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發佈時間: 2024-09-22 17:5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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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身世謎團

徐仲宣正坐在明間裡的圈椅中,一面伸手按著眉心,緩解著因風寒帶來的頭痛欲裂,一面等待著沈綽上門。

而沈綽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徐仲宣身旁的長隨齊桑正站在院門口,對著他拱手行禮:「沈公子。」

齊桑身後的院門大開,一看就知道徐仲宣這是料定了他會過來。

而下一刻,他果然就聽得齊桑在說著:「沈公子請進,我們公子正在裡面等著您。」

沈綽輕裘錦靴,緩緩的踩著滿地白雪,跟隨在齊桑的身後繞過了院門口的青磚照壁。然後他一眼就看到面前的廳門大開,徐仲宣正端坐在正面的圈椅中。

他倒是早就擺好了等他過來的姿勢啊。沈綽哂笑一聲,但還是抬腳上了青石台階,走到了正廳中,然後在左手邊的第一張椅子中坐了下來。

「看來徐侍郎是早就知道沈某會過來的啊,」沈綽輕笑出聲,漫不經心的說著,「倒是一早就在這裡等著我了。」

相較他的漫不經心,徐仲宣面上就有些晦暗不明的意味。

「魚餌撒了下去,魚兒總是會上鉤的。」他慢慢的說著,望著沈綽的目光銳利。

沈綽唇角微翹,似笑非笑的對上徐仲宣的目光,慢悠悠的說著:「徐侍郎這樣濫用職權的手段可不怎麼光明磊落啊。」

「沈公子隨意劫持人的手段也不怎麼光明磊落。」徐仲宣冷聲的反唇相譏。

沈綽便笑了一笑,伸手捋了捋自己繡著吉祥雲紋的袖口:「我聽不明白徐侍郎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又或者你想你沈家在京城的所有店面鋪子都沒有再開門的那一天?」

徐仲宣的目光銳利冰冷,如毒蛇鎖定自己的獵物一般,看著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捋著袖口的手一頓,沈綽面上的笑意終於沒有了。

「我是不會將簡妍交給你的。沒有證據的事,你再如何脅迫都沒有用。」

這次換徐仲宣面上帶有笑意了。他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你真的不想交出簡妍,那你現下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沈綽的一張臉終於完全的沉了下來。

「徐侍郎,我沈某雖然只是區區一介商人,但與朝中多位官員交情頗厚。便是周元正,你也是知道的,我喚他一聲世伯。你就不怕我和周元正聯手對付你?」

「無論你們出什麼招,我接著便是。」徐仲宣的聲音淡淡的。但忽而他又輕笑一聲,瞥了沈綽一眼,「若是周元正知道你暗中劫持了簡妍,妄想讓我和他鷸蚌相爭,你這個漁翁從中得利,你說,他還會不會認你這個世侄?只怕你就是再給他送無數的金銀之物那也是沒用的吧?」

捋著袖口的手輕輕的顫了一顫。隨即便又若無其事的放了下來。

「徐仲宣,」沈綽抬眼,望著徐仲宣,面上的表情鄭重,「拋開你為官我為商的身份,我們用男人的身份來一場公平的對決,如何?」

徐仲宣輕笑一聲:「你見過老虎拋開自己利爪堅齒的優勢,而去同一只小貓比賽爬樹的嗎?」

言下之意就是,我有優勢我為什麼要拋棄不用?我就是要用我的優勢碾壓死你。

沈綽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面上怒意頓現。

徐仲宣卻是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從沈綽踏進這院子開始,他就輸了。而現下,他只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沈綽,」徐仲宣的目光望定沈綽,說話的語調雖平緩,但依然隱隱威壓在內,「簡妍在哪裡?」

