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迫不及待

發佈時間: 2025-03-01 19: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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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攏清陽斜照在了鏤空的雕花宮窗上,洋洋灑灑地晨光透在宮窗的籠紗緞面上,盡顯朦朧溫色。

頤華宮內的寢宮牀榻上,兩個曖昧的身影正春光無限的熟睡在一起。

兩聲輕短的叩門聲,讓牀榻上的柏庭如有了輕微的蠕動,她睡眼惺忪半眯着眼睛,神色還有些遲緩。

門外再次響起了兩聲叩門聲,接着就傳來懷恩的催促之聲:“皇上,已是辰時了,若再不起身,可就誤了早朝。

柏庭如有些清醒的看了看身旁還在熟睡中的男子,私心的不想叫醒他,但門外懷恩一次次的催促聲,不得不讓她輕輕推了下身邊的男人。

見朱見深沒任何的反應,柏庭如濃情蜜意的環住朱見深堅實的腰間,並用纖纖的柔荑撩撥的摩挲着朱見深的胸膛,嘴裏嬌柔的喚着:“皇上,您該起身上早朝了,皇上,皇上”

朱見深微微有了些動作,他昏昏沉沉的用寬厚的手掌握住胸膛上挑逗的纖手,嘴裏像是夢語的啽囈道:“貞兒別鬧了,再讓我睡一會。”囈語後,並緊了緊臂膀,溫柔地摟着懷裏的女人。

本來還滿腹柔情的柏庭如,再聽到貞兒兩字後,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難堪至極,就好似有人當衆潑了她一盆涼水,讓她從外冷到心裏。

柏庭如薄怒的着蹙着秀眉,但卻不敢發作的輕推着朱見深:“皇上,皇上您該起牀了。”

朱見深半夢半醒的睜開眼睛,當他看去叫醒自己的人時,神色還有些惺忪道:“現在是幾時了”

柏庭如起身下了牀榻,扯過薄衫穿上了聲,聲音溫和的回答着:“回皇上,現在已是辰時了,該是上早朝的時辰了。”

“什麼辰時了”朱見深立刻清醒的坐起了身,他突然怒顏的吼道:“來人,來人”

寢宮門即刻打開,懷恩弓腰哈背的走了進來:“奴才參見皇”

“混賬東西”朱見深勃然震怒的從牀榻上下來:“朕不是讓你卯時叫朕起來的嗎。”他氣憤的推開宮窗:“你瞧瞧外面的天都亮成什麼樣了,你這是不打算要自己的小命了是嗎”

“皇上冤枉呀”懷恩撲通跪地叩首,低下頭的臉上全是委屈:“奴才卯時可是敲了三次門,但卻未見皇上有起來的跡象,心想着許是皇上不肯起牀,所以奴才也就不敢再敲下去了。”懷恩說的唯唯諾諾,恐怕皇上怒發。

“你這辦事不利的倒還挺會爲自己狡辯的”朱見深冷冽的盯着懷恩,雙手早已氣得緊握着:“一會自己去領二十個板子,看你還長不長記性。”

“皇上饒”當懷恩委屈求饒地看向朱見深橫眉怒目的摸樣後,生生的把求饒嚥進嘴裏,他自是知道此刻若是再求饒只會帶來更多的懲罰。

“還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快給朕更衣梳洗”

“是”懷恩灰溜溜的退至門外,並讓其伺候早起的宮人進入寢宮。

朱見深有些煩躁的自行脫着身上的寢衣,嘴裏還碎念着:“該死,今日怎麼能睡得這般沉”

柏庭如上前伺候皇上換衣,並不解的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的就這麼大的火氣”

朱見深任由柏庭如伺候更衣,嘴裏不隱瞞的說道:“今日是萬貴妃守完佛回宮的日子,朕本想親自接貞兒回宮的。”他的銳眼再次憤怒的瞪向一側的懷恩:“但卻被這該死的奴才壞了事,真是養了一羣沒用的東西。”

背身而站的賢妃臉上有稍縱即逝的不悅,但卻努力扯着嘴角的微笑道:“皇上莫要爲了這些個奴才氣壞了身子”她從懷恩手裏接過龍袍,仔細的爲皇上穿上。

懷恩見皇上的餘氣未消,他再次跪在地上可憐巴巴道:“奴才知錯了,下次再不敢犯此錯了,奴才以後定會多喚幾聲的。”

“滾滾滾,朕見到你就心煩”朱見深滿是盛怒揮着手,當他瞥見柏庭如爲自己穿的是龍袍時,他阻止的向後退了一步:“怎麼穿上龍袍了,朕只要穿便服就行了。”

柏庭如睜着圓眼看向朱見深:“皇上上早朝怎麼能穿便服呢”她忽然恍然道:“難不成皇上是要去見貴妃娘娘”

朱見深有些心煩意燥的扯着錦袍的脖領:“今日貞兒回宮,朕是一定要去看看她怎麼樣了才能安心”

“皇上”柏庭如眼裏透着擔憂與正色:“臣妾知道皇上擔心貴妃娘娘,可皇上若是因爲此事而耽擱的不去上早朝,恐怕大臣們會對皇上和貴妃娘娘輿論四起,更會壞了皇上賢明之諱的。”

