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王雋對於崔群其實也早有耳聞。知道此人心狠手辣,陰險狡詐,乃是崔浩手下第一得力之人,是以他也絲毫不敢小覷了崔群。
他待要將司馬玥一直抱在懷中,可是刀劍無眼,若是一時傷了她,反倒不好。待要將她放下,可若是有人趁他分神對付崔群之際將她擄走,到時可怎麽好?是以他心中一時實在是有些委決不下。
正在此時,他忽然就聽得身後有人在喚著他子上。
他回過頭一看,見正是鄭洵和承影。
二人手中兵器上皆是血跡斑斑,連帶著身上和面上也都是濺了幾滴血跡在上,想來剛剛攻城之時也是一番硬戰了。
“子上,”鄭洵看明白了眼前的形勢,知道王雋即將和崔群有一戰,卻又不放心司馬玥,便開口說道,“將端華公主放到這邊來,有我和承影在旁守護,你只管放心。”
有鄭洵和承影守護著,王雋自然是可以放心的。
於是他轉身,尋到了一塊大青石,俯身彎腰,小心翼翼的將司馬玥放在上面坐了,柔聲的對她說著:“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就來。”
但司馬玥這一日一夜受到的驚嚇實在是太多了,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現下她就跟剛出殼的小鳥一般,整個的就是一印隨行為,恨不能時時刻刻都拽著王雋的衣袖,他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極是依賴他。
於是她便緊緊的抓著王雋的衣袖,怎麽都不願意撒手,而且口中還在嗚嗚咽咽的說著:“別走。王雋,別走。”
王雋只能一遍遍柔聲的哄著她:“我沒走,就在這裡。乖,在這裡坐一會,慶之和承影都在,他們會保護你的,我一會兒就來。”
但司馬玥就是嗚嗚咽咽的,一雙手還使勁的拽著他的衣袖,任憑他怎麽哄都不願意撒手。
承影在一旁見得王雋如此為難,於是就提了手中的彎刀,上前兩步說著:“公子,不然就讓我來對付這個雜碎吧。”
鄭洵卻是一把拉住了他:“別輕舉妄動。”
說罷目光在崔群的身上掃了一圈,而後收回目光對著承影搖頭:“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也不是。”
崔群其實一直在注意著這邊的動靜,一聽鄭洵稱呼司馬玥為端華公主,而司馬玥卻是口口聲聲的叫著王雋,他新鎮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王雋的大名天下誰人不知?
“端華公主?太原王氏族長?”崔群的目光在司馬玥和王雋的身上一一的掃過,掂了掂手中握著的鋼鞭,“不想兩位都是大有來頭之人啊。嘖,若早知是端華公主,崔某就該請入府中好生款待才是,哪裡敢把她扔進水牢裡待了這一日一夜啊。”
他不提水牢還好,一提水牢,王雋眼前閃過的就是司馬玥手握木棍與那些水老鼠和水蛇對峙的畫面。
今日不殺此人難消他心頭之恨。
王雋俯首在司馬玥的額間印下一吻,而後掰開了她緊握著他衣袖的手指,對站在旁側的鄭洵和承影點了點頭,交代了一句:“好好的照顧她。”
“公子放心,”承影執刀在手,站在司馬玥的身旁,“屬下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會確保端華公主無虞。”
有鄭洵和承影守護著司馬玥,王雋暫且放心了。
而後他起身,也無二話,正面就與崔群對上了。
劍術套路原本應該是瀟灑飄逸,輕快敏捷,具有殺傷力的同時也是極具觀賞性的,可是現下王雋存了要崔群死的心,所以招招殺招,出手凶狠,毫不留情。
一時但見森森然一片寒光掃過,周邊之人早就是退至幾丈開外,生恐為王雋的劍氣給傷到。
而崔群手中的鋼鞭雖然不若王雋的軟劍靈活,可揮舞起來的時候也是風聲呼呼,但凡被碰到了一下,定然是會痛入骨髓的。
承影很少看王雋出手,即便出手也肯定是幾招之內就會解決問題。可是現下王雋都與崔群過了四五十招了依然還沒有取勝。看來這崔群也實在是個人物啊。
他心中有些擔憂,就問著鄭洵:“不然我下去幫公子一把?”
鄭洵也正在聚精會神的望著王雋和崔群二人之間的纏鬥,聞言就搖了搖頭:“不用。”
事關司馬玥的事,王雋定然是不希望任何人插手的。而且崔群現下很明顯已是有些力竭了,想來十招之內王雋定然能取勝。
“鄭夫子,”忽有有沙啞的聲音響起,輕輕的喚著鄭洵。
鄭洵聞言低頭,就見司馬玥正抬頭望著他,一臉的關切著急之色,“王雋不會有事的吧?”
