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品秋會不愉快的結束後,秀女們都安分地跟着楣櫻學習規矩。
貞兒靜坐在毓秀宮的掌衣房裏打理着秀女們的宮服,思緒早已不自覺的神遊到別處了。
想起太后前個宣她去問話,無疑是爲了那天品秋會的事,畢竟她知道的有限,更是不敢隨便揣測幕後黑手,太后也只是囑咐着她,讓其好好留意着秀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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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貞兒不是沒猜測過幕後黑手是誰,只是她真的沒有任何頭緒,畢竟除了王錦屏和柏庭如外,其他人爲何沒用那盒賞賜的胭脂就不得而知了。
而讓貞兒更爲後怕的是,她不敢想象那晚的黑衣男女還會繼續做些什麼可怕的事情。她更不敢想象接下來又會有誰犧牲在這慘烈的鬥爭中。
無疑,那日品秋會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無聲硝煙的開始而已。
無頭的思緒縈繞着貞兒,讓她直陷入無限苦惱中。
永巷裏。
一抹身着華麗錦袍的人影,早已放肆的瘋跑着,完全不顧及身後追趕的小太監。
“太子殿下您慢着點,您這是要去哪呀”懷恩跟在朱見深的身後,一刻也不敢落下。
朱見深隨手把書卷撇到懷恩的手裏,早已迫不及待地跑向永巷的另一頭:“當然是去毓秀宮。”
懷恩一聽到毓秀宮三個字,急忙上前攔住了太子:“太子殿下,這毓秀宮是去不得的,太后可是吩咐過了,選太子妃期間,秀女們是見不得太子爺的。”懷恩一臉的爲難:“太子殿下,您就可憐可憐奴才的屁股吧,這要是讓孫太后知道了,非打的奴才半月下不了牀,奴才知道殿下心急地想要看看如花美眷,但也不急這一時吧。”
朱見深沒好氣地拍了下懷恩的頭:“誰說我去見那些秀女的,我是去找我的貞兒,這都好幾日沒見到她了,也不知她的病好了沒。”說着,朱見深一臉的擔憂。
“奴才的祖宗爺,您要是想看貞兒姑姑,奴才這就去給您通傳,您可萬不能進毓秀宮呀”懷恩一臉地苦相,他可不想挨板子。
“起開,我非要現在立刻見到貞兒。”說完,他沒好氣地推開擋在面前的懷恩倔強地跑向毓秀宮。
“太子殿下”任憑懷恩如何追趕,朱見深也不理會。
朱見深一口氣跑到了毓秀宮外,他看了一眼宮牌,臉上的笑靨早已掩蓋不住的激動,只見他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
正當朱見深剛拐進庭院裏時,眼前豁然出現了亭亭玉立的秀女們規矩地學習宮規,朱見深猝然一驚,有些許微愣地瞧着滿院的年輕貌美的女子,畢竟他除了宮女外,就沒見過其他的女子,而且還個個婉麗婀娜,聘婷如花。
而此刻,秀女們也發現了朱見深,都停下動作,狐疑地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翩翩少年。
楣櫻順着秀女的目光看去,在看清人影后,喫驚道:“太子殿下,您怎麼在這裏”
秀女們一聽到太子殿下的字眼,倏地各個都亮起了眼睛,有的甚至偷偷整理了下裙襬和微亂的鬢角,她們優雅的欠身:“太子殿下盛安”
朱見深充愣了的站在原地,然而只那麼一下,就回神地尋看着整座庭院,只希望能看到他要見的人,眼睛不停地遊離在滿園的秀女和宮女身上。
此時,庭院裏的秀女們早已全都露出最高貴燦爛的笑容,各個都暗自較勁,只想讓太子的眼睛更久的停留在自己身上,尤其被朱見深注視到的秀女,骨子裏有了些得意與滿足。
朱見深張望了一圈後,最終炙熱地鎖定住了一個方向,嘴角有盈盈的欣喜。
所有人都順着太子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吳語嫣一人站在最後,一臉的嬌笑,臉頰處更是有微微的羞紅。
“哼,瞧把她笑的,也不怕下巴脫臼了。”姚蒔言不服氣的小聲咒罵。
錦屏和氣地溫言道:“她本來就是咱們之中樣貌最出衆的,太子殿下看上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好看又怎樣,我就是見不得她那副得意的樣子,哼~~”姚蒔言怒氣的抿緊雙脣。
其他的秀女也憤憤不平,嫉妒不已。
朱見深露出了一抹燦笑,眼睛瞬間迥亮,風度翩翩的樣子就如雨後的彩虹讓人收不回眼,直讓人沉浸在他深邃的眼眸裏。
所有人都癡迷般地沉浸在太子的柔情中,由其是吳語嫣,她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臉頰上的羞色也更加的紅潤,宛若一朵嬌嗔的玫瑰花般嬌麗。
倏地,只見朱見深邁開了腳步,朝着吳語嫣的方向緩緩的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朱見深靠得越近,吳語嫣的呼吸就越加急促,甚至羞赧的低下了頭,纖指更是激動的絞在一起,她嬌羞地等着那英俊的少年太子站到自己的面前。
終於,當朱見深的腳步邁到了吳語嫣的面前時,吳語嫣赧顏地施着禮:“太子殿下盛安,小女吳”
然而,吳語嫣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剛走到她面前的朱見深卻沒停下任何的腳步,甚至更快的越過她的身邊,直衝向她的身後。
時間彷彿有短暫的凝滯,秀女們都傻眼了,尤其吳語嫣更是怔愣得還欠着身子,她簡直不敢相信,太子竟越過了她,根本沒留戀她一分一毫。
她們看向太子奔去的方向,只見他突然停住了腳步,而後躡手躡腳地接近專注愣神的人的身後,他伸出雙手,愉悅地捂住了那人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被捂住眼睛的人有些許的驚嚇,只怪她剛剛出神想着別的事,竟沒注意有人接近自己,但轉而又皺起眉頭,她拿開眼睛上的手,驚詫道:“太子殿下,您怎麼會在這裏”
朱見深坐到了貞兒的對面,倨傲的責怪着:“你說話不算數,你可是答應過我,等品秋會結束後就會回太子府的。”
“殿下就爲了這個來毓秀宮的”貞兒詫異的問道。
朱見深搖着頭,雙手拄着下巴,專注地看着眼前的人,嘴角早已掩蓋不住欣喜的笑容:“當然不是了,我是想你了,既然你不回太子府,那就換我來看你。”
“殿下太胡鬧了,這裏可不是殿下隨便來的地方,殿下要是想見奴婢,可以讓芷鳶來同傳即可。”貞兒滿口責備着。
朱見深完全不理會貞兒的責備,反而生氣地責備起了貞兒:“幸虧我來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在這裏做這麼多的活。”他不悅的看着掌衣房:“這整理宮服的差事,你就不能交給別的下人去做嗎。”
“這本就是奴婢的分內之事,在太子府時,奴婢不也是給殿下打理這些事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