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兒與芷鳶走了沒一會,只見一處宮門外有兩抹小宮女的身影,其中一個滿是責備的站立着身,而另一個卻蹲在地上一邊委屈的哭泣一邊撿着零散一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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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該娘娘打你,明知道娘娘現在滿身怨氣着頤華宮裏的那位,你還揹着娘娘沒燒掉這些東西,娘娘沒罰你杖責二十個板子就已經不錯了。”站着的小宮女掐着腰斥責道。
蹲在地上的宮女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只是瞧着這些東西都嶄新的很,燒掉了怪可惜的”
責備的宮女狠狠用手指戳着哭泣的宮女道:“你是不是蠢得沒張腦子,現在頤華宮裏的那位這麼得勢,娘娘這心裏能好受嗎,看着這些賢妃曾送的東西,娘娘這心裏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她踢了踢腳下的零散物件:“你還不快收拾了東西趕緊扔了焚爐裏,要是再讓娘娘看見了小心你的賤命。”小宮女怒顏地斥責完後便跑回了宮中,她們完全沒注意身後不遠的貞兒和芷鳶。
貞兒擡眼看了看宮匾,竟是良妃的永寧宮,聽着小宮女剛剛斥責的話,貞兒也就曉得那地上散落的東西估計都是賢妃曾經贈給良妃的吧。
只覺一陣冷風颳過,那地上還來不及收好的零散物件都被刮動了起來,只見一條帛紗的錦帕隨着冷風掛了起來,直到飄到貞兒的面前。
貞兒伸手抓住了那條錦帕,瞬間一股濃重的水墨香氣直撲入到她的鼻中,貞兒立刻皺緊眉頭,這熟悉的味道,讓她永遠難忘。
她驚詫的打量着這塊錦帕,只見上面繡着幾朵玉蘭花的繡樣,讓貞兒印象深刻的脫口而出:“我認得這塊錦帕”
貞兒的詫異之聲讓蹲在地上的宮女擡頭看了過去,她喫驚的忙上前跪安道:“奴婢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貞兒這才回神地看向小宮女,聲音急促的問道:“這塊錦帕可是你們家主子的”
小宮女擡頭看了眼錦帕後,小心的回答道:“回娘娘的話,這條錦帕是賢妃娘娘贈給良妃娘娘的。”
貞兒暗暗地攥緊自己的手心,她穩住心中的震驚,再次問道:“你們家主子爲何要扔掉這帕子。”
小宮女有些畏畏縮縮的回答着:“只因只因娘娘不喜歡這帕子,說是這錦帕的味道她聞着頭痛,所以讓奴婢燒掉”
其實貞兒心裏明白小宮女是在圓謊,良妃無非就是妒忌賢妃如今懷有龍種一朝得勢,所以怒氣的把賢妃曾給她的東西全部扔掉。
只是,讓貞兒如此詫異不已的是,這裏面竟然會有這麼一條滿是百魂草味道的錦帕,而這條錦帕卻是法會那日,她因勞累流出冷汗時,良妃就用這條錦帕擦着她的額頭,而後她便出現了種種異常。
難道這一切竟是賢妃搞得鬼
等等,貞兒又一轉念,渾然又是一陣不解的思索着,若這條滿是百魂草味道的錦帕一直在良妃的身上,爲何法會那日良妃卻異常的平靜呢,難不成是良妃故意讓她誤會賢妃而使出的計量
貞兒糾結的皺緊眉心,紛亂的思緒縈繞着她。
到底是誰呢,而這百魂草的味道又是從何而來
“娘娘,娘娘”芷鳶擔憂的喚着臉色蒼白的貞兒:“娘娘,您沒事吧”
貞兒霎時清醒過來後便把錦帕丟在地上,她像是扔掉有毒的東西似的,等她緩過神色後便握緊了顫抖的手:“我沒事,咱們回宮吧”說完,就加快腳步的往鳳鸞宮走去。
回到鳳鸞宮,貞兒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甚至連身子都微微的顫抖,芷鳶立刻倒了杯熱茶遞到貞兒面前:“娘娘該不是受了風寒吧,奴婢這就給您請太醫來”
芷鳶見貞兒沒有反應,便自行的走出去,當她剛要擡腳踏出寢宮時,貞兒趕忙阻止道:“不用去召太醫,你去把常姑姑給我叫來”
“是”見貞兒恐慌且認真的臉,芷鳶也不敢多問的退出寢宮。
等常姑姑走進寢宮時,她手裏端着茶盞,她屏退了所有宮人便走進湖心小亭。
遠遠的她就看見貞兒滿腹心事的坐在湖心小亭中。
常姑姑也未詢問何事,而是先倒了一杯茶遞到貞兒眼前:“這是安神壓驚茶,娘娘喝點壓壓驚吧”
貞兒回神地接過茶盞,她意外地看向常姑姑道:“姑姑怎麼知道我是受驚了”
“剛剛芷鳶跟奴婢說了個大概,雖然奴婢不知娘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着娘娘這般神色,無疑是受了什麼驚嚇吧”
貞兒知曉常姑姑是個謹慎細心的人,但竟不知她能這般厲害的觀察事物,直讓貞兒欣慰自己身邊能有個這麼處事精明,察言觀色的人。
在常姑姑面前,貞兒總能放鬆所有神經,她喝了口壓驚茶後便緩緩道:“我剛剛在良妃那裏看到一條滿是百魂草味道的錦帕,並且那條錦帕是賢妃送給良妃的。”
常姑姑有些嚴謹地看向貞兒,
等着她的後話。
貞兒頓了頓後,平靜的說道:“我懷疑法會那日我應該是聞到那錦帕上的百魂草的味道後,才會看到幻境中的女鬼。”
常姑姑嚴肅的斟酌道:“若是娘娘聞到了那錦帕上百魂草的味道,那良妃更應該聞到才對,怎麼她卻沒有事,而娘娘卻怪異百出呢”常姑姑突然想起道:“不對,奴婢記得娘娘曾說過法會那日您根本就沒有聞到百魂草的味道,怎麼就斷定是聞了良妃的錦帕上的百魂香呢”
貞兒滿臉糾結不已,她惆悵道:“我也正疑惑這個呢,我實在想不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又到底是誰做的手腳呢”她猜測的試問着:“你說有沒有可能真的是賢妃爲了讓良妃做替罪羔羊所以特意送給良妃那條錦帕。”
常姑姑謹慎的思考道:“奴婢不敢妄下斷言,但不知娘娘還記不記得,曾經良妃娘娘在沒有侍寢的時候竟也能看到女鬼,並且說的傳呼其神,若說是賢妃陷害良妃,那她又何必多次一舉呢,這着實讓奴婢懷疑自始至終都是良妃在自圓其說,她也很有嫌疑來陷害賢妃。”
常姑姑的話讓貞兒再次陷入複雜的糾結中。
常姑姑拿過貞兒手中茶盞重新又倒了杯新茶:“娘娘也不能單憑一條錦帕就斷定是兩妃其中一人所爲,更何況這條錦帕出現的着實有些可疑。”她頓了頓,並把茶水遞到貞兒手中接着道:“在這後宮中每個人都有嫌疑,並且每個人都很有可能去陷害,但到底是誰做的手腳,真的是不易隨便猜得出來。”
貞兒愁悶的低嘆了一聲後,兩人都均陷入了沉重的深思中,再無話下。
壽康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