司馬玥武學方面的造詣有限,看不出來王雋和崔群之間到底是誰佔了上風。但見得崔群鞭鞭都用了全力的向著王雋掄來,雖然到後來王雋總是能輕巧的躲開了,可是她依然還是看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裡。剛剛她聽到承影和鄭洵之間的對話,忍不住,於是就出聲問了鄭洵依舊。
從先前到現下,鄭洵倒沒怎麽仔細的看過司馬玥。現下一看,見她露出來的一張小臉憔悴不堪,眼中密布著細細的紅血絲,粗粗一看竟然很是嚇人。
鄭洵就在心裡歎息了一聲,想著,難怪今天子上一改往常,上去對著崔群就盡是殺招,招招狠辣,只怕他都恨不能將崔群都給削成人棍了。
“夫子?”這時司馬玥卻又喚了他一聲,急急的問著,“可是王雋打不過崔群?會有危險?”
鄭洵回過神來,忙安慰著她:“不會。崔群不是子上的對手,你大可放心。”
司馬玥這才略略的放了些心下來,又轉頭去看著眼前的戰局了。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但見場內戰局已然是變了,王雋步步緊逼,崔群招招見絀,招式已是有些凌亂。
但如同鄭洵所想的那般,王雋確然是不想這麽便宜的就讓崔群死去,他要讓崔群先將司馬玥在這一日一夜裡受過的罪千倍萬倍的還回來,然後再當胸給他一劍。
王雋手中的軟劍下一招原本就是可以直接纏繞上了崔群的脖頸,而後只要用力一拉,崔群立時就可以人頭分離。但現下存了要先讓崔群受一番罪再讓他死的心思,王雋手一抖,原本的劍招陡然撤回。
一時但聽得錚然一聲響,原本直直伸出的軟劍陡然彎曲如鉤,速度極快的就向著崔群的左臂而去,靈蛇一般的纏繞上了他的右臂之處。緊接著王雋手中用力,就只見一叢鮮血猛然噴濺而出,崔群的左臂竟然是被王雋這一劍硬生生的給割斷了。
崔群大叫一聲,右手揮舞著手中的鋼鞭就來反擊王雋。但王雋手一抖,不待招式用老,軟劍又朝著崔群的左膝蓋處而去。
又聽得崔群一聲痛呼,原來他左膝蓋處的韌帶竟然是被王雋給割斷了。
接下來完全就是王雋佔上風了。就見一片冷森森的劍影晃來晃去,伴隨著崔群不時的痛呼之聲。
十幾招之後,崔群渾身已無完好的皮肉了。那身淡紫的錦衣上滿滿的都是浸出來的血跡,已然成為了一件血衣了。
一旁的承影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雖然他不想說自家公子的不是,可是這也太凶殘了吧。
鄭洵則是面色如常。他太了解王雋了。王雋平日裡雖然看著風淡雲輕,對什麽事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只要一旦是觸犯到他的底線了,估計到時連想死都會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而很明顯的,崔群很作死的觸犯到了王雋的底線。
想到這裡他又瞥了一眼司馬玥,心裡想著,看來子上當真是把司馬玥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珍貴啊。
而司馬玥完全都已經是呆了。她心中這時想的是,算了,往後她還是不要惹王雋生氣的好,他發起怒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這時場中的戰局又有變化。
原來崔群一見自己現下完全就是被王雋吊打的份,自然知道自己再這麽和王雋糾纏下去絕對是討不到好的。可是現下王雋招招凌厲,他便是想抽身也難。
所以就必須得讓王雋分心。他一分心,自己就有空隙逃跑。
崔群也是個人精,剛剛王雋抱著司馬玥,對她呵護備至,他就已然知曉王雋定然是將司馬玥看得極重。所以讓王雋分心就得在司馬玥的身上打主意。
可是現下司馬玥身旁一左一右的站著鄭洵和承影,瞧著也都不是很好惹的人物。
崔群一面抵擋著王雋越發狠辣的劍招,一面腦子中在快速的想著法子。
這時前胸一陣刺痛,王雋又一劍在他的身上拉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出來。崔群仿似都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溫熱的鮮血爭先恐後的都在沿著這些傷口汩汩的往外流淌著。
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再耽擱下去,王雋只怕會將他折磨得更狠。
他一咬牙,索性置死地而後生。右手灌注了自己現下體內所能凝聚的所有力氣,而後大喝一聲,手一揮,鋼鞭就脫手向著司馬玥的方向激射而去。
雖然明知道司馬玥的身旁現下有鄭洵和承影在,這鋼鞭定然是不會傷到她,可是王雋還是心中一驚,當下也顧不得崔群,轉身急速的就去抓那根去勢甚急的鋼鞭。
而鄭洵一見崔群向著司馬玥擲鞭,王雋回身來救,立時就猜到了崔群這是要聲東擊西,連忙提了手中的彎刀就向著崔群的方向而去。
崔群此時已經是得了王雋不再攻擊他的這個間隙,轉身就向著後面跑去,很快的就消失在一眾巷道之中。
