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親信之人

發佈時間: 2025-03-01 19: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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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兒破涕而笑道:“貞兒是感動,只因皇上給予貞兒這般美好的嚮往”

“我的傻貞兒”朱見深猶如大男人一般深深吻着貞兒眼角的淚水:“我給予你的絕不是嚮往,而是真正的承諾。”他摟緊懷中嬌小的人:“所以你快些把病養好,然後給我實現承諾的機會”

朱見深說的極爲曖昧,讓貞兒羞澀的傾下頭,她那含嬌蠱媚的摸樣,無不撩人心懷的直至心動,讓正直血氣方剛的朱見深難以澆滅心中突起的慾火,他忽然雙手抱起貞兒,語色極具魅惑道:“不如現在就給我個機會吧”說着,邁開大步走進寢宮的暖閣中。

貞兒自是知曉朱見深現在的想法,她極爲掙扎的拒絕道:“皇上,臣妾現下可是帶病之身,更何況”更何況她已懷有身孕,而且胎位不穩,若是行房只怕

貞兒啞口停頓了話語,正黛眉輕皺的猶豫着準備把懷孕之事清盤脫出時,常姑姑及時闖了進來,她雙手端着藥碗,畢恭畢敬的施禮道:“啓稟皇上,娘娘的湯藥已經煎好了,太醫囑咐必須趁熱喝下才可。”

朱見深停下動作,雖然臉上佈滿了掃興,但看着那濃黑的湯藥和貞兒有些蒼白的小臉,他這才有些理智的扶起牀上的貞兒:“看來是我太過着急了”隨即他自嘲的笑着:“只怪我每每見到你嬌柔的摸樣,就徹底淪陷你的漩渦中,直至難以自控了。”

“看來臣妾以後可要多注意的收斂此摸樣了”貞兒雖爲打趣道,但眼睛卻瞄向了常姑姑,常姑姑會意的輕點了下頭,示意湯藥是安全的。

朱見深拿過湯藥,小心的吹着:“我只允許你現在收斂,等病好了,就無需收斂。”說着,他親手喂着貞兒喝湯藥。

寢宮溫馨的畫面的確是讓人豔羨不已。

而此刻壽康宮中。

夏姑姑在太后的耳邊低語着什麼,只見太后一臉凝重且怒氣道:“來人”

一名太監立刻卑微的跪在地上:“太后有何吩咐”

“去把梁院使給哀家找來”

“是”

當太監退出房間後,夏姑姑輕聲的彙報着:“今早起,皇后娘娘,賢妃娘娘和良妃娘娘都去鳳鸞宮探望貴妃娘娘了。”

“她們可有發現異常”周太后無波無瀾的問着。

“應該是沒有,現下宮中知曉貴妃娘娘懷孕的只有太后,梁院使和奴婢了。”

“恩,可千萬別走漏了風聲”

“太后放心,奴婢就是丟了性命也不會胡亂說的”

隨即夏姑姑又彙報着皇上也在鳳鸞宮的事,而正當兩人交談時,梁院使躬身曲背的走進大殿,並恭謹的叩拜:“老臣參見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到梁院使,周太后就氣焰盛怒,未叫其起身便震怒道:“梁院使,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背哀家的旨意辦事,看來你是嫌老命太長了是嗎”

“太后息怒”梁院使微顫着胳膊,低頭頷首道:“老臣的命就是再長也是太后賜予的,微臣哪敢違背太后的旨意呢”

“少給哀家裝糊塗。”太后用力的敲了下桌子:“若是沒違揹我的旨意,那萬貴妃爲何到現在還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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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院使自是明瞭卑微的回答道:“微臣雖是老命一條,死不足惜,但微臣的家族上下可有六七十口人,太后讓微臣隱瞞貴妃懷孕之事,已實屬大逆不道了,若是再讓老臣在貴妃的湯藥裏放入麝香一味藥,只怕是了滅九族也不解皇上和貴妃之氣”

“你個老東西,你怕皇上滅你九族,就不怕哀家滅你九族嗎。”太后已然憤怒道:“哀家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會幫了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梁院使把身子低的更低:“太后息怒,老臣雖未遵照太后的指示放入麝香,只是怕這麝香這藥過於明顯的讓人知曉是有人故意害之,這避免不了會讓貴妃懷疑到微臣與太后的身上,然而,這致使他人滑胎,並不是只有麝香一味藥能辦到”說完,他微微擡頭看向寶座之上的周太后。

周太后聽出了梁院使的話外音,她沉眼看向大殿之下的人,語氣不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太后問着自己,梁院使這才有些底氣的稍微挺直了背脊:“在中醫裏,伏芫花是一種極爲平常的藥引子,只是這引子只有在遇到蓮子的苦心和遠志根的時候,才會有相剋的反應,而這無懷孕之人不慎吃了只會導致腹瀉和小腹下墜之感,而剛懷有身孕之人若是吃了,滑胎的跡象就猶如初來葵水一般,讓人無法的察覺是滑胎跡象,自來,微臣早已做好了此等準備。”

