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咱們的許大少爺嗎?”
精神小夥阿飄的頭髮長長的,染着亂七八糟的顏色,穿着緊身牛仔褲,腳下踩着一雙髒兮兮的豆豆鞋,手裏拎着一個酒瓶子,身後跟着幾個五顏六色的小混混。
另一個和阿飄打扮的不相上下,穿着寬大的褲子,腳下踩着一雙破舊的皮鞋,滿臉胡茬,身上帶有濃重煙味和酒味的陰險嘴臉的光頭,也拽住了許明澈的胳膊。
身後的幾個混混立刻會意,捂着許明澈的嘴,迅速拖着他進了偏僻的小巷子。
許明澈發出含糊不清的喊叫聲:“你們幹什麼?!你們放開我!”
幾個穿着運動衣的女學生看到了聽到了,都慌忙避開了視線,低着頭繞着道快步走開,生怕惹禍上身。
阿飄:“我看看,我看看,對了,是那個沒人要的野孩子,我說許大少爺,你父母都把你拋棄了,這座城市不是該充滿了悲傷嗎?”
“你還回來幹什麼?哥幾個是不是說過,你要是再敢回南城,哥幾個就把你的腿打斷!”
許明澈身子一僵,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會遇到曾經霸凌他的人。
年少時,他長的好家世好學習好,班上甚至學校裏面的不少女同學都很喜歡他,這讓那些自詡爲學校老大的校霸們很是不滿,時常攔着他對他拳打腳踢,把他當作是提款機,搶他的錢。
嘲諷他是沒爹沒孃的孩子,讓他喝尿,喫狗糞。
年少時經歷過的恐懼、不安又向他襲來。
像是有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害怕被傷害,害怕被孤立,更害怕被無盡的欺凌所折磨。
阿飄擡手就要打人,許明澈像是有了應激反應一般,立刻蹲在了地上,捂住了腦袋。他的身體顫抖,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眼神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彷彿一只受驚的小鹿。
他不敢直視霸凌者的眼睛,生怕引起更多的毒打。
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夜,就像是如影隨形的惡魔,怎麼逃都逃不掉。腦海中不斷迴盪着阿飄、光頭他們的嘲笑和侮辱。
光頭:“喲,你小子,還挺自覺!”
光頭摸了摸下巴,看着許明澈懷裏死死抱着兩個袋子,以爲是什麼錢財珍寶,伸手去搶:“什麼東西,讓你死命護着?剛從金店取出來的金條?”
許明澈依舊死命的抱着,光頭費了好大的力氣,最後用菸頭燙了許明澈的手,才從他懷裏拽出來那兩個袋子。
光頭將裏面的東西倒在地上,驚詫道:“呦,衛生巾?連衣裙?想不到我們許大少爺,還有女朋友呢?”
“就你這樣狗屎一樣的人,還有人要呢?!”
“嘖嘖嘖,看着連衣裙的尺碼,應該是個身材還不錯的姑娘!”
阿飄命令道:“光頭,我們就在這兒守着,等他女朋友來了,爺幾個好好樂呵樂呵!”
光頭舔了舔嘴脣,一臉色相,讓許明澈給他女朋友發消息。
許明澈慢吞吞地掏出手機,趁幾人恍神的功夫,猛地將手機摔在地上踩碎了。
他都已這麼沒用了,他的人生已經發爛發臭了,姐姐那麼好,他不能連累她。
許明澈已經不想再反抗了,他眼睛一閉,脖子一橫:“你們殺了我吧。”
阿飄舉起拳頭揮了過去:“你小子?!”
……
黎韻舞在餐廳等了他許久都沒有見到人回來,給他發消息也沒有收到回覆,打語音也沒接。
黎韻舞心下開始不安起來:許明澈不會出事了吧?他本就是敏感的、會輕生的人。
想到這,她顧不得許多,跑了出去,跑出去沒多遠,忽而,幾個穿着運動服的女生叫住了她,黎韻舞回頭一看,是她舞蹈室的學生。
爲首的女生看着她的裙子,猶豫地說道:“黎老師,你裙子髒了,你……是不是那個來了……”
幾個女生翻了翻包,都沒有帶衛生巾,也沒穿外套,只好遞給黎韻舞一包紙巾,說道:“黎老師,快回去換衣服吧,還好天黑了,只要不在燈光下面,也看不太清的。”
黎韻舞:難道許明澈是出去給她買衛生巾去了?
黎韻舞:“離這裏最近的便利店在哪?還有,賣女裝的地方怎麼走?”
黎韻舞自從來了這裏就是三點一線,家、舞蹈室、飯店,A大學很大,許多地方她都沒有去過。
女生給她指了路,神色猶豫地告訴她,那裏的巷子可能有人在打羣架,她們已經給輔導員打電話了,輔導員會帶着保安過去,讓她等會兒再過去,不然可能會很危險。
黎韻舞一聽當時就急了,連“謝謝”都來不及說,快速向那邊的巷子跑了過去。直覺告訴他,打羣架的人裏面可能會有許明澈,他不是會挑事兒的人,可是很有可能受欺負。
趕到的時候,地上是散落的衛生巾和帶着標籤的裙子,許明澈滿臉是血,無助地躺在地上,他的臉被一個陰險的光頭踩在腳底下。
許明澈的眼中沒有一絲情感,連那一絲對這個世界的厭惡、剛剛燃起來的期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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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韻舞的心被恨恨地揪着,聲嘶力竭地喊道:“許明澈!”
許明澈一驚,費力地擡眼去看,模糊的視線終於看清黎韻舞的臉,他惶恐地搖頭,滿是鮮血的手顫抖着舉起:“別過來,快走……”
阿飄、光頭等人一見是如此絕色,壞心思都開始動了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的黎韻舞已經是雙眸泛紅,怒不可遏。
他們竟然敢這樣欺負許明澈!
光頭和阿飄緩緩靠近黎韻舞,二人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盤算着她的三圍是多上,摸上去手感怎麼樣,正當光頭的黑爪子要碰到黎韻舞的時候,許明澈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抓起地上的酒瓶子,朝着光頭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頓時,光頭的腦袋上流出了溫熱的鮮血。
光頭捂着流血的腦袋,幾個混混扶着光頭坐在地上休息,阿飄轉身,怒瞪着許明澈:“他奶奶的,狗雜種你還敢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