鄭洵對扶風郡畢竟是沒有崔群熟悉,雖然他反應過來,立時就追了上前去,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追上崔群。
他提著刀回來,就見王雋此時已經是將崔群擲出去的那根鋼鞭打落在地,伸手抱住了司馬玥。
司馬玥則是驚魂未定的靠在他的懷中。
任是何人,見著一根鋼鞭挾著呼呼的風聲直直的向著自己而來,只怕都是要嚇得心驚肉跳的。
鄭洵走近了來,對上王雋詢問的目光,搖了搖頭:“跑了。”
王雋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過。竟然是叫崔群給跑了。
他轉頭,對著承影就下了令:“發追殺令。凡我王氏族人,見到崔群,一概格殺勿論。”
承影單膝下跪,手中彎刀置地,恭敬的應了一聲:“是。”隨後轉身就去下發王雋的這個命令去了。
鄭洵此時見司馬玥面上的神色已是越來越蒼白了,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來,只是一雙眼睛不住的望著王雋。於是他便對著王雋說道:“讓承影喚一隊暗衛過來供你差遣,你快去尋了個僻靜的地方看看端華公主身上的傷勢。至於扶風郡中的其他事務,我自會辦妥的。”
“多謝。”王雋對著他點了點頭,簡潔的說了一聲。
鄭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我相交多年,彼此之間還有什麽客氣的?”
望了一眼司馬玥,他心中又想著,只怕待會子上不曉得會心疼成個什麽樣呢。
歎息了一聲,他轉身快步的就朝著城牆的方向去了。
鐵騎雖然已是攻入了扶風郡,但是郡內士兵無數,需要肅殺的人多了去了。
而這邊王雋則是抱著司馬玥,急衝衝的尋了個就近客棧就衝了進去。
一隊玄衣冷面的暗衛在前方開路,客棧的老板壓根是什麽話都不敢說,眼睜睜的瞧著王雋抱了司馬玥就上樓去了,隨即就見他一腳踢開了一間房的門,抱了人進去,很快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熱水。浴桶。乾淨的布巾。”
承影上前,從懷中掏出來兩錠金元寶,啪的一聲放在了榆木製成的櫃台上,對著裡面全身抖抖縮縮都快成了一只鵪鶉的掌櫃的說著:“掌櫃的,你放心,我們不會害你性命。只是你家這客棧被我們公子被包了,現下開始不允許放任何一個外人進來,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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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雖然害怕,可是一雙黑眼珠望見亮閃閃的金元寶,還是抖著手過來拿了起來,隨即就彎腰點頭的說著:“小老兒明白,小老兒明白。”
承影嗯了一聲,就問著:“廚房在哪裡?帶我去。”
事關端華公主的事,還是他親自去做吧。即便只是燒水這樣的小事。
而屋子裡,此時司馬玥已經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一日一夜都不敢合眼,反而是要凝聚所有的心神和精力盯著那些水老鼠和水蛇,方才被王雋所救之時她就已經覺得自己力竭了。只是當時王雋和崔群僵持不下,她甚為憂心,所以還是強撐著沒有昏過去。而此時王雋無恙,她便再也撐不住了,早就是埋首在王雋的懷中昏睡了過去。
王雋輕柔的將她平放在床上之後,一見她緊緊的閉著雙眼,霎時以為她怎麽了,只嚇得他幾乎就要立刻魂飛魄散了。後來他顫著食指放在她的鼻尖探了探,見雖然呼吸微弱,可好歹還是有熱氣的,胸口那裡也是在起伏著,知道她這只是體力透支太厲害,現下撐不下去睡著了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王雋還是覺得心中一陣陣的發慌,總是怕司馬玥會出什麽事,只是坐在床沿邊上,緊緊的握著她的雙手。
先前他將司馬玥從水牢裡救出來之後,雖然是用披風裹緊了她,可這當會她身上的衣裙依然還是濕得透透的,貼在身上睡覺極有可能會著了風寒。
於是他立時便又起身,動手將她身上的衣裙脫了下來。
雖然先時兩個人曾經是有過肌膚之親,但是這會王雋心中卻是沒有任何綺念的。而且一等到司馬玥的衣裙被脫了下來之後,他望著司馬玥的身子,只覺得一顆心都緊緊的揪了起來,痛得他受不了,眼角發紅,幾欲就要落淚了。
在冷水裡泡了一日一夜,她整個身子都是發白浮腫的,而且身上好些地方有細小的牙印,這些牙印四周已經是被水泡的青白浮腫一片了。
王雋認得,這些細小的牙印是蛇咬出來的。
他一時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痛的他都快要不能呼吸。雙膝一軟,他無力的跪在了床前,顫著手想去摸司馬玥,可是又怕驚醒了她。
“玥兒。”隨後他埋首在床沿上,嘶啞的喚了一聲司馬玥,語氣中滿是壓抑的沉痛和心疼。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從來不舍得讓她受半點傷害,有半分委屈,可是現下她都遭受了些什麽?