沈綽抿唇不答。

徐仲宣也沒有再催促,因為他知道沈綽終究會回答的。

「徐仲宣,你知道簡妍要的是什麼嗎?」沈綽不答,轉而是轉移了話題,「你給得了她想要的東西嗎?」

徐仲宣面上的神情冷了下來。

他並不喜歡有人對他和簡妍之間的感情指手畫腳。而且,他並不喜歡有人覬覦簡妍。

「她想要什麼,我給不給得了她,那都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用外人操心。」

沈綽失笑:「簡妍並不同於一般的閨閣女子。於她而言,讓她一輩子只能待在閨閣內宅之中,就相當於折斷了鳥兒的翅膀一般,將她困死在籠子裡面而已。縱然是那籠子再精緻,再華美,哪怕就是以愛的名義,你覺得時間長了,她會不厭煩嗎?她嚮往的是寬廣藍天,自由翱翔。可是徐仲宣,你捫心自問,你給得了她這些嗎?你會放下手中的權勢,陪她一起遨遊山水嗎?徐仲宣,你做不到,但我做得到。我可以給她施展才能的廣闊空間,讓她盡情的去做她一切想做的事。所以你為什麼不願意放手?寧願眼睜睜的看著她待在你名為愛的籠子裡,用感情束縛著她,看她一日日的枯萎,而不願意放她離開,讓她自由自在,快快樂樂的活著。徐仲宣,你這樣的愛實在是太狹隘。如果你真的愛她,你就應當放手,讓她活的肆意高興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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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仲宣面上的神情這會是真的完全的冷了下來。

「沈綽,」他冷道,「不要將你自己拔高到了那樣的高度,然後反過來還要指責我。若是你真的愛簡妍勝過一切,現下你又怎麼可能會坐在這裡同我談條件?說到底你不還是捨不得你沈家的基業。從你決定來見我的時候,在簡妍和你沈家的基業之間你就已經做出了抉擇。否則你若是真的願意拋下一切,帶了簡妍遠走高飛,我一時半會的又怎麼會尋得到你們?既然如此,你又憑什麼來指責我?而且簡妍愛的是我,只這一條,那就足夠了。」

沈綽不甘示弱:「你只不過是比我早些結識簡妍罷了。若是假以時日,簡妍定然也會忘掉你,愛上我。」

「所以我不會給你這些時日。」徐仲宣目光甚為冰冷的掃了沈綽一眼,「又或者你覺得你護得住簡妍?沈綽,我告訴你,銀子和權勢這種東西很重要。若是沒有銀子,你是打算和簡妍一路乞討著遨遊山水嗎?貧賤夫妻百事哀,沒有過過沒錢日子的人是體會不到其中的艱辛。所以你沈綽很明白銀子的重要,這也就是你為什麼不斷擴展你沈家生意的緣故。可是權勢呢?權勢難道就不重要?權勢更重要。不然為什麼當初周元正在醉月樓裡逼迫簡妍的時候你不敢出面,反而是讓人來找我出面?因為你知道,縱然是你手中的銀錢再多,可你依然是鬥不過周元正的。可是我可以。仕途縱然再骯髒,可若是一路往前,等手中握有無邊權勢,那至少無論何時都可以護得住自己想護的人。到那時,簡妍想去哪裡遨遊,她都可以不用擔心任何事,抬腳想去就去。因為我會盡我所能給她保駕護航,讓這世上不會有任何事或人能威脅到她。可是,沈綽,告訴我,你能做到這一切嗎?」

沈綽久久的沉默無語。

他承認他做不到。士農工商,即便是他手中的財富再多,再是日子豪奢,可說到底商人的地位是這樣的低。比如說往前,沈萬三再是如何的豪富,哪怕就是捐錢修了三分之一的南京城牆,可到底也只落了個發配雲南,客死異鄉的下場。再比如說現下,徐仲宣只不過是用了疑似兩個字,便足以讓五城兵馬司將他京城裡所有的店面商鋪全都查封了起來。

