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幾人狠狠收拾一遍後,許世歡叫官兵將他們八個關了起來。第二天一早,當着所有士兵的面,許世歡騎着駿馬,後面牽着八個一絲不掛的男子,大搖大擺地進了軍營。
她厲聲說着幾人辦出的荒唐事,眼睛在衆人的身上掃了又掃,將震懾的意思明明白白地展露出來。衆人嘲笑他們之餘,心中也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這幾人所做的事聽上去雖然荒唐,但在軍營裏卻不是什麼稀罕事。自打絲烏國敗了,這羣新兵三天兩頭便要出來尋一尋樂子。
可有了這前車之鑑,他們便不敢再肆意妄爲下去。許世歡剛纔的話裏說的明白,她雖然不會隨便要了他們的性命,可是讓他們在赫州多留幾年的本事還是有的。
只要他們不想在赫州待一輩子,就必須得學會約束自己的行爲。
潘俊男坐在自己簡陋的牀榻上,一個人傻笑個不停。自那日以後,他仔細觀察了許久,終於得出一個結論:
許大人對他有意思。
不然,她爲何打了那七個人,卻偏偏沒有對自己動手?
許大人定是看中了他俊俏的臉龐,還有他傲人的身材。再加上那日,他死死捂住自己的下身,沒讓許大人看到一點兒。
許大人心中遺憾之餘,定會覺得他是個恪守男德之人。沒想到,這赫州自己竟是來對了。待許大人回到永安城那日,就是他潘俊男重回永安城之時。
到時候,潘俊男不再是潘太醫家的庶子,而是許大人的夫君。他要讓那些欺負過自己的人瞧瞧,自己過得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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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許閻王回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正當他想得出神的時候,同屋的士兵突然衝了進來,提醒他許大人回來了。潘俊男點點頭,衝着那人露出一個感激的笑來。然後趕緊從牀鋪下面掏出一柄銅鏡,仔細照了起來。
確定自己的頭髮與衣服都沒問題後,他才挺直了腰桿,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他不想將自己的心思表現得太過明顯,那樣許大人會容易厭倦。
他要裝作巧合的樣子,與許大人來上一次偶遇。等她看向自己的時候,自己就會拿出這些年練出的所有本事,將她迷的魂不守舍。
聽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潘俊男一下子認出這是許世歡騎的那匹。他故意不看遠處的馬,而是慢悠悠地走到了許世歡的必經之路上。
待馬蹄聲來到身邊的時候,他裝出一副受驚的樣子,一下子癱倒在地,不經意地展現出他引以爲傲的側臉。
“大人……”
他紅着眼,向着馬背望去。然後,就看到了許世歡,以及坐在她身後的溫易棣。
“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我喊了好幾聲,你怎麼還是不知道讓一讓?”
許世歡怒吼了幾聲,突然意識到溫易棣還在她的身後,便強忍着心中的怒火道:
“潘俊男,你有沒有事?沒事的話就趕緊讓開。”
潘俊男原本還在爲許世歡身後的男人驚訝,聽到許世歡開口,還以爲她是擔心自己有沒有受傷,連忙開口解釋:
“許大人,俊男沒事的。”
說着,他用力撐起身子,裝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一下子又倒在了馬蹄的旁邊。見他這樣,溫易棣眸色一沉,當即翻身下了馬,笑眯眯地說道:
“我來扶你吧。”
說着,他不等潘俊男接話,便一把將他拽了起來。
“你還可以嗎?要不要叫軍醫瞧瞧?”
潘俊男驚訝地望着他,心道這果然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難怪敢明目張膽地跟許大人共騎一匹馬。他其實半點傷也沒受,卻不甘心就這麼讓許大人跟着人走,便微微點了點頭,委屈巴巴地望着許世歡的方向。
“來人啊!叫軍醫過來!”
剛剛這一路上,隨行的官兵已經看出來了,這溫大人在許大人心中的地位看樣子是不一般。因此,溫易棣剛一開口,幾名官兵便將軍醫找了過來。
那軍醫將潘俊男的渾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發現除了痔症以外,他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一點兒毛病,便猶豫着開口:
“這位士兵之所以會感覺到不適,是生了痔症的緣故。”
溫易棣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赫州本地的大夫很少,能當軍醫的更是寥寥無幾。眼前的這位軍醫,還是他從溫家的醫館帶來的人,私下裏還得叫他一聲主子。
只見溫易棣一把抓住潘俊男的手,塞到了軍醫的手裏,“好心”說道:
“這痔症可不是小病,可耽誤不得。正好,這位大夫在治療痔症上頗有心得,據說一柄銀刀下去,便可以刀落痔除。”
那軍醫瞬間懂了溫易棣的意思,連忙應和道:
“是啊,是啊,這痔症拖不得,要趕緊切了纔是。”
說着,幾人沒等潘俊男反應過來,便將他帶進了營帳裏。沒過一會兒,營帳裏便傳來一陣悽慘的叫聲。
許世歡下了馬,大咧咧地牽起溫易棣的手,也不管其他人驚訝的目光,向着營帳走去。待兩人進了營帳,她立刻鬆開了手,挑起眉戲謔道:
“醋罈子精這下解氣了?”
溫易棣擡起頭,作出一副不看她的樣子,撇嘴道:
“沒解氣又能怎樣,許大人這麼招人喜歡,我是攔都攔不住。”
許世歡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地望着溫易棣,柔聲解釋:
“我跟他什麼事都沒有,是他父親潘太醫之前找到了我,讓我多照顧照顧這個庶子,我就稍微關照了一下,誰知道他會想多。”
“那你以後……”
沒等溫易棣說完,許世歡連忙開口:
“這回,我不想再跟你藏着掖着了。有你在旁邊,他很快就會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過,我還得繼續關照他。他父親潘太醫尤其擅長骨科,等咱們回了永安城,我想讓他給你看看左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