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他發現許世歡有心事

發佈時間: 2024-12-28 09:2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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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世歡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將溫易棣從牢房裏帶出去,她找了身煙粉色的衣裳,讓溫易棣趕緊換上,又笨手笨腳地給他挽了個丫鬟的髮型。

當她從懷裏掏出胭脂水粉的時候,溫易棣終於忍不住了,他衝許世歡擺了擺手,然後從懷裏摸出個面具似的東西,三下兩下糊在了臉上。

吊眼梢,鷹鉤鼻,薄嘴脣,看上去還真是不好惹。只見溫易棣清了清嗓子,隨即開口道:

“小姐,這飯也送了,姑爺也見了,您要是再不走,可別怪奴婢不給您面子!”

許世歡是又驚訝又想笑,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她努力控制着自己,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是人皮面具?”

溫易棣搖了搖頭,指着臉上粗大的毛孔說道:

“豬皮的,經不起細看。”

說着,他還特意擡起下巴,讓許世歡看下巴的位置上有明顯的接縫。別說,叫溫易棣這麼一提醒,許世歡仔細一看後,也發現了好幾處破綻。

不過,比起她化妝的法子,溫易棣這招還是強多了。兩人不敢再耽誤下去,趕緊往外走。爲了避開熟悉自己的溫家人,溫易棣還特意讓許世歡從關押溫家女眷的牢房前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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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還好意思咧咧呢!誰家娶了這溫家的娘們,可真是倒了血黴了。”

經過牢房時,溫易棣再次掐着嗓子說道,他帶着濃重的口音,讓許世歡聽了都覺得陌生。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們早都嫁出去了,溫家做出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溫易棣輕笑一聲,並沒有接話,而是挺直了腰桿跟在許世歡的身後。

“那人是誰?長得醜不說,個子還那麼高大,說話嘴還臭。我要是能出去,一定讓我夫君給我出氣。”

“你就少說兩句吧,你沒看見她跟在許大人的身後,手裏還拎着食盒嗎?那人估計是許大人府上的奴婢,來給大少爺送飯。”

“這大少爺可是許大人的夫君,許大人不會眼睜睜看着他被砍頭吧。再說了,咱們來這之前,我夫君可派人打聽了,溫家那些人進的可是天牢,咱們卻是在這普通牢房。”

“說不準啊,咱們這些人不用去死,好歹能留下一條性命。”

許世歡和溫易棣一前一後出了牢房,上了許府的馬車後,許世歡心裏纔算覺得踏實了,忍不住開口道:

“你剛剛多那個嘴幹嘛?溫家那些女眷背後指不定會如何罵你。”

溫易棣臉上戴着東西,看不出太多表情。只聽他小聲說道:

“我那一句話,夠她們聊上大半天的。再說,我剛纔也不是亂說,溫家出了這檔事,怕是有不少人的夫家後悔娶了溫家的女子。”

“我只是讓她們早點認清楚現實,早點做好相應的準備。倒是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怎麼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見溫易棣主動問了起來,許世歡的眼中露出一絲慌亂。她咬了咬下脣,沉聲道:

“這事,咱們回去再說。”

溫易棣本是隨口一問,看見許世歡的反應,心裏頓時慌了。他雖然提前見了皇上,又將溫家的部分掌櫃連夜帶出了永安城,可溫家背後所做的一切,卻不受他的控制。

等到兩人回到許府,回到屋裏面對面坐下,許世歡率先開口道:

“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換了吧。”

溫易棣換好了衣服,也摘下了臉上的面具,準備同許世歡好好聊聊。可許世歡一會兒倒茶給他喝,一會兒又翻找起了東西,顯然是在逃避着什麼。

“你,是不是後悔了?”

溫易棣開口的同時,一把攥住了許世歡的手腕,讓她再也沒有逃避的機會。這些日子以來,溫易棣也在害怕,也在逃避。

可像他這樣的人,從來沒有逃避的資格。若是不強迫自己去面對,去爭,去搶,他便什麼也留不住。

“大白天的說什麼夢話?我有什麼可後悔的?”

許世歡故作輕鬆地說道,不想讓溫易棣察覺自己的異常。然而,從小到大,溫易棣最擅長的就是看人臉色。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許世歡看他的眼神和以往不一樣。

“那就聊聊吧,我不在永安城的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麼?溫易安爲何跑到了城外,還偷偷找上了我?他事先可不知道,我究竟要去哪裏。”

溫易棣不緊不慢地說着,許世歡卻從他的話裏感覺到陣陣壓力。此時若是說謊,溫易棣很有可能會發現。若是和盤托出,說實話許世歡並沒做好準備。

於是,她將溫家謀反,李雲峯出賣了溫家,並親手砍下溫老爺頭顱的事說了出來。見溫易棣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她又將自己審問溫夫人,溫夫人咬碎了牙齒,服毒自盡之事和盤托出。

“她畢竟是養了你十多年的人,卻在我面前服毒自盡,我實在是……”

聽許世歡這麼說,溫易棣突然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你不用擔心,聽到溫家父母都去了的消息,我確實覺得難過,但更多的是遺憾。”

“我本來還想着,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一定要他們與溫家父母見一面。我想讓溫家知道,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

聽溫易棣這麼說,許世歡的心情更加複雜起來。她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將他身世的祕密通通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她又猶豫起來。

商人出身的溫易棣,和長公主的兒子溫易棣,就像是兩個人。她自私,她害怕,她不敢貿然去賭。就在這時,溫易棣突然開了口:

“世歡,你覺得,我是做商人好,還是做長公主的兒子好?”

察覺到許世歡驚訝的目光,溫易棣突然笑了笑,柔聲道:

“我就是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你就當我在做白日夢吧。我只是覺得,自己經商還算是有幾分天賦,相比於出身皇家的紈絝子弟,或許你更喜歡我賺銀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