這就是商人的悲哀。

「徐仲宣,」沈綽面帶苦笑,「若是你我生在一個商人的地位不是如此低下的時代,孰高孰低,你我或可公平一戰。」

徐仲宣微挑眉梢,正色道:「若是人有來世,或許你我可以期待再遇。」

沈綽笑了一笑,眉目之間有些舒展了開來。

隨即他便轉頭吩咐著沈進:「帶了徐侍郎去京郊的莊子。」

簡妍正帶了四月,在沈綽的這處莊子裡四處的走著。

她總是不能氣餒的。總歸得先熟悉這裡的地形環境,然後見機行事才是。

只是她在莊子裡面隨意哪裡走的時候都不會有人出來阻攔的,可是但凡她走近了莊子的出口時,勢必就會有僕婦出來攔阻她,請著她回去。

這和軟禁有什麼區別?所以縱然是沈綽先前說的再冠冕堂皇又有什麼用呢?

簡妍甩了甩袖子,有些憤憤的回了院子。

午時已過,日光雖然漸漸的減弱了,可總是比待在屋子裡好。

簡妍便也沒有回屋子,只是讓四月叫了兩個僕婦過來,搬了一張短榻到庭院裡有日光的地方。

然後她就踢掉鞋,爬到了短榻上面坐好,曲起雙膝,隨意將榻上放置著的秋香色引枕抱在了懷裡,垂著頭,蹙了眉,一面口中啃著自己右手的大拇指,一面在想著用了什麼法兒才能逃離這裡。

縱然是再難,那她也得試一試啊。

因著先前沈綽雖然曾對她說了那樣的一番話,讓她暫且的有了一點兒動搖,可是後來她仔細的想了想,她還是愛徐仲宣的。

至於說徐仲宣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也是手段很卑劣狠辣的一個人,可是那又有什麼法子呢,她就是愛他。

所以她得想法兒逃了出去找徐仲宣才是。再不濟就該想了個什麼法子傳遞個消息出去給徐仲宣,讓他知道她在這裡,然後趕過來解救她才是啊。

她想的太專注,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了院子。

倒是原本照在身上的日光猛然的就全都沒有了,冷風一吹,這讓她就覺得身上有了幾分寒意起來。

她一雙纖細的眉於是就越發的蹙了起來。

冬日的日光竟然是這樣的短,這樣就沒有了麼?

於是她便抬了頭,打算下榻回屋子裡去。

只是這一抬頭,便看到面前站了一個人。

面容俊逸,雅致出塵,極是出色的面貌。只是冷肅著一張臉,看起來實在是氣勢迫人的很。

簡妍疑心自己是在做夢,只管抬頭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這個人。半晌她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顫著喚道:「徐仲宣?」

徐仲宣現下很有一種想將她翻過身子來,高高的揚起手,狠狠的打她屁股幾下的衝動。

他那樣的憂心如焚,不曉得她這一日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恨不能將這京城內外都掘地三尺,可是她卻坐在這裡一邊啃著手指一邊曬著太陽,瞧著倒是愜意的很。

不是答應過他不會離開他身邊的嗎?不是說過會相信他的嗎?那為什麼還要逃跑?而且還是聯手了沈綽一起逃跑?她就寧願相信沈綽也不願意相信他?

徐仲宣只要一想到這個,只氣的後槽牙都有些發酸了。原本因著風寒就又暈又痛的頭也是更加的暈痛了。

於是他便冷著臉,不發一語的彎腰傾身,將簡妍打橫抱在了懷裡,然後轉身闊步的往外就走。

雖然這會他身上的氣勢過於逼人,外人見了,皆是不寒而慄。但簡妍卻是沒有這樣覺得。

與見到他的激動驚喜相比,其他的什麼她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她只是抬手摸著他的臉,又驚又喜的問著:「徐仲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來救我了?」

