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兒簡練明瞭的把昨晚灌木叢之事詳細地述說出來,太后聽完後在榮姑姑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是”容姑姑領命的走出紅壽宮。
所有人都疑惑太后的用意,但卻不敢有任何的質問。
太后嘴角露出一抹淡漠,她看向大殿之下的秀女:“告訴哀家,你們爲何沒用這胭脂。”
衆人都低着頭不敢回答,就怕一開口答錯了就惹禍上身。
而這時,唐沫像是想起了什麼,上前道:“回稟太后,小女想起昨個半夜時分有人用石子砸了小女的宮窗,小女見宮女不在,就親自出門查看,卻隱約看見有個人鬼祟地從花園處回到自己的房間。”
“你可看清那人是誰了”太后問道。
唐沫點了點頭,有些猶猶豫豫,最後還是擡手指向了秀女羣中。
幾乎所有人都很是意外,只因她指的人竟然是王錦屏,唐沫接着說道:“當時小女看見錦屏時沒有多心,但現在想想,這些鐵銀花粉可能就是她放的。”
錦屏有些無辜又有口難開地看向太后:“錦屏是見昨晚的明月皎亮盈滿,就獨自一人在花園裏逛了會。”
孫太后看了看錦屏:“是嗎哀家要是還沒老糊塗,現在可是月初,想要看見月皎盈滿好似時候不對吧”
錦屏被戳破了謊言,低首不敢對答,像是等着太后的發落。
這時,姚蒔言安奈不住地走上前:“回太后,昨晚是小女約見錦屏的。”
“這麼晚了,你見她所謂何事”
錦屏微拉了下蒔言的衣角,搖着頭,像是不讓她說。
蒔言不理會的回答太后的問題:“昨個小女剛要躺下就寢,突然有人惡作劇的把張紙條撇進我的房間,紙條上竟然寫着太子妃是我的,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看完紙條後,我就約見了錦屏將此事告訴了她,小女本想將此事告知太后的,但錦屏不讓,說是沒有證據,不可冤枉任何人。”
太后挑眉問道:“這麼說,你是有猜疑的對象了”
姚蒔言堅定道:“小女從來就沒有猜疑過,而是一直都很肯定就是這個人做的。”說完,她眼睛鎖定住秀女中:“就是她,嚴曦若,她一直都說太子妃是她的她早就對我們所有人都看不過眼了。”
“你胡說”嚴曦若大聲呵斥:“我可沒有給你什麼紙條,不要胡亂冤枉我,這裏有這麼多人沒事,怎麼會是我下毒。”
嚴曦若的聲音之大,反而讓人聽到了她的慌張與不安。
此刻,榮姑姑走進大殿,手裏拿着一個小盒,她走到太后身邊:“太后,奴婢只在曦若小主房間搜到了這個。”
太后聞了聞:“這不是鐵銀花粉嗎”說完,交給太醫,太醫證實地點了下頭。
嚴曦若顯然慌張地亂了手腳:“這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那你告訴哀家,你爲何沒用賞賜的胭脂”太后厲聲問道。
“我”嚴曦若有一絲慌亂:“我是因爲最近肌膚有些過敏,不適宜用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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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蒔言不削地嗤笑:“這也太巧了了吧,那你臉上的桃色胭脂又是怎麼回事。”姚蒔言轉頭看向孫太后:“太后,您可以傳嚴曦若的宮女前來問話”
太后宣了嚴曦若的伺候宮女,威嚴的問道:“你主子昨晚可安分在房間裏”
只見宮女蜷跪在地上:“奴婢該死,昨晚也不知怎麼了就昏睡在房門外,可奴婢睡前和醒來時,曦若小主都是在房間裏的。”
“一定是嚴曦若給宮女下了迷藥,然後找人潛到我們的房間下毒。”姚蒔言肯定的猜測着:“太后,您要爲我們做主呀”
“你別胡說。”嚴曦若慌神地看向太后:“太后,曦若沒有下毒,她們這是想要嫁禍給我。”
太后一語不發地冷看着嚴曦若,不詢問,也不爲其開脫。
嚴曦若見太后如此,她開始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竟不想你是這般狠毒”此刻,一直不語地吳語嫣走上前憎惡地看着嚴曦若:“你爲了坐上太子妃之位,竟然想要毀了我們的容貌。”
“我沒有。”嚴曦若終於焦急地喊道:“我只是讓人放了一點點,只想給你們一點教訓而已,我也不知爲何會變成這樣,我”嚴曦若突然捂住失言的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因着急,竟把實情說了出來。
“真的是你做的”王錦屏喫驚地看着嚴曦若:“你爲何要這樣害我們”
“我沒有,我沒有”嚴曦若看向最後的救命草:“太后,我承認確實是在她們的胭脂裏放了鐵銀花的花粉,但我只是想給他們個教訓而已,絕對沒有想毀其容貌的毒心,太后,您要相信曦若。”說着,她跪到了太后身邊,淚眼梨花地祈求着:“太后,曦若知道您是疼我的,您要相信曦若”
而此時,太
後的眼裏顯然有了冷冽,她冷漠地甩開拽着自己手的嚴曦若:“你太讓哀家寒心了,虧哀家這般喜歡你,小小的年紀卻這般狠心,讓哀家怎能相信你。”
“我沒有,我真的只是想要教訓她們,太后您要相惜曦若。”嚴曦若跪地懇求着。
太后倪瞪着嚴曦若:“不管怎樣,你能下此毒,就足以讓哀家看清了你,皇宮裏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這般狠毒之人,這太子妃之位你就別妄想了。”
嚴曦若聽着太后最後的裁決,她充愣的失了所有的力氣,在回神後淚眼婆娑地懇求着:“曦若知錯了,曦若知道錯了,太后,您再給曦若一個機會,曦若再也不敢了。”
太后站起身,甩了甩長袖,臉上早已沒了慈愛:“哀家念在你母親的面子上,準你出宮再嫁,但從此以後不得再踏入宮中。”說完,冷然地走出大殿。
周貴妃和錢皇后也跟隨其後走出大殿。
嚴曦若像個抽空的軀殼,無力地跌坐在原地,任由眼淚肆虐滿臉。
所有的秀女毫不同情地從她身邊走過,甚至有些還幸災樂禍。
貞兒看着失魂的嚴曦若,總感覺這件事的幕後黑手絕不會是嚴曦若,她只不過是做了別人的替死鬼而已。
貞兒知道,其實孫太后心裏也是心知肚明的,只不過她已沒有過多的精力去牽涉更多的人,要怪就怪嚴曦若的惻隱之心成就了別人的好事。
當嚴曦若踏出毓秀宮時,眼裏帶着憎恨與不甘,即便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但她也無從發泄,甚至到現在,她也不知道這幕後陷害自己的人是誰。
而那些臉被毀容的秀女們,更是帶着傷痛和心痛離開了皇宮,她們是這些秀女中最可悲的,畢竟臉上的疤痕會直接導致她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