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昭一臉淡定，“我還沒去見她呢。”
柳氏看向周嬤嬤，眼裏滿是疑問。
周嬤嬤道：“老奴勸過大姑娘了，大姑娘堅持先來看夫人。”
王昭昭上前就要扶柳氏起來，柳氏拒絕。
“不可，要是讓老夫人知道了，又要多生事端。”
柳氏說話的同時，用眼神示意王昭昭不要說話，隔牆有耳。
王昭昭想起祠堂外面站着兩個陌生的婆子，那大概就是老夫人的人。
“娘，您可好？”
“娘沒事，你快去見你祖母吧！”
“女兒在這兒陪着娘。”
柳氏急了，“不可，你要聽話，多說些好話哄哄你祖母，不要讓她挑你的理兒。來的路上週嬤嬤應該都囑咐你了吧！娘已經承擔了所有的事，跟你一點關係沒有，你可別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王昭昭心中動容，這種時候柳氏想的都是她的安危。
“娘，您覺得承擔了所有，祖母就會放過我嗎？我在外多年，她對我沒有親情，是不會偏向我的，心裏不定想着怎麼懲罰我呢。”
王昭昭纔不怕被聽了去，反正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老夫人如果要給程氏撐腰跟她過不去，大不了就撕破臉，她要發展事業，留在將軍府被她們監視着反而不方便。
“昭昭，你這麼招人喜歡，你祖母見了你一定也會喜歡你的，應該不會爲難你這個小輩兒。”
柳氏心裏也沒底，只能說些寬慰的話，讓王昭昭有點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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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女兒不怕她爲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女兒扛得住。”
聽着女兒豪氣萬丈的言語，柳氏嘆了口氣，“都是娘沒用，保護不了你。”
在這個家裏柳氏雖然負擔全府開銷，但是並不討老夫人喜歡，所以沒少受老夫人打壓。
“娘，女兒可以自保，不會再像以前那般懦弱。”
原主就是太懦弱，又識人不清，這才搭上性命。
她可不是原主，不會任人拿捏。
“你可不許衝動行事，在老夫人面前萬不可魯莽。”
“娘，女兒不會任人擺佈的，如果萬一跟老夫人撕破臉也是被逼無奈，您做好心理準備。”
“昭昭，你想幹嘛？”
“女兒想清楚了，大不了就是被祖母趕出去，無所謂了即使離開將軍府，女兒也可以生存，您也不必擔心。”
柳氏沒想到女兒還真敢想，連離開將軍府都想過了。
好不容易找回女兒，柳氏怎麼忍心讓她繼續流落在外。
“昭昭，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大不了娘和你一起離開。”
柳氏也豁出去了，大不了這個家她不管了，受壓制了多年，她也受夠了。
母女兩人說着話，就有人來傳話，要王昭昭去見老夫人。
柳氏乾脆也不跪了，陪着王昭昭一起去了松鶴院。
進了屋子，母女二人一一行禮。
老夫人看到柳氏也跟着一起來了，臉色陰沉道：“柳氏，不是讓你跪祠堂嗎？你跑來作甚？”
“兒媳想通了，兒媳沒錯，爲什麼要跪祠堂，所以就跟來了。”
“放肆，你反了天不成，竟敢頂撞長輩。”
“母親，兒媳以理服人並無過錯，母親不分青紅皁白罰兒媳就是無理取鬧。”
“豈有此理，我兒怎麼娶了你這樣的惡婦，我兒不在家你就欺負我這個老婦，真是天理不容。”
“母親要是容不下兒媳，兒媳可以離開。”
站在老夫人身邊的程氏看到柳氏恨得牙癢癢，見她如此忤逆老夫人，心裏樂開了花。
她心裏巴不得老夫人把柳氏趕出將軍府。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我兒回來了就讓他把你休了。”
老夫人覺得自己這樣說了，柳氏肯定會害怕服軟，結果她並沒看到柳氏妥協，反而從她臉上看到難得的輕鬆。
“隨便吧！我有女兒就夠了。”
柳氏看着王昭昭，心裏無比平靜。
她以前從沒忤逆過老夫人，日子過得有點憋屈。
今天爲了女兒她無所畏懼，反而感覺很輕鬆。
老夫人氣的拿起茶杯摔在地上。
柳氏道：“既然母親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兒媳帶着女兒先行告退。”
柳氏說完帶着王昭昭轉身離開，不會再給老夫人爲難王昭昭的機會。
“站住……你們給我站住……”
老夫人帶着怒氣的聲音響起，柳氏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她心裏跟明鏡似的，老夫人肯定不會對昭昭好，明知不會有好結果，她乾脆就破罐破摔擺爛了。
看到柳氏帶着女兒這麼堂而皇之的離開，可把老夫人氣的不輕。
以前她覺得柳氏性子軟是個好掌控的，現在她不那麼認爲了，感覺柳氏跟變了個人似的，開始跟她對着幹，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程氏看到柳氏和王昭昭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就這麼走了，也氣紅了眼。
“姨母就讓她們這麼走了嗎？她們也太過分了，竟然一點沒把姨母放在眼裏，實在可惡。”程氏暗戳戳的拱火。
想到她被扔出將軍府的那段苦逼日子，恨不得把柳氏和王昭昭千刀萬剮。
回府得知王嬌嬌被送到鄉下了，程氏更是恨透了柳氏母女。
沒了她的照拂，王嬌嬌竟然過得那麼慘，着實欺人太甚。
她已經看清現實，柳氏現在已經偏心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老夫人漸漸冷靜下來，知道大勢已去，柳氏要是不管不顧了，她還真拿她沒辦法。
人家連被休都不怕了，還能怕她。
“不然還能怎樣呢？”
“她們目無尊長一定要嚴懲纔行，那麼肆無忌憚的欺負嬌嬌，更加不能輕易放過她們。”
程氏恨透柳氏母女，不停的想要挑起老夫人的火氣。
“你說說要怎麼不放過她們？”
家裏的喫穿用度都是柳氏在負責，離了柳氏，將軍府那點家底，撐不了半年。
“表嫂她頂撞姨母，對姨母不敬，拉出去打板子，那個鄉下土包子更不是個好東西，就是她挑撥表嫂和嬌嬌的關係，差點害死了嬌嬌，其心惡毒，更應當好好教訓教訓，不然整個將軍府都會被她的猖狂無知連累。”
自打柳氏和王昭昭進門，老夫人仔細打量過王昭昭，雖然她沒說話，但是周身氣度一點不像是鄉下土包子，那沉穩的樣子，還真不比那些大家閨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