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漆盒
見《仕女圖》後竟是個壁櫥,雲初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伸手按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仔細看去,只見面安靜地躺著一個嵌螺鈿花蝶黑漆盒。
不會是董愛攢的體己錢?
興奮而又緊張地捧出黑漆盒,雲初掂了掂。
這麼輕,不像是金銀珠寶,想到這兒,雲初大失所望,正要放回,忽然心一動,記得聽芙蓉說過,欒國早有銀票了,難說面不是成打的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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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董愛幹嗎藏得這麼機密?
果真如此,出府就有希望了,雙眼閃閃發光地盯著手的漆盒,雲初小臉紅撲撲的,早忘了剛剛的不快,緊緊地抱著漆盒,跳下梅花杌,來到床邊坐了下來。
漆盒上一把金黃色的小鎖,四面光光的,很特別,擺弄了半天,別說打開,雲初連鎖眼都沒找到,抬頭看向壁櫥,剛剛下來的匆忙,竟沒看看面還有沒有其他東西,或許就有打開這鎖的竅門,想到這兒,雲初放下漆盒,剛要起身,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聽到有人來了,雲初一驚,轉頭抱起漆盒,掃了一圈屋,急中生智,一把塞進床底,胡亂地推了推,拽了拽床簾,剛站起身來,只見門一推,芙蓉打起簾籠,後面跟著一個小丫鬟端著盆水走了進來。
“四奶奶,你這是做什麼?”
一進門,見好端端的《仕女圖》竟被扔到地當中,險些一腳踩上去,芙蓉猛虎一跳,忙收住腳步,邊彎腰撿起邊說:
“這副畫還是您和四爺大婚時,太太送的,特意讓掛在臥室……”
話沒說完,一眼瞥見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的《母訓》,芙蓉瞬時驚的臉色煞白,一把將剛撿起的《仕女圖》扔回原處,遮了個嚴實,這才回頭看向跟進來的小丫鬟,正要說話,只聽那小丫鬟驚奇地叫道:
“咦……這牆上怎麼竟有個櫃兒”
見小丫鬟正端著水立在那,詫異地看著牆上,芙蓉也抬頭看去,果然,原來掛《仕女圖》的地方,有個壁櫥,兩扇小門還在微微晃動,不覺也睜大了眼睛,一時竟忘了說話。
見她們如此,雲初對小丫鬟道:
“把水放這兒,你出去,這屋的事兒不許四處亂說,聽見沒?”
“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聽了雲初的話,那小丫鬟也回過神來,忙應了聲,小心地跨過《仕女圖》,將水放到牆邊一個紅木五腿浮雕卷雲紋盆架上。朝雲初輕輕福了福。轉身走了出去。
“四奶奶,您怎麼知道這畫後面有個壁櫥?”
見小丫鬟關上門,芙蓉好奇地問道,一面又彎身撿起那幅《仕女圖》,看到剛剛被自己遮起的《母訓》,忙伸手撿了起來,放下《仕女圖》,小心翼翼地拍打著《母訓》上的灰塵,芙蓉開口埋怨道:
“奴婢知道您一早因為太太的嘮叨,心不高興,可再怎麼著,也不能拿這《母訓》撒氣,您可知,太太將這傳給您,就意味著默認了您是這府未來的當家主母,這可是各房奶奶磕頭都求不來的,您不知,大奶奶對這本《母訓》有多眼紅,竟……竟……”
說著,芙蓉已謹慎地將《母訓》收了起來,轉頭接著說道:
“您這麼不仔細,萬一給人瞧見,傳到太太那兒,少不得又要訓誡……這還好說,就怕太太一生氣,再反悔了,將這《母訓》收了回去。”
總該有個鑰匙呀,否則那鎖怎麼開?踩著梅花杌,雲初在壁櫥摸了半天,見面再無他物,失望之餘,聽芙蓉在身後嘮叨個沒完,開口說道:
“好了,好了,這不沒被人瞧見嗎。”
說著,雲初關好櫃門,轉身跳下,芙蓉見了,忙上前一把扶住,開口說道:
“我的天爺,您仔細些,別摔著了……”
推開芙蓉,雲初拍了拍手上的細灰,說道:
“點,趁沒人,先把這畫掛好。”
聽了這話,芙蓉看看門口,傾身問道:
“四奶奶,那上面可有什麼寶貝?”
見芙蓉做賊般一臉神神秘秘,雲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指指梅花杌說道:
“好奇就自己看……”
芙蓉聽了,果真放開雲初,一步上前,登上梅花杌,打開壁櫥,伸手摸了摸,詫異地叫道:
“咦,怎麼沒東西!”
叫完,轉頭看向雲初,接著說道:
“奴婢還以為四爺會在這藏著什麼金銀財寶呢。”
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失望,芙蓉說完,轉身就要跳下來,被雲初一把攔住,把仕女圖遞給她,淡然地說道:
“別下來了,接著把這畫掛上。”
接過畫框,芙蓉仔細瞧了半天,開口說道:
“四奶奶,這繩子被扯斷了,畫框也鬆了,奴婢先去找個人來……”
叫人?來幹什麼,瞻仰她屋的壁櫥?
見芙蓉要叫人,不等她說完,雲初便打斷了她,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用,飯就擺好了,先對付著掛上”
說完,雲初伸手扶著畫框,讓芙蓉將扯斷的繩子打了個結,看著她精心地將畫掛好,雲初暗歎一聲,這丫頭什麼都好,做事也細心,對自己又忠,就是遇事不夠沉穩,反應總慢半拍,跟不上自己的思路,好在還有個空編,這次一定要挑個伶俐的丫頭。
這買丫鬟的事,太太已說了很久了,姚瀾怎麼竟一直沒辦?該找機會問問才好,對芙蓉的反應遲鈍微有不滿的雲初,邊洗手邊想著買丫鬟的事。
“四奶奶,您說好端端的,四爺修這麼個壁櫥做什麼?面竟什麼也沒放……”
芙蓉已跳下梅花杌,正拿著一條毛巾,邊伺候雲初洗漱邊好奇地說,話沒說完,忽然醒悟過來,轉而問道:
“四奶奶,是不是您……您……”
寶貝當然是被自己拿走了,這時才反應過來,可是夠慢的,見芙蓉忽閃著兩只大眼盯著自己,雲初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不想糾纏這事兒,伸手接過毛巾,雲初邊擦手邊問:
“昨晚去給啞叔送飯,啞叔沒問怎麼換你去了?”
提起啞叔,芙蓉沉吟了半晌,說道:
“嗯……也許問了。”
問就問了,沒問就沒問,怎麼還來個“也許問了”,聽了這話,雲初皺皺眉,芙蓉忙補充道:
“他比劃了半天,奴婢也看不懂,猜他是問了。”
“噢,那……他見了你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