周太

後聽着梁院使的解釋,突然明瞭的問道:“你之前讓哀家送予萬貴妃那麼多補品藥材就是爲了留有這一防範。”她忽然想起在那些補品中就有這兩樣東西。

“是的,貴妃娘娘身子虛弱,自然會多喫些補品養身子的,而娘娘終究會喫到那兩樣東西,即便貴妃再神通廣大知曉蓮子苦心與伏芫花相剋,但遠志根與伏芫花的相剋是很少有人知曉,想來娘娘終究會喫到的。”

周太后聽到這裏後,才露出了一絲陰霾之笑,她示意夏姑姑扶起梁院使,並心平氣和道:“梁院使既然早已有了這防範,爲何當初不予哀家說明呢,害的哀家這樣誤會了梁院使”

“微臣只是怕太后認爲老臣是個怕死之人,所以就先斬後奏,並且還違背了太后之意,還請太后懲罰。”說完,梁院使又要跪下。

“好了,好了,你這把年紀的就不要跪了,你安排的這樣好,哀家哪還敢懲罰你呢”她擡手讓梁院使坐在椅子上:“既然梁院使都已經規劃好了,那哀家可就等着看好戲了”說着,周太后的臉上得意的牽起一抹狠戾的笑來。

是日,貞兒剛睡了午覺醒來,就見常姑姑領着一名太監跪在了偏廳裏,貞兒示意芷鳶去門外守着。

芷鳶應允後,走出宮門外,她就是這點很好,從不多問任何不守規矩的話,因爲她知道,該是她知道的主子自會告訴的,而主子不說的她就乖乖的聽命就是。

等芷鳶退出後,常姑姑扯了下身邊的太監:“還不快給貴妃娘娘請安”

太監立刻應聲道:“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的聲音極爲洪亮,沒有半分的膽怯之意。

“起來吧,不用跪着了”貞兒吩咐着:“把頭擡起來我瞧瞧”

太監大方的擡起頭,貞兒瞧着他的面容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一雙鬼機靈的眼睛不停着眨着,而單薄的嘴角微微的揚着一邊,讓人一看便知他是個很會聽取差遣的機靈太監。

“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名叫汪直,是在御藥房做雜物的太監”他回答的乾脆利落。

貞兒點了下頭:“想必常姑姑已經跟你說過一些事情了,這日後”貞兒頓了頓,未把話說下去,只是看着汪直。

汪直瞬間明瞭的跪地表示忠誠道:“其實常姑姑什麼都沒跟奴才說,當奴才知曉是給娘娘辦事後,就求着常姑姑讓奴才來給您磕個頭,並且親自對娘娘說,奴才就是豁了小命也會一輩子誓死效忠貴妃娘娘的”

汪直眼裏的忠誠讓貞兒有些詫異,她不解道:“你爲何對本宮這般忠誠”通常來說,這樣一表忠誠的人要麼是真的誓死效忠主子,要麼就是太過狡猾阿諛奉承,但以常姑姑這般過於謹慎的人,應該不會把阿諛奉承的小人引見而來的。

汪直憨笑了一聲:“想來娘娘早已是不記得奴才了,但奴才一輩子不會忘了娘娘的恩惠”

他的話讓貞兒不解的蹙了蹙眉心。

汪直搔了搔頭接着道:“幾年前,奴才還只是雜役房的小太監,每日清晨都要去各宮各所收取恭桶,而後把它們刷洗乾淨後再送到各宮中,那時奴才剛進宮,人又長得瘦小,所以時常被其他太監欺負。”他眼裏閃過一絲憤恨:“記得那時,他們見奴才不吭聲,就沒日沒夜的把活全堆給奴才一個人做,只要奴才打了個盹他們就施予拳腳,甚至連飯都不給奴才喫,直到有一日奴才終於支持不住的餓暈在永巷裏,那時所有的宮人都漠視的從我身邊走過,然而卻只有娘娘在經過奴才身邊時,不僅不嫌棄奴才髒臭,而且還給了奴才五個蒸糕。”

汪直的眼裏含着感動的熱淚,他看向貞兒:“那蒸糕是奴才這輩子喫的最好喫的美食了,若不是娘娘,估計奴才真的會餓死在那裏也無人問津的。”

對於汪直的回憶,貞兒已沒有太多的印象了,想來那是她給他喫的,無非只是單純的想幫助這個快要餓死的孩子而已,畢竟一個那麼弱小的孩子生活在黑暗宮中是多麼不易的事情,就好比當年的自己。

汪直突然破涕傻笑道:“奴才不怕娘娘笑話,娘娘當年給的五個蒸糕,奴才一直保留着一個,每每遇到挫折時,奴才都會拿出來瞅一瞅的,想起這宮中還曾有人關心過自己,心裏多少會溫暖一些,而這麼些年來,就只有娘娘和榮姑姑幫過奴才,所以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報答兩位的恩惠”說完,他重重的磕了個響頭。

貞兒思嗔的斟酌着,眼前的汪直的確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也絕對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但不管怎樣,他若是真心效忠自己,她也無需有太多的要求了,畢竟現在她身邊必須要有屬於自己的親信,否則她接下來的路會走的更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