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爲了嬌嬌？”
“嗯，畢竟看着她長大的，我希望她能夠幸福。嬌嬌已經及笄，可以談婚論嫁了，如果嬌嬌失了嫡女的身份，又怎能嫁的好？我希望表嫂念在嬌嬌叫你多年孃親陪伴你左右的情分上，先不要剝奪她嫡女的身份，等她嫁人之後再認回昭昭。”程氏一臉鄭重，眼裏帶着懇求。
柳氏臉色凝重，一時不知該如何抉擇。
好不容易找回王昭昭，柳氏自然不捨委屈她，可是程氏說的問題確實挺現實的。
看到柳氏猶豫沒有迴應，程氏繼續道：“表嫂，你對嬌嬌是極好的，嬌嬌也很依賴你，你不會看着她嫁的不幸福對嗎？”
柳氏陷入兩難的境地，腦子有點亂。
程氏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繼續追問，“表嫂，你能答應我不傷害嬌嬌嗎？你是她的母親，肯定會給她說一門好親事的對嗎？”
柳氏看着程氏，心情更加複雜。
“這事我會斟酌的，至於嬌嬌的婚事，自然不會委屈她。”
“既然表嫂都這麼說了，我就直說了，嬌嬌應該還沒告訴過你，她心儀四皇子，四皇子對她印象也很好，兩人情投意合，就看錶嫂能不能成全。”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柳氏心中氣惱，她這個做母親的竟然毫不知情。
“表嫂一顆心都撲在昭昭身上，自然不會體諒嬌嬌的感受，疏忽在所難免。只是，表嫂應當一碗水端平，不可太過偏心。”
柳氏的臉色陰沉，她有種錯覺，王嬌嬌是程氏的女兒，關於她的事比她這個養母還上心。
程氏又道：“這事關係甚大，嬌嬌嫁入四皇子府對將軍府有益，如果她不是將軍府嫡女，怕是沒了幸福，這是我不想看到的。表嫂養育她這麼多年，不會因爲偏心就毀了她吧！”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嬌嬌的母親自然會爲她的婚事着想。”
“那就好，我還等着嬌嬌嫁入皇家喝她的喜酒呢。”
程氏換上笑臉，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
周嬤嬤也很不待見程氏，尤其是她今天格外咄咄逼人，讓人更加生厭。
“不用你操心。”
“這話說的，我也看着嬌嬌長大的，怎麼能不操心。只希望表嫂能夠說到做到，不要傷了嬌嬌的心。”
柳氏很想懟她，可是腦子裏亂哄哄的，一時氣結，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周嬤嬤看到自家主母爲難，解圍道：“夫人，這事不急於一時。”
柳氏甩袖帶着周嬤嬤離開，都忘了她這一趟是來幹什麼的。
“表嫂，我先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嬌嬌，讓她高興高興。”程氏高聲道。
看着柳氏走遠，程氏臉上露出得勝的笑容。
“呵呵……我是不跟你鬥，要是真鬥起來，你可不是我的對手。你只不過就是仗着孃家有幾個臭錢，其他哪哪都比不上我。”程氏有點得意忘形，小聲嘟囔。
柳氏滿懷心事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回到房間就坐在椅子上發呆，腦子裏很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王嬌嬌跟四皇子情投意合，這還真是意外，她這好養女不簡單，不聲不響的就已經在爲她自己的婚事籌謀。
四皇子是餘貴妃的愛子，餘貴妃深得皇上喜愛，多年來盛寵不衰。皇上愛屋及烏，自然也對四皇子寄予厚望，相對於太子的碌碌無爲，四皇子鋒芒太勝，將軍府跟四皇子聯姻，對於將軍府是禍不是福。
柳氏不會同意，將軍肯定也不會同意。
周嬤嬤看到夫人眉頭深鎖，出聲勸道：“夫人，這事不如等將軍回來，由將軍定奪。”
“我不想夫君因爲此事憂愁，我會去跟嬌嬌談談，讓她打消這個荒謬的念頭。”
“怕是不容易，二姑娘的性子很執拗。真沒想到二姑娘竟然搭上了四皇子，還真是女大不中留。”周嬤嬤沒忍住唸叨了幾句。
心裏對王嬌嬌也是有些意見的。
夫人寵愛王嬌嬌，王嬌嬌也慣會來事，在夫人面前就是乖乖女，背地裏夫人看不見的時候囂張跋扈，沒少打罵奴婢。
周嬤嬤知道王嬌嬌的底細，但是不敢跟夫人明說，夫人太寵王嬌嬌了，她想要做那個惡人也得掂量掂量，索性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琢磨着夫人遲早有一天會發現，哪成想王嬌嬌就是個人精，人前絕對是人人稱讚的大家閨秀，因爲品學兼優，一直以來在貴女圈裏才名遠播，風評極好。
周嬤嬤真心佩服王嬌嬌的演技，幾次想要捅破，又擔心夫人不相信給憋了回去。
由於心中有事，柳氏晚飯都喫不下，早早休息又睡不着，直到困得不行了才沉沉睡去。
翌日，柳氏起牀腦子就昏昏沉沉的，讓周嬤嬤看着心疼。
“夫人，你可得愛惜身體。你要是有個好歹，大姑娘也會着急上火。”
“無妨，就是昨晚沒有睡好。”
“爲了二姑娘的事發愁。”
“你說我要跟她好好說，她會聽我的嗎？”
“老奴覺得有點懸，二姑娘並不如表面表現的那般純良，她怕是有自己的主意。”
“她一向乖巧聽話，我跟她講講道理，她應該會理解，以大局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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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心道：夫人，你太不瞭解二姑娘的爲人了。
“夫人不必猜測，喫過早飯去看二姑娘，問問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柳氏點點頭，因爲心事重沒啥胃口，早飯喫的索然無味。
見到王嬌嬌，看到她的臉色好了很多，嘴角還帶着淺笑。
“娘，你來看女兒，女兒真是太高興了。昨日表姑已經全告訴女兒了，娘支持女兒的婚事，女兒無比欣慰，將來女兒一定會好好報效將軍府報答孃的養育之恩。”
柳氏擰眉，心裏把程氏罵了一頓，咋哪裏都有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會給將軍府添麻煩。
她決定一定要把程氏送走，眼不見心不煩，看不到那鬧心的玩意，日子更加舒坦。
柳氏拉過王嬌嬌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嬌嬌，你是怎麼跟四皇子認識的？給孃親說說，孃親幫你分析下利弊。婚姻大事不可兒戲，千萬得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