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辰慢慢悠悠的走出陸薄琛的辦公室,陸薄琛淡淡的掀起眸子,拿起旁邊的手機,走到落地窗邊,撥打了秦希的電話。
這時辦公室未關閉的門,偷偷地露出了一個腦袋。
響了幾秒鐘,秦希才接通電話。
暖暖哭了一通,小丫頭怕是哭累了,秦希哄着她去睡覺,很快就睡着了,宸宸也回到自己房間不知道忙活什麼。
秦希接到陸薄琛電話的時候狐疑地愣了一下。
“怎麼了?您有事兒啊?”
您都出來了。
陸薄琛無力地擰了下眉心,垂下眼,暗沉沉道,“秦希。”
秦希揚起聲音,“幹什麼?”
陸薄琛深吸一口氣,緩聲說道,“對不起。”
秦希,“你說過了,我也知道了,如果你只是想做這個,那我就掛了。”
“晚上你方不方便來老宅?”陸薄琛頓了一下,“爺爺想你了。”
正在扒着門縫偷聽的陸景辰抽了下嘴角,他哥這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就是想打,還偏要等他走了再打。
哼哼!
關鍵你自己想人家了,就說你自己想唄。
怎麼還推給爺爺呢。
秦希晚上正打算去陸家給爺爺治療,“方便,我今天正打算去看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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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薄琛嘴角勾了勾,“晚點來接你?”
“不需要。”
“好。”
陸景辰這次眼皮也跟着抽了抽。
辦公室大,裏面只有陸薄琛和秦希通話的聲音,陸景辰拼命的豎起耳朵聽,還是能聽清楚一些的。
他哥這是什麼情況。
人家說不需要,你答好?
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這些女孩子的套路嗎?
女孩子說不要,那就是要。
現在他不應該死皮賴臉貼上去一定要去接人家嗎,這麼好個單獨相處的機會錯過真的太可惜了。
哥啊,這老婆你是要追到猴年馬月啊。
秦希頓了頓說,“那我掛了。”
“嗯,老宅等你。”
“嗯。”
將近四點鐘,暖暖睡醒了,小眼睛因爲哭了,所以有點腫,看着那張還沾着淚痕的小臉,秦希就忍不住心疼。
見秦希在收拾藥箱,宸宸暖暖上前問,“媽咪,你要出去嗎?”
“嗯,要去給陸爺爺治療的日子到了,你們兩個在家乖乖地好嗎?”
兩個小寶異口同聲,“好。”
“我們發誓絕對不私自跑出去了。”
“嗯,媽咪相信你們。”秦希交代完兩個小傢伙又交代了陳阿姨,纔開車出去的。
陸家!
秦希的車子剛開到老宅鐵藝大門處,就看到旁邊直直地跪着一個女人,女人一身簡單的白衣,棕色的捲髮沒有打理過軟趴趴的耷拉在肩頭,而她的臉色簡直可以用毫無血色來形容。
而這個人非何明悅莫屬。
醫院跪完跪陸家來了。
也真的是拼了。
秦希笑笑,根本沒有理會的意思。
何明悅看着秦希的車子駛進去,無盡的屈辱感在心口蔓延,她死死咬着牙,雙手握拳攥緊,滿眼的怨毒和憤怒恨不得把秦希的車子盯穿。
“那個女人她究竟要幹什麼,跪在我們陸家門口發什麼瘋?”秦昭雲在客廳來回徘徊罵罵咧咧。
顯然何明悅想進入陸家,但是被攔住了,她偏是不走,硬是要跪在那裏,說是要贖罪。
秦昭雲只覺得她那樣跪在那裏,讓別人怎麼看他們陸家。
說陸家欺負一個女人,讓那個女人跪在門外?
笑話!
秦昭雲快速地擺動着手上的蕾絲扇子,來平復她煩躁的心。
她一側頭,就看到一身乾淨利落打扮的秦希走了進來。
因爲上次的事情,秦昭雲對秦希抱有愧疚,又因爲她真的救了老爺子,對她抱有感激,顯然這次看到她沒有之前那麼排斥。
“陸夫人。”秦希禮貌地喚了聲,聲音清清淡淡,不卑不亢。
秦昭雲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嗯,你來了,坐。”
“不坐了,我上去看看爺爺。”秦希覺得和秦昭雲坐一起也沒有什麼話聊,五年前這個婆婆對她就各種不滿意,秦希跟她也沒有多親近,坐在一起反而徒增尷尬。
而且她原本的目的就是來爲陸爺爺治療的。
就在秦希擡步之時,門口的保鏢急匆匆地衝了進來彙報道,“夫人,外面何小姐硬是待着不走,我看她臉色蒼白,情況不太好,好像要暈倒了一樣。”
秦昭雲啪地把手中的扇子拍在桌子上,冷哼了一聲,“把她帶進來,暈在我陸家門口成何體統,不是有話說,我倒是要聽聽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得到秦昭雲的命令,保鏢立刻出去,把何明悅放了進來。
秦昭雲看向秦希,“你跟我一起坐下聽聽這個女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希眉心微微動了動,沒坐也沒走。
何明悅跌跌撞撞地一路扶着牆走進來,那種慘白的臉上掛着淚痕,滿臉愧疚,撲通一聲直接在秦昭雲面前跪下,虛弱地喚道,“伯母。”
秦昭雲坐在沙發上,冷冷地掃着她,“別這麼叫我,受不起,有什麼話何小姐就快說吧,說完從哪來回哪兒去。”
何明悅聽到秦昭雲那樣冷漠的語氣,淚水瞬間不要錢一樣掉了下來,她捂着胸口整個人籠罩在虛弱悲慼裏,“伯母,我什麼都不辯解,我只是想來向你們道歉,我知道錯了,我當時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做出那種事情,事後我也一直在懺悔,伯母您打我罵我吧,我絕對沒有半句怨言,只要您能消消氣,讓我做什麼都行。”
何明悅一席話誠意滿滿,加上她那副虛弱可憐的樣子,更是讓人看着心疼。
秦昭雲眉心不自覺地鬆了幾分,但她側頭不看何明悅,沒說話。
見狀何明悅繼續哭着說,“伯母,我知道我辜負了您的信任,我實在是該死,我現在也遭到報應了,我真的不求其她,我只是想好好地向您,向陸爺爺好好道歉。”
何明悅說着深深的埋下了頭,然後捂着心口位置,一時間沒起來,她猛咳了幾聲,虛弱得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
秦昭雲見她這副樣子,還是沒忍住關心問道,“你怎麼了?”
何明悅始終捂着胸口,沒有擡起頭,聲音也弱的不像話,“伯母我沒事,讓您擔心了,我只是前天受了點傷,沒有大礙的?”
“受傷,你哪受傷了?”受了一點傷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感覺要死了一樣吧。
何明悅抿了抿脣,良久,她緩緩開口的,“心口被捅了一刀,沒事的。”