崔群,王雋就在心裡咬牙切齒的想著,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方解我今時今日心頭之恨。
而後他起身,輕柔的給司馬玥蓋上了被子,然後就一直坐在床沿上,雙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就這麽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她。
她睡的不是很沉,眉頭緊緊的皺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會渾身抽搐著,滿面的痛苦之色。王雋便忙伸手安撫著她,柔聲的一遍遍的喚著她。
片刻之後,承影的聲音低低的在門外響了起來,說著熱水已然燒好了,問要不要將浴桶抬進來。
王雋起身,將天青色的帳子放了下來,而後腳步極輕的走過去開了門,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噤聲,而後又示意他們將浴桶抬進來。
他怕他若是出聲會驚醒到司馬玥。讓她能多睡一會也是好的。
承影和那兩名暗衛皆是會意,輕手輕腳的將浴桶抬了進來,將趕緊的布巾搭在了浴桶邊沿上,而後對著王雋行了個禮,便又輕手輕腳的轉身退了出去。
王雋隨後關上了門,快步的走到了床旁,伸手將帳子又勾了起來。可是當他開口想叫司馬玥叫醒的時候,望著她的睡顏,卻又猶豫了一會。
她剛剛累極了睡著,這般叫醒了她去沐浴豈不是會打擾到她?可是若是任由她這般的睡,不沐浴一番,她身上被水牢裡那些髒手泡得青白的傷口怎麽辦?
王雋猶豫了一會,最後掀開被子,輕柔的將司馬玥抱了起來。
還是他來給她沐浴吧。
少女的身子柔軟,曲線玲瓏。若不是被水給浸泡的腫脹發白了,這該是多麽美的一道風景。
可是現下王雋望著司馬玥的身子,只有滿心滿意的對自己深深的責備。
都是他沒有護好她,所以才讓她受了這麽多的罪。
他抱著她,彎腰傾身,小心翼翼的就想將司馬玥放到浴桶裡去。
但司馬玥的身子不過才剛接觸到水而已,王雋就見她忽然的睜開了雙眼,滿目恐懼之色,同時尖叫出聲,撲棱著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就是不肯下水。
“有蛇,有蛇。它們咬我啊。”
王雋禁不住的就落下了淚來。
他埋首在司馬玥的脖頸間,柔聲的哄著她,只是那聲音卻是帶了哽咽之聲的。
“玥兒,我在這裡,不怕,不怕。”
越說到後來他越說不下去了,最後索性是埋首在司馬玥的脖頸中無聲的哭了起來。
滾燙的淚一滴滴的落到了司馬瑜的脖頸間,她總算是從水裡有蛇會咬她的這事裡暫時的回過神來。
伸手用力的扳過王雋的頭讓他面向自己,她望著王雋通紅的雙眼和面上的淚水,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震驚。
“你,你哭了?”
王雋不答,卻是伸手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用力之大,差點都要勒斷她的肋骨了。
“對不起,對不起,玥兒,是我不好。那日我不該那般對你。若不是我對你做了那般不可饒恕的事,你就不會離開京城,也就不會受這些苦了。對不起,玥兒。”
司馬玥的心中霎時湧上了一股說不出來的複雜心情。
有對於一向高高在上的王雋竟然是在她面前哭了的震驚,也有他為那日之事和他道歉的釋然,還有滿心滿眼的心痛。
她的王雋啊,什麽時候都是風淡雲輕,萬事皆在他掌控之中的一副模樣,現下竟然在她面前哭的跟個小孩似的。
司馬玥心裡五味雜陳,努力的伸了一只手去拍了拍王雋的後背,沙啞著聲音安慰著他:“別哭了啊。沒事,以前的事,我都原諒你了。”
可是王雋卻無法原諒自己,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原諒自己。所以他的過錯,他決定要用這一輩子來償還。
王雋的妻奴生涯自此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