他總是會在她最危急的關頭前來解救她。這讓她不得不相信,他其實就是她身邊最堅實,無時無刻不在的守護神。

徐仲宣不答。只是依然冷著一張臉,不發一語的抱著她,闊步就朝著莊子外面的馬車走去。

守候在馬車外面的齊暉連忙掀開了車簾子。徐仲宣便伸長手臂,先將簡妍放到了車裡去。然後他回頭望了一眼,只見身後齊桑已是帶著拿了簡妍鞋的四月快步的趕了上前來。

於是他便轉過了頭,隨即也彎腰矮身進了車裡。

簡妍正想開口問他是如何知道她在這裡的,但車簾落下的那一剎那,徐仲宣便極快的欺身過來,將她抵在了車廂壁上。隨即他右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下巴,一雙眼中似是有火山爆發一樣,閃著讓簡妍看了就害怕的怒氣。

於是她便瑟縮著身子想往後躲。但是徐仲宣卻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一點兒退路都沒有給她,直接便是垂下頭,狠狠的咬住了她的雙唇。

雖然以往徐仲宣也曾親吻過她,但卻是從來沒有這樣用力的咬過她。簡妍一來吃痛,二來心中也有些懼怕,便伸了雙手去推徐仲宣,身子也開始不安的掙扎起來。

但徐仲宣卻是伸了左手,一下子就捉住了她兩只推拒他的手。又膝蓋上抵,身子更是緊緊的壓了過去。

他盛怒之下的力氣極大,這下子簡妍真的是絲毫不能動彈了,只能任由著他用力的吸吮啃咬著她的雙唇,然後又強勢的伸舌撬開她的唇齒,一路攻城略地。

車廂裡原就逼仄,採光也不好。現下厚重的車簾子又是緊緊的擋在前面,更是沒有透進來多少光。於是車廂裡現下昏暗的很。

而在這一片昏暗中,所有的感官似是都變得越發的敏銳了起來。

簡妍可以聽到徐仲宣略顯粗重急促的呼吸聲,可以感覺到他滾燙灼熱的呼吸,鼻尖和口腔中又滿是他強烈和極具侵略性的男性氣息。

簡妍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先時她還知道反抗。可是到後來,她只覺得全身的力氣被人一絲絲的抽走了一般,竟是身子全都軟了下來,壓根就不曉得該怎麼去反抗。又或者說她根本就忘了要去反抗。

她只是任由著徐仲宣野狼撕肉般的啃噬著她的雙唇,呼吸被一點點的奪走,所有的意識被他一點一滴的佔據。到最後她覺得她真的是要死了。

但好在徐仲宣這時放開了她的雙唇。

只是他依然不肯離開,反而是紅著一雙眼,額頭緊緊的抵著她的額頭,胸腔急劇的起伏著,低啞著聲音狠狠的問著她:「還跑不跑了?」

簡妍壓根就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迷茫著一雙眼無助的望著他。

她的眼睛籠著一層水霧一般,濕潤潤的。一雙唇因著剛剛的親吻更是水光潤澤,上好的紅櫻桃一般。

徐仲宣忍不住,又垂下了頭,雙唇緊緊的壓了上去。

又是一陣暴風驟雨般的親吻。

簡妍這下子整個人真的是完全的癱軟在了他的懷中。

又不曉得過了多久,徐仲宣終於是起身放開了她。只是一雙手還是牢牢的禁錮著她,身子緊緊的貼著她的身子,不讓她離開他半分。

簡妍的意識有些模糊,只是迷蒙著一雙眼,茫然又無辜的望著他。

徐仲宣見著她這樣的目光,一時心中又是生氣,又是軟成了一灘水似的。

他氣簡妍這樣輕信沈綽,不發一語的就跟著他跑了,可又氣著自己饒是如此,還是狠不下心來責罰她。可看著她現下這樣,他又忍不住的動情,總是想狠狠的欺負她。

最後他到底還是狠了狠心,盤膝坐在了馬車上墊著的厚實墊子上,然後雙手抱著簡妍,將她翻過了身來,背對著他。

做錯了事總是要教訓一下的,不然以後她就不長記性了。

於是他咬了牙,高高的揚起了手,狠狠的一巴掌就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簡妍原本還被徐仲宣親吻的壓根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可是忽然這畫風一變,徐仲宣竟是將她翻過了身子來,揚了手就來打她的屁股。

