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歡,你怎麼……”
鄧宛瑜看着許世歡,覺得她此時的模樣陌生極了。再看溫易棣被她一把摟在懷裏,一副認命了的樣子,頓時站起了身:
“你們口中的聚會若是這樣的,那我不參加也罷!”
說着,鄧宛瑜轉過身準備要走。這時,許世歡一把鬆開溫易棣,臉上再也不見剛纔的笑意,沉聲道:
“宛瑜你今日是怎麼了?竟然如此掃大家的興?這樣吧,你自罰三杯,剛剛的話就當你沒說過如何?”
說着,她看了眼身旁的溫易棣,提醒道: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給鄧小姐倒酒。”
還沒等溫易棣拿起酒壺,鄧宛瑜便怒聲道:
“不必了,這樣的聚會,我是一刻也不想參加,我自個兒走了便是。溫公子,你是皇上親封的皇商,憑什麼他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走!今日我倒要看看誰敢攔你。”
說罷,她伸手就去抓溫易棣的衣袖。可鄧宛瑜沒想到的是,溫易棣側身一躲,竟讓她抓了個空。
“鄧小姐,沒人強迫溫某,都是溫某心甘情願的。今日都是因爲我,掃了衆人的雅興,溫某自罰三杯,還望大家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說着,溫易棣利落地倒了三杯酒,一口接着一口喝了個乾乾淨淨。又是三杯下肚,縱然溫易棣酒量不錯,此時的神情也變得恍惚起來。
鄧宛瑜見他這樣,露出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隨後轉身離開。她剛一出門,包間裏就傳來一片議論之聲。
“鄧小姐今日是來玩鬧的吧,就她這樣,以後誰敢跟她共事?”
“就是,今日來的都是些清倌,咱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聊天時能有佳人作伴,該是一件樂事纔對,誰知道她的反應會這麼大?”
“要按這麼說,今後有她鄧宛瑜在的場合,咱們的身旁連個女人都站不得了?還是說她生氣不是衝着咱們,而是那位溫公子?”
“許探花,你與她熟悉些,你說這鄧小姐爲什麼反應這麼大啊?”
許世歡輕笑一聲,用不屑的語氣說道:
“這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像我就覺得今日的安排甚好,尤其是這溫公子……”
說着,她伸出一只手,托起溫易棣的下巴,衝着桌上的其他人笑道:
“長得可是比你們身邊的姑娘還要俏上幾分呢!來來來!咱們不說那些掃興的,剛纔我身邊這位可是喝了不少,現在該讓你們身邊的姑娘喝上幾杯了。”
話音剛落,其他人便帶着笑意起鬨道:
“溫易棣這小子命可真好,碰上許探花這麼個知道憐香惜玉的。”
那些清倌也識趣得很,立馬給桌上的各位敬起酒來,嘴裏好聽的話像不要錢似的,一股腦兒地往外冒,逗得所有人都笑聲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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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手腳不老實的,已經開始對身旁的姑娘動手動腳。許世歡也有樣學樣,將大半個身子靠在溫易棣的身上,手也是片刻也不肯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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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沒想到許世歡如此大膽,一個個都有意無意地盯着他倆。不過片刻功夫,溫易棣的臉就紅了,也不知是醉了,還是羞的。
眼下這種情況,溫易棣本應該覺得羞恥纔對。他一個男子,竟然像秦樓楚館裏的妓子一般,陪酒賣笑,任人玩弄。
可是,一旦身旁的人變成了許世歡,情況就截然不同了。他非但沒覺得恥辱,心裏反倒涌出幾分莫名的衝動。
許世歡的手在他的腰間遊走時,他心裏涌出一股刺激的感覺,甚至還想要更多。感覺到她在自己的臀上狠狠捏了幾下,溫易棣不由得咬住了下脣,纔沒有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
許世歡手上雖不老實,卻也沒忘記觀察溫易棣的表現。她察覺到溫易棣有些醉了,便貼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一會兒他們讓你敬酒你別動,我自有辦法幫你攔下。桌上的菜還算不錯,你該喫就喫,不用顧忌。”
緊挨着溫易棣的宋公子,時不時觀察着兩人的一舉一動。見許世歡正與溫易棣咬着耳朵,連忙大聲道:
“許探花這是跟溫公子說什麼呢?不如大聲點讓我們也聽聽。”
許世歡明顯感覺溫易棣身子一僵,她連忙抓住溫易棣的手,用力握了握,示意他不要擔心,然後笑道:
“我跟他說,離旁邊姓宋的遠一點,我這人有潔癖,什麼東西都不願意和別人分享。”
其他人並沒看出這裏面的彎彎繞,還以爲許世歡在與他們說笑,都紛紛應和起來。唯有那姓宋的公子,臉色難看得要命,卻又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桌上的人都喝了不少,酒勁兒也慢慢涌了上來。兵部尚書家的庶子張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賤兮兮地說道:
“女子的表演我都看膩了,溫易棣,不如你去一樓的大堂舞上一曲,這樣我們打開窗子就能看到,如何?”
包間裏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關上門,他們怎麼玩鬧都無所謂,可張闖如今提出的要求,等於是把溫易棣的臉按在地上踩。
溫易棣臉上頓時露出些難色,今日這舞他若是跳了,外面還不一定會傳成什麼樣子。若是不跳,又沒辦法與張闖交代。
“溫易棣,你過來!”
張闖面帶笑意,伸出手招呼他過去。許世歡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放在桌下的手卻默默攥起拳來。
待溫易棣走到張闖的面前,剛想開口解釋兩句,張闖卻伸出手,一把掐在溫易棣的咽喉上:
“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不聽本公子的話?”
旁邊的人看到這幅場景,不由自主地往邊上退了退。張闖雖然是兵部尚書家的庶子,卻是家裏唯一一個擅長讀書的,平日裏頗受他爹的寵愛。
這次科舉,他雖然未列一甲,卻是二甲中的頭名。換句話來說,沒人願意爲了溫易棣這個賤商敢得罪他。
酒杯碎裂的聲音,一下子打破了緊張的氣氛。只見許世歡一副喝得晃晃悠悠的樣子,勉強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臉色看上去可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