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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輾轉反側,總睡不踏實,半夢半醒,外頭剛露出一星兒的天光來,泠葭就早早起來,收拾停當出了房門。
轉了一圈,發現傅燕樓竟一夜未歸。
介子也不知去了哪裡,小廚房裡還未歇火,呂伯正守著灶火打盹兒。
泠葭心裡有些煩亂,一顆心仿佛被繩索系住,他雖常年在外,可在家的時候,便是外出有事,再晚也沒有這樣一夜不回,而且他行事向來穩重,每次晚歸都要放信兒給家裡,總不會這樣一晝夜行跡聲息全無,而且他這次竟然連介子都沒有帶走,也不知他到底在何處,行的何事。
這時節的清晨,霧靄深沉,寒意凜凜,可泠葭就立在花牙子下,並不覺得冷。
幾只雀鳥聚在在園中蹦跳著啄食,介子從角門兩手對抄著小跑過來,鳥兒吱喳叫著飛走了。
介子磨磨蹭蹭挨近泠葭,笑著打了招呼,“姑娘起的真早。”
泠葭看了他一眼,又轉頭凝神望著大門。
介子摸摸鼻子,有些無措,想想只得跑到府門上侯著,只盼著大公子早早回來,若是到巳末還不回來,恐怕他就要親自去趟銜春樓了。
好在將到食時,巷道盡頭一人策馬疾行而來,傅燕樓翻身下馬,門子迎上前接下拋出的韁繩,自去接了馬。
介子從石鼓上躥起,幾步上前接應,“公子這一天一夜是去了哪裡?連個口信兒都未撂下,讓咱們等的心焦。”
“家中可有事?”
傅燕樓步速極快,繞過影壁,一路行來,經過的下人見了他都駐步行禮,介子只能小跑跟著,喘息著應到,“公子放心,家中無事,只是……只是泠葭姑娘有些擔心,想是昨夜也沒好好休息,一大早就在您書房門口侯著,估計這會兒子還在呢。”
行色匆匆的步履只不易察覺了稍慢了一分,便又複行前去了。
進到松園,淺行兩步就見她真就杵在花牙子底下,也不說話,就這麽瞪著那雙鹿眼直愣愣盯著他。
傅燕樓只瞥了她一眼,便吩咐介子去準備熱水他要沐浴,自己則徑直回了房。
心上那種不適感愈重,泠葭站在廊下,日陽漸盛,正打在身上,可她卻覺著渾身冰涼,手上的絹帕早已擰成了麻花,咬咬牙,跟著去了內室。
進去見他立在插屏後面背對著,似正在寬衣,泠葭快步上前替了手。
甫一近身,便聞見他身上竟隱約花香馥鬱,第一反應卻是她鼻子出了岔,趁著替他脫玉帶的檔口,湊近俯身細聞了聞,雖然迦楠依然佔主,但那股排不開的女人香不容錯辨,不光如此,他胸前衣服上竟沾著一小片女人的口脂,雖然顏色偏淡並不顯見,可她離得太近了。
手指僵在玉帶上。
“您昨天去了哪裡?又歇在何處?為何現在才回?”
大公子看著她的頭頂心,想想似乎這人自及笄後身量就打住了,只長到他鼻尖兒,離得太近,他一低頭就能扎進她的發芯裡。
“唔……”他放低頭看看她的手指,還揪著玉帶扣不撒手,於是故意放緩了聲調,“就是和子魚出去逛了逛。”
“什麽好去處能引得人流連忘返?”
誰想這話竟能惹他輕笑起來,“倒真叫你說著了,確是個樂不思蜀的好去處。”
啪的一聲,玉帶被她整個連拉帶拽地猛扯下來,繞是下盤一向穩健的大公子,竟也讓她拖拽著一個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