她直接被徐仲宣的這一巴掌給打蒙圈了,一時半會的沒有反應過來。到徐仲宣的第二個巴掌落了下來,屁股那裡的痛感清晰的傳了過來,她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

上輩子加這輩子她何曾被人打過屁股了?簡妍一時又是氣又是羞,身子不住的掙扎著,然後又扯開喉嚨怒道:「徐仲宣,你竟然敢打我?!」

奈何徐仲宣只用了一只手就緊緊的制住了她,壓根就容不得她動彈分毫。同時第三個巴掌又毫不留情的落了下來。

「打了你你才會長記性。」與第三個巴掌一起落下來的還有徐仲宣咬牙切齒的聲音,「說,往後你還跑不跑了?還會不會笨成這樣的隨便就輕信別人了?」

簡妍於是便哭了。

倒不是因著痛的緣故。她都這樣大的人了,可還被人打屁股,心裡又覺得害羞,又覺得委屈,可偏偏還掙脫不開他的鉗制,想躲都沒法躲。

「徐仲宣,」她哭著嚷道,「你還怪我?明明你都被周元正逼成了那樣了,可你還什麼都不對我說,只說讓我放心,你好的很。可你當我是傻子嗎?周元正是內閣首輔,那樣的位高權重,你只是個吏部左侍郎,在他的手裡能討得了好去嗎?更何況你還那樣著急的想在四月份之前就扳倒他。我不還是擔心你,不想你出事,所以才想著先跑出去間躲一段時間,好給你爭取一些時間。你倒好,一點都不體諒我的苦心,還上來就罵我,打我。徐仲宣,我恨死你了。」

越說到後來,她就越覺得委屈,最後索性就是不管不顧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徐仲宣額頭的青筋暴跳了兩下。

她這給他裹了這麼多的亂,讓他擔心的寢食難安,日夜憂心如焚,可她現下倒說的全都是他的錯一般。

不過想想她的出發點終究還是好的。而且看著她現下滿面淚痕,哭的聲竭力嘶的模樣,便是他再有天大的氣那也全都消了。

於是他便伸手按了按眉心,頗有些無奈的出聲安撫著她:「別哭了。」

簡妍哪裡會理他?反倒是哭的聲音較先前還大了兩分。

徐仲宣便嘆了一口氣,伸了雙手將她從自己的腿上抱了起來,然後又將她攬入了懷裡,伸了手去擦拭著她面上的淚水,又放柔了聲音,寬慰著她:「別哭了。都是我錯了,好不好?」

簡妍得寸進尺,抽抽噎噎的就道:「本來就都是你的錯。」

「好,好,都是我的錯。」徐仲宣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心裡只想著,看來這丫頭往後肯定會是個順杆爬的主兒。

可瞧了瞧她現下哭的鼻子紅紅的模樣,心裡就又想著,順杆爬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讓讓她也便罷了。

於是他便更加柔和了聲音下來,哄著她:「你放心,現下你不用再擔心我和周元正之間的爭鬥了。我已經有了暫且可以緩一口氣的法子。」

「什麼法子?」簡妍在他的懷中抬了頭望他,一雙眼紅紅的,小兔子一般,可憐巴巴的模樣。

徐仲宣微微的笑了起來,抬手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說著:「你的身世。簡妍,我已經遣了齊暉去隆興府查探過你的身世了。」

簡妍呆呆的望著他。

聽他這意思,她的身世還有什麼了不得的內情不成?

於是她便小心翼翼的問著:「我的身世,怎麼了?」

徐仲宣垂頭望著她,面上微微的有了點正色。

「簡妍,如果我推測的不錯,你其實並不是簡太太的親生女兒,而應當是鄭國公唯一嫡出的女兒。而如果你真的是鄭國公唯一嫡出的女兒,那任憑他周元正再是如何的位高權重,權勢滔天,也絕沒有讓國公府嫡出的姑娘給他做侍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