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飄擡腿就要踹向許明澈,黎韻舞知道她和許明澈肯定是打不過這幾個混子的,她看着許明澈,眼神堅定,朱脣輕啓:“殺了……把這幾個混混送進南城看管最嚴的精神病院,一輩子不能出來。”
言出法隨立刻生效,幾個混混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在精神病院了。
幾個混混被人按壓在病牀上,看着手指頭粗的長長針管,幾個混混哭天抹淚地讓人放他們出去。
可醫生和護士見了,只覺得他們瘋的無可救藥,打了鎮定劑後,將幾人分開,關進了單人病房。
說是病房,其實和牢房沒有多大差別,空間狹小,沒有窗戶,暗無天日。
爲了防止他們自殺,病房裏面沒有任何物品,他們的手和腳被牢牢拴在病牀上,除了每天一日三餐送飯的人,他們無法和任何人交流,只能在無盡的黑暗中體會恐懼、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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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韻舞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鼻子裏滿是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這次用的能力太大,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導致她昏迷了兩天。
許明澈醒後,一直在她身邊守着她,見她醒了,高興地落下淚來:“姐姐,你終於醒了。”
他曾經想過,只要她能醒過來,他做什麼都願意。
黎韻舞的腦袋有些暈暈的,撐着手臂想要坐起來:“我怎麼會在這裏?”
許明澈扶着她的後背,將病牀搖高,拿過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身後:“是輔導員把我們送過來的,路口的監控器拍到了畫面,是那幾個小混混無故打人,可姐姐出現後,後面的畫面都沒有了。”
黎韻舞點點頭,若有所思,可能是言出法隨這個功能在使用的時候,會對一些設備產生影響。
想想也是,如果監控拍到幾個大活人忽然之間憑空消失了,一定會以爲是撞了鬼。
黎韻舞仔細地看着許明澈,見他的臉上貼了兩三個創口貼,又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出他眼底的情緒:“你沒事吧?”
當時,她看到他的時候,那一臉的血,可把她嚇壞了,而且,她怕許明澈經此一事後,會再次封閉自己,怕他會習得性無助。
(習得性無助:因爲重複的失敗或懲罰而造成的聽任擺佈的行爲,是一種對現實的無望和無可奈何的心理狀態。)
黎韻舞擡手摸了摸許明澈帶着胡茬的臉,輕輕碰了碰他臉上受傷的地方,許明澈鼻子一酸,握住了黎韻舞的手,忍不住抽泣起來:“我沒事,傷口都處理好了,我恢復的很快的。”
“都是我沒用,姐姐,我會強大起來的,我會保護好你的。”
黎韻舞昏迷了兩天,雖然醫生說她一切生命體徵都是正常的,就是累的暈了過去,可他還是害怕,黎韻舞不是個會像他一樣通宵打遊戲的人,怎麼會累的暈過去?
他害怕她也會離開自己,他又會墜入無盡的黑暗,那種感覺,像是一把刀子在割裂他的心。
黎韻舞:“好,我相信你。”
“你的手,疼不疼?”
黎韻舞握着他的手,看着上邊被菸頭燙過後留下的疤痕。
許明澈搖搖頭:“不疼。”
黎韻舞看着許明澈的樣子很是心疼,心裏發酸,她讓許明澈叫醫生聲過來,準備出院。
醫生來給黎韻舞做了檢查後,沒什麼大礙,便讓她回家了。
許明澈送黎韻舞回了家,猶豫片刻後準備離開。他是想留下來陪黎韻舞的,可姐姐沒有發話,他不敢自作主張。
黎韻舞開口挽留道:“我不想一個人,你進來吧,陪我說說話,喝喝酒。”
許明澈乖乖地點點頭,進了屋子,關上門,站在門口。
黎韻舞:“進來吧,沒有男士拖鞋,不用換鞋了。”
黎韻舞想着方才許明澈說的話,怕他會自責,怕他會不再輕易相信他人,對世界充滿疑慮和警惕。她擔心那些折磨着他的無盡的恐懼和痛苦,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會讓他變得越來越孤獨和無助。
她把他留下來,就是要想辦法開導開導他。
黎韻舞從儲物櫃裏面拿出兩瓶低度數的果味雞尾酒,笑着看許明澈:“葡萄、蘋果,要什麼味道的?”
許明澈的目光在兩個易拉罐瓶子上移動地兩下,最終停留在紫色的瓶子上,卻還是開口:“姐姐先選,我喝哪個都可以。”
黎韻舞在心裏嘆了口氣,還是這麼懂事。
可誰也不是天生就這麼懂事的。
黎韻舞打開葡萄味的紫色瓶子的果酒遞給他,許明澈笑了,眼睛亮亮的,仿若星辰。
黎韻舞自己喝着綠色瓶子蘋果味兒的果酒,拿過來一個相冊,是她跳舞的照片,還有和舞蹈室的隊友們的合照。
二人坐在沙發上,一起翻看照片,喝着酒聊着天
許明澈看着那些合照,想起小時候,父母離開他之前,也是和他一起拍了一張全家福的,照片上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幸福美滿。
可現實是,拍完照片父母就走了,迴歸了各自的家庭,留下幾個保姆照顧他。照片上有多美滿熱鬧,現實的他就有多孤獨寂寥。
最初的幾年,他們還會偶爾在過節的時候派人接許明澈到各自的家中喫飯、睡覺、出門旅遊,可小孩子本就是敏感的,他能察覺到父母都有新的家庭了,父母對他們的新伴侶和新孩子都是親密又隨意,只有對他客客氣氣的,只有他是個外人,是個客人,無法融入。
他小心翼翼地和兩個家庭的人相處,十分懂事地不給任何人添麻煩,好好學習,好好喫飯,表現乖乖的,儘量不生病,只希望能多和父母見見面,可到了後來,父母兩個家庭相繼搬走,終究,只剩下他一個人。
終究,沒有人再顧及他的感受。
保姆來了又走,換了一批有一批,他的身邊始終沒有人長久的陪伴,沒有人真正的關心他。
許明澈想着過去年幼的自己,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童年的那些事情,他始終過不去,那些傷痛一直跟着他,從不離開。
他常常感到自卑、失落,擔心自己的未來,對生活充滿了絕望,時常陷入深深的悲傷和沮喪之中。
許明澈:“明明是我的爸爸媽媽,怎麼就成了別人的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