顯然,朱見深因爲柏庭如的話停下撕扯龍袍的手,他的確討厭那些老臣們的繁文上書,今日若是他因貞兒沒去上早朝,只怕也會給貞兒帶

來不好的輿論吧。

見朱見深有些遲疑,柏庭如溫軟的語氣與嬌色道:“貴妃娘娘在太后宮中自是不會受委屈的,皇上也不焦急這一時,等下了早朝再趕到鸞鳳宮也不遲呀,想來貴妃娘娘那般之禮的人,定是也不會同意皇上因爲自己而耽擱了早朝吧”

朱見深的臉上雖還有些不不情願,但還是不自覺的放下扯拽龍袍的手,任由柏庭如整理着自己的儀容。

在一陣忙活後,朱見深走出了頤華宮。

“臣妾恭送皇上”

柏庭如微微施禮,當寢宮內只剩下她一個人時,她那溫柔嬌媚的臉,瞬間含上一縷冰霜,她高昂着下巴,嘴角緊緊的抿着,她走至香薰爐旁,深聞着香爐裏安神香的味道,想來若不是這安神香,恐怕今日皇上定會早早的離開頤華宮。

柏庭如忽想起剛剛朱見深錯把自己當做了萬貞兒,她咬牙切齒的閉緊雙眼,隱忍的做着深呼吸。

這已經不是皇上第一次錯把自己叫做貞兒了,每每當兩個人情濃的纏綿在一起時,皇上總會萬般迷離的叫着貞兒的名字,甚至還真摯的說着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海誓山盟,但當兩人清醒之時,皇上卻只叫她賢妃,格外的讓她有種疏離感。

柏庭如是越想越氣,連握着香薰爐的手都已各出了鮮血。

她本以爲自己已經完全俘獲了皇上的心,卻不想自己卻成了別人的替身,而且還是個老女人的替身。

終於,柏庭如憤恨的把香爐推倒在地。

她不甘心,也不服氣,她是絕不會就這麼認輸的,絕對不會

今日早朝,朱見深心不在焉的坐在龍椅上,只因他全部的心思都惦念在多日未見的貞兒身上。

她可安好有沒有受累有沒有消瘦有沒有

“皇上,皇上”一個重複的叫聲,把走神的朱見深拉回了大殿之上。

“呃,恩”朱見深看着朝堂之下各位大臣都狐疑的偷瞄着自己,他自知有些尷尬的乾咳兩聲:“你們說到哪了”

“老臣剛剛說到南方正鬧水災,已是蔓延甚廣,上千名災民流浪失所,瘟疫成災,恐怕在不制止,會蔓延更深的,老臣只懇請皇上能下旨爲那些災民撥些善款,爲那些災民施糧治病,畢竟”

“好好好,就按你說的做。”朱見深心焦的站起身:“朕今日身體有些不適,你們先討論着,等有了結果上書即可”說完,他早已迫不及待的走下大殿,步伐矯健的完全沒有半分的身體不適。

大殿之中隱隱的發出低低暗歎之聲,些許是爲皇上這舉動感到萬般無奈,畢竟一國的皇帝心思不在朝政上,多少會動之國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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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朱見深那還有心思擔憂國本之事,整顆心都憂在別人身上。

他坐在龍攆上,焦急的催促着:“都給朕走快點,一個個跟沒喫飯似的,比烏龜爬的還慢。”

懷恩跟在龍輦旁一路的小跑,額上微微滲出汗珠來,見皇上這般催促,他也只能附和的跟着催促道:“快快快,都腿腳麻溜的加快腳步”

擡攆的太監們是一邊擦着臉上的汗,一邊加快着腳步,用着自己最大的力氣小跑着。

“停停停,都是些沒用的奴才”朱見深盛怒的走下龍輦,自己擡腳跑向了鸞鳳宮。

等朱見深跑到鸞鳳宮時,他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了,想來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疾跑過了。

他緩了兩口氣後,徑直走向了寢宮。

當芷鳶看到皇上時,立刻上前跪安:“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

“好了,好了。”朱見深早已等不及的衝進寢宮,今日的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沒有任何的耐性,此刻,他只想緊緊的抱着那個讓他迷戀的女人,聞着她身體迷人的女人香氣。

正當朱見深剛要打開寢宮暖閣的門時,只見芷鳶一個箭步衝上來,橫手擋住了朱見深的去路:“皇上,貴妃娘娘正在休息,特別吩咐奴婢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進入打擾。”

“放肆”

還沒待朱見深訓斥,一旁的懷恩卻先微怒的喝斥着:“不知死活的丫頭,你連皇上的路都敢攔,是不想活了嗎。”

懷恩用力地扯過芷鳶,在背對着皇上時,他衝芷鳶使了個眼神,似在好心的提醒着她不要不知好歹。

芷鳶自是看出了懷恩的好意,但若是皇上見了貴妃娘娘的現在的摸樣只怕除了心痛,不知又會引起怎麼樣的風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