴兒,可她皺眉頭一偏,那吻就落在香腮邊上。
無奈大公子實在沒長出第三只手把她的臉蛋兒再固定住,知道逗她逗的狠了,於是下氣兒道,“心肝兒,跟你逗著玩兒的,還真生氣?”
泠葭突然想起這兩天聽說的那個傳聞,不由更是怒火中燒,咬牙瞪著他,“誰是你心肝兒?快放開我!請將軍自重!”
“什麽將軍?哪兒來的將軍?還叫我鈞極,或者郎君,都行。”
這話都把她氣笑了,她想起她的那些情意綿綿卻被辜負的信箋;還有前幾日他見著她,頭也不抬就把她送走;以及她進宮後,這幾天,別說他的人,連個口信也無。誰又知道他在忙什麽,也許是在陪皇帝賞賜的美人兒,他如今可是朝中新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裡還會想起她。
過去的一年半裡,她每日提心吊膽,夜裡常是噩夢連連,驚醒後便再也無法成眠,可觀他倒和之前沒甚兩樣,又這般調戲她,沒個正經,越想越心酸,淚水很快奪眶而出,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掙扎道,“呸!哪裡來的登徒子,快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其實在看見她的淚水的那一刻,大公子就歇了再逗弄她的心,只是兩人分別良久,他本意不為使她落淚,所以才故意插科打諢想引她調笑,誰知自己哪裡可能真的惹毛了她。
當言語已經不好使的時候,身體力行一定是最佳的辦法,大公子也一直信奉踐行著少說多做!
也不管她樂不樂意,先低頭親上去,管它親到哪裡,臉頰、耳邊、鬢角、脖領,能觸到的地方都親了一邊,這一全套功夫使下來,果然罵他的聲音漸漸止住了,只是淚水依然不停。
“別哭了。”大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這殺人無形的美人淚,他放開鉗製她的手,摸到她的帕子給她擦臉,“再哭下去眼睛都要腫了。”
泠葭一把抽過帕子捂住眼,縮起手腳,轉身團抱住自己,甕聲甕氣道,“你走!你快走!”
大公子從身後抱住她,緊緊貼上去,故意用下身頂了頂,咬她的耳垂,無賴道,“我這個樣子可怎麽走?”
泠葭忍無可忍,猛的推開他坐起身,怒道,“誰讓你來了?你身邊又不是沒有人,好好的紅袖添香你不受用,上我這裡來拾什麽罵?走走走!快給我走!”推不動他,便伸腳去踹他。
這話終於打通大公子的任督二脈,直笑道,“你都不在,我哪兒來的紅袖添香可以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